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四儿越想越气,用手搓着被抽过的手臂,咬紧了牙,拿眼瞪着宋氏。
宋氏见她不思悔改,还敢拿眼瞪自己,刚被乖孙子浇灭的火气蹭蹭蹭的又上来了,撩着袖子,眼神放着毒光的道:“哟呵,你这贱丫头还拿眼瞪我,老娘让你瞪我,老娘今儿非打死你不可。”
席四儿见势要躲,却不料宋氏又被人拦下了,此时她才注意到宋氏身后跟着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
妇人中等个子,体型偏胖,一身半新的短衣让她莫名的比宋氏高出一等似的。她似笑非笑的看了席四儿一眼,劝道:“大嫂子,你这孙女儿回来这些日子,十里八乡都传遍了,她好吃懒做,你跟她置气做什么”
十里八乡都出名了席四儿心里咯噔了一下,原主这是有多糟践自己,又有多不受待见只是,她爹娘知道不会不会后悔他们拼尽全力将自己留下啊
虽说妇人这话说的多有鄙夷,但劝慰宋氏却已经足够,席四儿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也能够理解。可她后半句,却是让宋氏更加窝火,无疑是火上添油。
“哎,这丫头以前长的也挺清秀的,可这短短一年没见,怎么就成这副尊荣了还又脏又臭,是个男人见了都想吐,谁能忍着恶心亲的亲的下去。幸亏老王家的儿子是瞎子,要不然啊”那妇人又嫌弃的看了席四儿一眼,意思很明显,最后补充道:“大嫂子你就别气了,这老王家请的媒婆最近摔到了腿才耽搁了,过不了几日就会过来的,碍眼不了多久的。”
宋氏一听,是这个道理,再碍眼,也能换二两银子不是谁会跟钱过不去啊回头对陈氏笑笑。
陈氏也回了她一个笑,心道:要不是老王家的儿子是个瞎子,还是个瘸子,若不是怕儿子断了香火,否则肯定不会求娶这丑女人的。只要是一个正常男人,只怕看了席四儿的相貌就想吐,谁会愿意跟她一个炕
席平川夫妻俩就这么一个女儿,若不是老无所依,想必也不会哭求留下她。
老席家的事,真是有趣呢
宋氏重新看向席四儿,双眸冷幽幽的望着她,皮笑肉不笑的道:“老陈家的,你先回去吧,劳你把院门关上。”
那妇人见挑拨成功,在宋氏身后勾了勾嘴角,“欸”了一声后,拔腿飞快的跑出了宋家。
宋氏见妇人走了,突然大笑一声,狠毒的道:“昨儿没打死你,老娘今儿就送你上西天,谁也救不了你。”
若非听了小孙子的劝解,她昨儿就将这个碍眼的东西打死了。每每瞅着席四儿在自己眼前出现,就会让她想起那些不开心的过往,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或许她早就跟着老四过上好日子了呢
如今猎物越来越不好打,一家几口嘴要吃饭,要是再白养一个不干活的死丫头,他们全都得饿死不可。趁着一家人都不在,她非得打死这样好吃懒做的丑女人不可,以泄她心头之恨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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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越想越有底气,如魔鬼一般靠近席四儿,双眸染满了狠戾的杀意。后者觉察到这个毒妇可能居心不良,抿了抿唇瓣,趁着她扑过来的时候,一猫腰,便从宋氏咯吱窝下钻了出去,然后飞快的跑出了厨房,来到宋家的院子里。
见她逃跑,宋氏勃然大怒,转身便追了出去,“小贱人,你还敢逃,看老娘不打断你腿,丢你去山里喂狼。”一个只知道吃又不干活的懒婆娘,他们席家是万万不能要的。
要留下也可以,那就得好好干活,直到被老王家的人接走那天为止
席四儿在院子里左顾右盼,急的满头大汗,她不会穿来第一天就又被打死穿回去吧若真要是穿回去了,会不会在自己的身体里醒过来若真能穿回去,要不忍痛让她打死自己得了
“嘶”
席四儿忽然感觉到身体疼痛,没由来的倒吸了两口冷气。那细细的藤条抽在身上,一抽一条楞子,又红又紫,痛的人死去活来。
这种滋味,她不想再来一遍
拼了
自己只有同宋氏拼一把,侥幸活下来,再逃跑。
原主好歹是在药铺里面做过工的,还是偷学了一丢丢治病的本领,只要逃脱了宋氏的魔爪,然后再想法子治好自己的脸,凭借着她们舒家的手艺,想必在这劳什子的朝代混口饭吃也不是特别难。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与宋氏拼一把,有命活下来才成。
宋氏风风火火的追出来,扬着藤条就往席四儿身上招呼。只是,一连抽了几下,却是没再碰到她一点儿皮。她灵活的左闪右避,竟然生生的躲开了。
不得不说,对于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而言,躲开藤条,运气成分居多。
“贱人,你还敢躲,你竟然还敢躲”
宋氏气的直跳脚,却换来席四儿两下白眼:你个蠢妇,不躲难不成真等你活活再抽死一次
宋氏气的哇哇大叫,一个劲儿的胡乱抽打,席四儿东跑西跳,虽然痛的她龇牙咧嘴,但总比再挨上几下强。一番折腾下来,她手里多了一把耙子,宋氏却已累的气喘吁吁。
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与四十来岁、头发花白的老妇比起来,可能力气不如人,但动作怎么都要敏捷些许的。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不想拼命活下去的人也不是好人。她席四儿今儿为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也得同宋氏拼命一回了。
宋氏双手叉着腰喘着粗气,面色通红,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那对泛着狠辣光色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席四儿,有些结巴的骂道:“死丫头,老婆子今天一定不会刚过你,你等着。”累的骨头都疼
若非她浑身疼的厉害,她真想对着宋氏做几个鬼脸,再故意戏弄戏弄她一番。此时她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晕过去了,可不能在这时候拎不清犯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