吃了一会儿,南宫煦辰丢下点心,伸手抓住了倚天剑!
虽然辰儿小宝贝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把剑拎起来,无奈倚天剑的重量对于一个一岁的娃娃来说还是有点困难,南宫煦辰奋斗了一会儿便放弃了,咿咿呀呀绕着倚天剑爬了好几圈,终于一屁股坐倒在地,两只手抓住剑柄就想往外抽!
南宫傲正在安慰谢婉莹:“放心吧,抽不出来的,不会有危险的......”
话音未落,只听的“铿锵”一声,寒光如水神兵出鞘,南宫煦辰兴致勃勃地伸手往剑刃上抓去。
“危险!”谢婉莹在千钧一发之际,夺过宝剑,不顾辰儿泫然欲泣的目光,毅然将危险兵器没收!
南宫傲耳边飘过谢婉莹阴森森的冷笑:“这就是你保证的安全?”
南宫傲在自己妻子责备的目光中默默缩到了角落里。
南宫煦辰等了好久仍不见自家娘亲把古剑还给自己,终于知道归还无望了,失望地抽了抽鼻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目标转移到一个小巧玲珑反射着五彩光芒的轩辕玉玺上,那是用白玉雕刻的模型!
全场鸦雀无声,谢婉莹心中一喜,屏住呼吸。每个人都想看看他下一步想拿什么,谢婉莹比他们还要紧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儿子的一举一动。反倒是南宫傲淡定的很,只是目光也锁在儿子身上。
南宫煦辰果然不负众望,一条直线地向玉玺爬去,一把抱住!这玉玺仿照传国玉玺雕刻的,尺寸缩小了两倍,辰儿刚好两手可以握住。他好像对这个玉玺特别感兴趣,捧在手里咿咿呀呀直乐呵。
正在玩耍间,不小心又让他瞥见玉玺旁边的大老虎,这娃只当是大猫咪,毫不客气地将青铜虎符从领口塞进自己的衣服里,扭了扭屁股,继续捧着玉玺自顾自地玩得高兴。
南宫傲一把抱去南宫煦辰,坐在自己怀里,笑着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得意道:“儿子,好样的。”
辰哥儿被胡子渣得咯咯笑,回头也在南宫傲脸上吧唧吧唧地留下一串口水。
将门出身,蜀王后代抓个虎符玉玺自然是赢了一堆赞美一声。
“恭喜将军,后继有人,虎父无犬子呀!”
“小公子以后必定也是当大将军。”
“说不定还是皇帝呢,带领咱们称霸中原!”
老太君也高兴,让南宫傲把辰哥儿抱给他,搂在怀里,心肝儿的叫。
抓了阄,吃了面,宾客们都相继散了。
谢婉莹回到屋里,累倒在床上,立春帮着谢婉莹敲打双腿。
谢婉莹眯着眼睛才歇了一小会儿,就听见外头脚步声,她赶忙坐起身来。
南宫傲兴冲冲地抱着辰哥儿进来。
南宫傲在罗汉床上躺下,谢婉莹把陈哥儿放在他身边,拉过锦被替南宫傲盖上,这才自己落座。
“婉莹,你刚才在歇午觉?”南宫傲握着谢婉莹的手,见她点了点头,又问,“累着了,要不要再歇息会儿?”
谢婉莹抿唇笑了,“哪里就这么精贵了,我就是一个人闲着躺了会,现在就不躺了。”
南宫傲含笑看她,指腹在她的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
他的婉莹,什么时候不精贵了?
他可是一直捧在手掌心里,娇着宠着,舍不得她受半点儿委屈的。
漆黑的眸子如有浅淡水光,眉目含情,谢婉莹看得真切,心中甜着腻着。
带着薄茧的指腹从掌心滑到食指尖南宫傲看着那青葱玉指,道:“婉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谢婉莹陷入回想,时隔两世,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她只记得,他们两人相识于谢府那颗桂花树下。
南宫傲回忆道:“第一次见你,是父亲带我去你家做客,路过后院......”
南宫傲草龄八岁,谢婉莹五岁,这日,南宫傲跟随其父去谢府做客,路过后院,瞧见一群下人站在一颗树下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都抬头望树上看,南宫傲忍不住驻足看了一会。
一个穿着粉色藕裙子的小姑娘梳着两角辫子,两手用力地爬着树,地下是仆人担忧的声音,“小姐快下来,上面太危险了。”
“是呀,小姐,快下来,不然夫人会责怪奴才的。”
从下人的说话声中,南宫傲知道这小姑娘应该是谢府之女,谢家总共两个姑娘,谢家嫡女谢婉莹爱武不喜文,二房之女谢清瑶喜文不喜武,素有才女之名,想来这位应该就是谢家嫡女了,倒是个假小子,学男孩子爬树。
谢婉莹费力地爬着树,眼揪着要爬到树顶了,脚下一踩空,身子往后仰去,谢婉莹紧紧抱住怀里的东西。下人惊呼,有的害怕的闭上眼。
一个人影飞过,接住了往下掉的谢婉莹。
“没事了。”一道温柔的男音在头顶响起,谢婉莹睁开了眼睛,瞧着眼前俊美的男孩,阳光洒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光,谢婉莹怔愣在那。
南宫傲看着傻掉的谢婉莹,关切道:“没事吧?”
谢婉莹回神,慌忙从他怀里跳出来,羞红着脸,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随即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只毛茸茸的小鸟,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你没事。”
南宫傲这才明白,原来刚才她爬树是为了送小鸟回家,倒是个善良的小姑娘,开口道:“要不要我帮你送上去?”
“好呀!”有人愿意帮忙,谢婉莹高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南宫傲觉得她笑起来还挺可爱的。
南宫傲手脚灵活,像猴子似的一样子窜到树上,把小鸟安全送回家。爬下树时,迎接他的是谢婉莹崇拜的目光,“你好厉害呀!”
南宫傲被看得不好意思,不自在地撇开眼,其实这不算什么,看着谢婉莹亮闪闪的眼睛,心里头说不出的高兴。
之后有段时间,谢婉莹有空都会跟着谢景元去南宫府找南宫傲玩耍,在南宫傲失去父亲和叔叔,独自一人承担起家族重担那段艰难的日子,也是谢婉莹想着法儿变着花样逗他开心,陪他走过那段煎熬的岁月,直到圣旨下来,南宫傲替父从军,两人才断了联系。
后来,谢婉莹的身边出现了温暖如冬日太阳的轩辕澈,谢婉莹慢慢地忘却了这位童年玩伴,一心扑在轩辕澈上。
谢婉莹听着南宫傲的讲述,模糊的画面也渐渐清晰起来,心想如果南宫傲一直陪伴在身旁,想来前世的自己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南宫傲看着她,嘱托道:“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的光明,我的希望。我愿倾尽天下护你一世平安,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征了,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必须要攻打吗?”谢婉莹抱紧了南宫傲问道。有战争就意味着伤亡。
“嗯,就军事上讲,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蜀地虽然有崇山峻岭之险,有天然屏障,但是地理的险峻并不是自保的资本,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在德不在险,我们不能幻想以地理环境抵挡敌军,混吃等死一辈子。”
“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统一永远是势不可挡的天下潮流,与其等敌人打到家门口,不如主动出击,占据优势。”因此,东征是必须要进行的一场政治仗、军事仗。
看出谢婉莹眼中的担忧,南宫傲安慰道:“我和韩兄分析过,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都具备,此次东征我们做了完全准备,定能成功,凯旋归来,你就在家等我回来,嗯!”
“好!我在家等你回来!”谢婉莹道。
“再陪我睡会吧!”南宫傲揽过她的身子道。
“好!”
公元337年十月二十,凌晨的第一道阳光冲破乌云重重的阻碍,跳跃灼亮天际。十万大军齐聚玉门关城门前。
“大王无敌,大王无敌!——”
众口同呼,声震四野,撼摇八方!
在万众瞩目中,南宫傲仰起下巴的侧脸显得是那么的年轻,孤傲,透着一股义无反顾的意味。
清澄明亮,冷若寒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十万雄兵。
战马熊俊,刀光雪亮。
每个战士的脸上都透着接近宗教信仰的忠诚狂热。
一股骄傲澎湃的情绪油然而生!
南宫傲银装铠甲,微挑的剑眉带着君临天下的王者霸气。
南宫傲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他今年二十三岁,就已经是一方霸主,已是万军统帅,拥有如此庞大的军队,有如此忠诚的精锐。有了这支军队,自己即可横扫天下,裂土封疆,傲视当世!
“苍天在上!”南宫傲举起手中银枪,冷艳银光遥指东升旭日,“如今奸臣当道,皇帝软弱无能,我们身为中华儿女,自当为中华崛起而奋斗。人生自古谁无死,即便是死我们也要死得其所。清君侧,平天下!”
“清君侧,平天下!”
“清君侧,平天下!”
十万铁血男儿雄浑怒吼震天撼地,巨浪般狂啸席卷翻涌奔腾——这声音,穿过辽阔的平原,穿过数百年屹立不倒的轩辕,穿过匈奴天野——最终响彻大地,震撼天地!
照样照在南宫傲身上炸出光芒万丈,炫目金光以他为中心一层层渲染开去,瞬间铺满整个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