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夜晚睡觉前喜欢听一些音乐,也热衷于与一些亲密的好友互相分享一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对象,无论类别无论年代,只觉着悦耳都愿花些时间静静地去感受。音乐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明明就是声音有规律的排列组合,却像是被附了灵魂一样,时常能够突然感受到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共鸣。当然有时也会像是被给予了记忆一样,将过往与它每次相遇时所有的情绪和故事都刻进了音符之中,而当它们再此缓缓响起,只觉得一切都历历在目,甚是清晰。
也就在前几日,正巧与好友分享了一些老旧的歌,谈及它们不自觉地连带将那些过往的故事一并分享了出来。如他乡遇故知一般,虽未夸张到热泪盈眶,却也足够打开了话匣子一刻也不停歇的倾吐。就像倒带一样一圈一圈地逆流而上,回到那些难以忘却的岁月。聊起了《宁夏》,在我的意识里它并不算老,但猛地一瞬间,看到满屏的新生面孔和晦涩难懂的新名字,恍然发现它真的已经老了。原来我第一次见到它时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童年时期并没有机会接触到许多关于音乐的东西,除了每周一必唱的国歌,只剩下音乐课上兼任音乐老师的校长磕磕巴巴地教唱一些通俗歌。对于那些流行音乐是极其向往和渴望的,偶然有一两个同学从别处学来几句,像是握着什么法宝一样,在同学中的地位俨然就升了许多。好奇、羡慕、模仿,先是一两个人会哼,口耳相授,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能哼上几句,只是改了词变了调也是常有的事情。《宁夏》是我真正意义上接触到的第一首流行乐,我至今都难以忘记初次见它时的惊奇和激动。在旺川举行活动中,有表彰、有比赛也有表演,表演自然是观众最喜闻乐见的。司空见惯的表演者着着花花绿绿的服饰道具,画着无比夸张的妆容,脑门上的一点红时常还是我梦中的痛。转眼间一位着着浅色碎花连衣裙,扎着单马尾的姑娘默默的拿着话筒悄悄地便站在了舞台中央。如挂着雨滴的栀子花苞一般,含羞而低着头,观众一片寂静,如我一样的小伙伴全要睁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异物”。而当音乐缓缓响起,“宁静的夏天……“推开刘海一张未曾粉饰的脸暴露在无数目光之下,渐染的红晕随着音乐律动如繁星点点一样闪烁着。可以假装看不见,但午后的太阳依然没有守住秘密,转身就出卖了无知少年人生的第一次躁动。
在那之后,直到许多年过去了,有了更多接触新鲜音乐的机会,无论隔壁大哥哥家的录像碟子也好还是开始流行的随身听,才再一次听到了那首记忆中的歌曲,也才知道它的名字原来是《宁夏》,这么普通的一个名字。关于那个演唱这首歌的童年女神,我没有再见过,更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过我曾做过一些怀疑,就在不懂事的年纪时常会和一些朋友四处奔走虚度光阴,其中就见过一个初识的朋友带着一个姑娘。初次见面时,我细细端详过她,轮廓极其的相似,只是眉脚多了一道小小的疤痕表情总是绷着,让人瞧着都觉得有些寒气。原本是可以开口询问的,旁人告诉我是同一地方,但终究是忍住了,我宁愿她不是。旁人又告诉我,在场的有几个都和她处过关系,而他们都不曾真心过,又因此而沾沾自喜。她一定不是,我那可怜的崇拜和对满空星辰的幻象得以保全,又可以心安理得地同那些情场得意人愉快地虚度下去。
与好友聊完这些已接近了午夜,我又偷偷地将《宁夏》细细地听了几遍,碰巧的是窗外一片通明,我知道那是街上不熄的灯照出来的。瞧一眼手机,仍是晴天,窗外是不是也有星星呢我思考着。最终斗不过心里的好奇虫,还是决定爬起床来走去看一看,拉开窗帘,天空很干净一片深蓝,可,却没有一颗应该亮着的星星。这让我大失所望,拉上窗帘回到床上,可再也无心继续听下去,显得有些聒噪,胸口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失落和气愤无处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