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爷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一把将明大姑娘抱起,边朝内室走去,边同明大姑娘说道。

“端王妃整日操心完这个,便操心那个。不若,操心操心本王?”

明大姑娘正欲说话,便被端王爷一把噙住香唇。

不知不觉,内室之中便已是一片旖旎。

不知过了多久,端王爷那张宛谪仙般的俊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

他的明大姑娘终于好生“操心操心”了端王爷一回。

三日后,明大姑娘同端王爷的婚礼轰动了整个京城。

那不要钱般泼洒而出的金银锞子,那见头便不见尾的盛大妆嫁。

那丰神俊朗、天人之姿的新郎官,那美艳动人,倾国倾城的新娘子。

还有今上的亲自观礼。

无不让京中众人啧啧称奇,便是礼成后的三日,讨论端王爷同端王妃婚礼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待礼成之后,明大姑娘便回了新房,元婉婉同晚娘一道作陪。

元婉婉此时更是感慨万千。

短短的一个多月,她便见证了两场婚礼,可她自己却是至今都未有着落。

今日的明大姑娘着了一声花纹繁复的锦袍,面料像是云锦,工艺像是双面绣,精致华贵不言而喻。

因着同元婉婉二人说话,明大姑娘的盖头暂时揭了下来。

满头青丝全部盘于脑后,梳了一个妇人发髻。

一张白皙透亮的小脸整个露了出来,在精致的妆容同红烛的衬托下愈发明艳精致。

见元婉婉欲言又止,明大姑娘自是看出来元婉婉眼底的落寞,不过她也并未拆穿。

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

元大姑娘的心结只得章寅来开解。

当下,便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

“江南那边现下如何了?”

果然,一提起这个话题,元婉婉眉眼里重又了笑意。

“吴老夫人这几日精神尚可,日日盼着你同端王爷早日回去江南。”

“素秋同吴二成婚了,吴二对素秋极好。素秋叫他往东,他便不敢往西。”

“奇珍阁如今在江南重新开起来了,办得甚是红火便是比起在京城的时候也不遑多让。”

“待你同端王爷回江南见了,定然欢喜。说来,这里头可还有我元婉婉的功劳呢。”

元婉婉边说,边就将下巴抬了起来,一副甚是自得的模样。

明大姑娘见元婉婉心情得以好转,这才同晚娘一道笑出声来。

“咚咚咚”

随着一阵阵脚步声,新郎官端王爷从内院进来了。

元婉婉同晚娘相视一笑,朝着明大姑娘挤眉弄眼。

“呀,新郎官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得多挣几个千金。”

惹得明大姑娘原本就被喜袍衬得发红的脸,愈发的红得令人惊艳。

当真是如同九天仙子下凡般,美的不可方物。

明大姑娘羞得连忙重又将盖头盖上。

端王爷今日也着了一身同样款式的红袍,原本就是如同谪仙般的人物,今天更是意气风发,潇洒恣意。

就连元婉婉同晚娘一时都看花了眼。

“咳咳。”

端王爷不悦的假咳两声,示意两个煞风景的人赶紧离开。

元婉婉同晚娘这才捂着嘴,低低地笑着离开。

刚走出院子,晚娘便被刑剑拦了下来。

刑剑朝着晚娘挑了挑剑眉,眼底含着一丝笑意。

“先前说的,我俩需得再比试一场。”

“我若赢了,我娶你为妻。我若输了,你嫁与我可好?”

许是今夜的月色太过勾人,迷得众人都是一阵心猿意马。

晚娘脸上难得的带着丝丝红晕,娇嗔了刑剑一声。

“那不左右都得嫁与你?好生不公平。”

刑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正是,输赢与否,刑剑都娶定了晚娘。”

说着,便率先朝着晚娘袭来。

看来,晚娘这番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

刚在新房被喂了一口狗粮的元婉婉,又猝不及防地在内院被人塞了一嘴狗粮。

心里甚是堵的慌。

今夜月色不错,便干脆在端王府的后花园内溜达着赏月,排解排解心中的郁闷。

今日的银月饱满如盘,众人皆是人月两团圆,甚好。

正出着神,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男声。

“你说奇怪不奇怪,从前我只当美酒佳画在旁,便心生满足。”“可如今,见着欧阳璃温香软玉在怀,突然便生出几丝孤家寡人的伤感来。”

“唉,我们两个孤家寡人,便也只能喝酒排遣了。”

元婉婉抬头望去,眼眶一热,眸子不禁一缩。

既是章寅同张竹生。

章寅瞧着比往日清减了许多,脸颊上都没了几两肉,风一吹,那身宽大的袍子贴着身子摇曳,更显得章寅身形消瘦的如同一根竹竿。

此时,正一脸忧愁的望着明月喝着闷酒。

章寅,章寅。他是因着元婉婉才变得这般形容憔悴么?

元婉婉突然便又生出几分愧疚,不敢再看章寅一眼,转身欲逃。

“婉婉!”

章寅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元婉婉心绪复杂,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般,急急往外跑去。

章寅却铁了心不再让她从身边跑靠,连连大跨步跟上。

“婉婉。”

章寅一把拉住元婉婉的胳膊,将人拉了过来。

元婉婉此时已泣不成声,面上满是斑驳的泪痕,低低地哭得像个泪人。

元婉婉在章寅面前从来都是巧笑盈盈,活力四射的,章寅哪里见过这般模样的元婉婉,当下便疼得心都化了。

面上更是不知所措,只胡乱地拉起袖子轻柔地给元婉婉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边擦,边柔声哄着:“婉婉,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快要化了。”

哪知,听罢这话,元婉婉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抽抽搭搭地说道:“不,不是,你得错,是,是我,是我不该瞒着你诈死逃婚。”

“是我害你如今,清减成,成这般模样。”

这下,惹得章寅心底愈发的心疼起来。

“婉婉乖,婉婉乖。不是婉婉的错,都怪我,都怪我不好,不哭了好不好?”

元婉婉依旧不依不饶地哭着。

章寅心下一横去,干脆一把将人拉入怀中,欺身而上,将那张亲启的红唇彻底堵住。

这下,元婉婉是不哭了,只吓得瞪大了眼睛瞧着章寅。

章寅却早已沦陷在彻底爆发的思念之中,只想着从元婉婉身上攫取一切美好,将两人错过的那些日子一一补上。

良久之后,元婉婉这才红着脸,双腿发软地窝在章寅怀里。

章寅脸上浮现出满足和庆幸。

幸好,幸好。

幸好他们之间虽历尽千辛万苦,他的婉婉终是平安顺遂地回到了他的身边。

章寅抚着元婉婉的脑袋,低下头去如同哄小孩一般,低声地问着。

“婉婉,我们成婚可好?”

“我想我无法承受再一次失去你的痛苦,只有将你牢牢绑在身边我才安心。”

“婉婉,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可好?”

这番话说得甚是卑微,惹得元婉婉眼眶又再红了一圈。

抬头望着章寅,眸子里满是安心同坚决。

“好,我们成婚。”

这下,章寅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了。

重又将元婉婉搂了回来,怎么亲都亲不够。

第二日一早,章大夫人便领着章寅上了镇国公府提亲。

元大夫人同章大夫人一般,都是见证了章寅这段时间如何失魂落魄的人。

对章寅这孩子,只有百般疼惜,那会有不应的道理呢?

眼眶当即便红了一圈,连连说道:“好,好,好,好孩子。你们二人也实在是不易,我又岂有不应之礼?”

章寅一高兴,直接跪倒在地,朝着元大夫人磕头道:“谢过岳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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