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政殿花园。
李世民和皇后坐在凉亭里,旁边几个宫女手持大扇扇风,桌上放着冰块。
两个人正说着刘景的事情,这几天刘景带来的震撼消息太多了。
先是在朝堂上以命做赌,说七日后能降雨。
后来又听狗蛋说要给崔静换心,这一切太震撼了。
“观音婢,你说这个刘景到底是不是神仙?朕怀疑他说受了仙人指点,实际上自己就是神仙。”
李世民一脸迷茫地说道。
皇后也很懵逼,摇头说道:“臣妾...不知道,在归义镇时,臣妾感觉他...说不清,说不清。”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刘景。
外面,赵公公急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皇上,换心的时间定了,就在明日,在刘府,刘少卿亲自动手,狗蛋协助,给崔静换心。”
嘶....
李世民和皇后同时起身,问道:“定了?”
赵公公瞪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定了,老奴刚问了狗蛋...刘太医令。”
李世民啧声道:“居然是真的,真的定了。”
旁边的宫女和玉与韩娘子也是满脸震撼,她们知道刘景厉害,但没想到会厉害到离谱的程度。
换心啊,这种只存在于神话故事中的事情居然真的存在。
这太...
“皇上?”
赵公公等着李世民的回答。
李世民对皇后说道:“朕明日与皇后往刘府去。”
他们想亲眼看着刘景如何换心,见证这一场神仙的手术。
赵公公说道:“好,老奴马上准备。”
狗蛋选定了死囚,将要在刘府为崔静换心的消息传遍了长安城。
崇化坊周围的两条大街挤满了人,又看热闹的百姓,也有官员。
京兆府新任府尹钱木调动了巡城武侯在街上维持秩序,他已经接到宫里消息,说李世民和皇后将会亲临刘府观看手术。
原来的京兆府尹胡杰因为屡屡出错,被李世民罢免了,新任的钱木是一个寒门,没有背景。
以前朝中的官员任命,名门望族总能插手其中,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去。
李渊不敢得罪士族,李世民刚登基的时候需要他们的支持,也不敢反对。
现在不一样了,刘景出手灭了清河崔氏,皇威大振,李世民就开始提拔寒门士子上位。
来的人实在太多,府尹钱木感觉自己根本忙不过来,又派人去请了秦琼。
按理说,秦琼只负责皇城守卫,但李世民要来,他过来帮忙也合情理。
御林军出动后,秩序明显好得多。
李孝恭和长孙无忌两人带着仆人从崇仁坊出来,到了崇化坊附近,见到巡逻的秦琼。
“翼国公,皇上到了吗?”
李孝恭问道。
秦琼见是两人,拍马过去,说道:“还没有到呢,二位大人也来看热闹?”
长孙无忌感叹道:“早几日就听说刘少卿要给崔静换心,我当时还不信,没想到今日真的要换心啊。”
消息传遍了长安城,但当真的没几个,基本都作为奇闻异事来说,带着猎奇的味道,都不当真。
万万没想到啊,居然是真的。
李孝恭惊叹道:“如果是真的,那刘少卿的医术简直夺天地之造化,神仙手段啊,那我们以后就要多仰仗他了。”
身为凡人,生老病死是必定经历的事情。
哪个人敢说自己没病没痛?
特别是古代医学不发达,一个感冒发烧就能死人。
刘景的医术这么好,谁不想着往上巴结。
秦琼和他们是熟人,客套话不说,非常赞叹他们的观点。
“我也这么想,日后若是身体不适,还可以找刘少卿看看。”
李孝恭嘿嘿笑道:“令郎已经到司农寺听用了,你和刘少卿的关系可不一般啊。”
长孙无忌羡慕地说道:“翼国公占了先机,现在司农寺的人已经满了,我们再想把小兔崽子送进去,也是没机会了。”
两人都感觉很惋惜,没能跟上秦琼的节奏。
秦琼笑道:“我也是知节提醒我,才让怀道去的,不过当初两位大人也看不上司农寺。”
李孝恭是河间王,长孙无忌是国舅,他们的儿子有更好的前程,司农寺没有什么实权,他们确实看不上。
李孝恭惋惜地说道:“都说程知节是莽夫,这厮最精明了,他把两个儿子都塞进去了,还得到了左右少卿的职务,这厮下手准啊。”
他们都羡慕程咬金有眼光,在别人都不看好刘景的时候,他第一个贴上去。
不仅把自己的儿子丢进去了,还物色了一百多人跟在刘景手下做事。
正说着,程咬金从身后赶上来,哈哈笑道:“河间王,你又在背后编排我。”
李孝恭哈哈笑道:“说谁来谁,走,一起去看看。”
几个人一起往刘府方向走去。
....
...
崔家。
太医邱龙和几个太医署的学徒正在准备马车。
博陵崔氏族老崔静从卧室里出来,崔平扶着上了马车,坐在松软垫子上。
崔静神色起伏,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担忧,他知道自己心脏不好,上次突然发作,差点要了命。
可是想到换心,这几天他是很担心的。
换心这个事情跟神话故事一般,他担忧最后的结果是好是坏。
“邱太医,这刘少卿的医术到底行不行?”
崔静担忧地问道。
邱龙安慰道:“族老,您觉得刘太医令的医术如何?”
崔静点点头,说道:“自然是极好的,老夫的命是他救活的。”
邱龙笑道:“刘太医令说了,刘少卿的医术胜他百倍,他的医术也是刘少卿传授的。”
邱龙说的时候脸色笃定,其实他内心也不认同。
他从未见过刘景给谁治病,只听狗蛋一天到晚说刘景多厉害。
这样说是为了安慰崔静,仅此而已。
崔静见邱龙如此笃定,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那便好。”
崔静微微点头。
崔平在旁边安慰道:“阿耶,我听说这些时日刘少卿在长安城周围布阵祈雨呢,他能号令东海龙王行云布雨,定是有神仙手段,阿耶不用担心。”
崔静转头看向邱龙,邱龙说道:“对,刘少卿在朝堂上与司农卿对赌,若是祈雨不成功,刘少卿自杀谢罪。”
崔静猛然点头,说道:“刘少卿肯定有把握才会如此说,那肯定能降雨了。”
崔静担心崔平忽悠自己,所以向邱龙求证。
邱龙这样说,崔静明白,这个事情刘景一定能办到。
宫宴投毒案上,崔静见识过刘景的手段,没有把握的事情,刘景不会做。
马车缓缓进了崇化坊,街边的百姓和官员惊呼道:“那是崔静的马车,他来了。”
病人入场,所有人沸腾了。
崔静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路边的人群,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老夫今日就算死了,也是举世皆知啊。”
邱龙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崔平却说道:“阿耶何必说这丧气话,等换心成了,也是举世皆知。”
“我问过了刘神医,他说这次寻了一个年轻的心脏,只有19岁,换上以后,阿耶的身体会更年轻。”
崔静嘴上不说,心里却欢喜。
如果真是如此,岂非返老还童?
马车在众人的瞩目之下到了刘府门外,那里有秦琼带着御林军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邱龙和崔平下车,然后扶着崔静缓缓下了车。
秦琼见到崔静下来,拱手拜道:“族老。”
崔静微微颔首道:“有劳将军了。”
秦琼笑了笑,让士兵分开一条路,进了刘府的院子。
里面,李世民和皇后已经到了,刘景在跟他们说话。
“老臣拜见皇上、皇后。”
崔静先给李世民两人行礼。
李世民微微点头,说道:“族老免礼,今日手术,无须多礼。”
见过了李世民二人,崔静又对着刘少卿拜道:“刘少卿,老夫今日的命就交给你了。”
扑通一声...崔平跪在了刘景面前,砰砰就是两个响头。
李世民和刘景被吓了一跳。
“这是做什么?”
刘景赶紧扶起崔平。
皇帝在旁边,哪有大臣跪自己的。
崔平不起来,仰头拜道:“求刘少卿务必救活我父亲。”
刘景安慰道:“放心吧,我许过承诺,会救族老一命,今日是我兑现承诺,无须如此。”
崔平这才起身,感动地拜了又拜。
狗蛋正在手术室里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狗蛋出来,带着崔静进去。
刘景则是换了一身白大褂,又戴上头套和口罩、橡胶手套,这些都是系统奖励得来的。
手术室的设备完全按照现代的规格布置,做了无菌处理。
无影灯挂在顶上,刘景和狗蛋两个人是主力,其他的弟子打下手。
里面两张床,一个躺着崔静,一个躺着一个年轻的死囚。
旁边是一块单向玻璃,李世民和皇后、崔平、李孝恭、长孙无忌一帮人在隔壁看着。
他们要亲眼见证这场神话般的手术。
刘景先走到死囚面前,说道:“你的父母已经安顿好,弟弟妹妹本官会照料,你无须记挂。”
死囚微微点头,脸皮在跳动,这是面对死亡的正常生理反应。
刘景点头,学徒过来静脉注射,让死囚安静放松。
隔着玻璃,李世民问邱龙:“为何要跟死囚说话?”
邱龙解释道:“回皇上,这个死囚杀了地主家23口,判了死刑,马上就要问斩。”
“刘少卿得知他杀人是因为地主的儿子糟蹋了他妹妹,便答应替他照顾家人。”
“方才刘少卿应该是安慰死囚,让他无须牵挂。”
李孝恭沉声道:“情有可原,罪无可恕,地主有错,但杀人23口,这...是死罪。”
李世民转头说道:“何处的地主?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把地方官拿了问罪。”
李孝恭答应了,邱龙却说道:“皇上,就是雍县的,县令孙明已经斩了。”
李世民无奈地点点头,不想再说这个事情。
给死囚打了药,刘景又安慰了崔静。
接着,李世民看到了他此生都无法忘记的场景:
刘景从死囚体内挖出心脏,然后把崔静的心脏挖出,再换上。
两颗心脏都在跳动,隔着玻璃都能感觉到。
死囚的心脏拿出来的时候,死囚死去。
崔静则插满了各种管子,心脏放入了体内,刘景和狗蛋不停地忙活,一直持续了2天2夜,李世民和皇后搬了椅子过来,他们都看累了。
直到第3天,崔静的胸口缝合,刘景和狗蛋才从手术室出来。
“皇上,出来了。”
秦琼轻轻摇了摇李世民。
李世民和其他人才从睡梦中醒来,见到一身是血的刘景和狗蛋。
“如何了?”
崔平第一个冲上去询问。
刘景疲惫地说道:“手术很成功,心脏很匹配,但接下来要住在我这里,3个月后才能回家。”
崔平猛地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李世民趴在玻璃上,看到崔静睁开了眼睛,嘴巴动了动...
“神迹啊!”
李世民惊呼道。
李孝恭和长孙无忌隔着玻璃看到了崔静活过来,内心的震撼无法描述。
居然真的活过来了!
“刘景是神仙!”
李孝恭惊呼道。
崔静从手术室抬出来,崔平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激动地喊了两声。
崔静眨了眨眼,他很虚弱,不能开口说话。
“好了,抬到病房去,邱龙看护,我要去休息了。”
刘景很疲惫了,一个手术2天2夜。
刘景和狗蛋换了衣服,倒头就睡。
李世民看着抬入病房的崔静,啧啧说道:“救活了,换心成功了!”
皇后惊呼道:“真的成功了。”
手术成功的消息传到了外面,立即引爆了。
2天2夜的时间,围观的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许多。
当崔静换心成功的消息传到外面的时候,所有人沸腾了。
“刘少卿换心成功了!”
“天哪,居然换心真的成了?这也太神奇了!”
“太厉害了吧,这简直不敢相信啊。”
“刘少卿是神仙吧?”
“不对,应该是太医署的刘神医,我从未听说刘少卿会救人。”
“就是,刘景是大理寺的阎王,只会杀人。”
人群议论纷纷,但不管说什么看,都是感觉无比震惊,他们的世界观还接受不了换心的事实。
一时间,崔静换心成功的消息传遍了长安城。
....
...
宣阳坊,郑府。
族老郑寿正在房间里等着消息。
管家两天前就去刘府打探消息,但一直说没消息出来。
2天过去了,郑寿喝着茶,心里爽快了不少,他估摸着崔静死透了。
哪有换心换两天的,神仙换心不过是动一动手指的事情。
“这个刘景故作大言。”
郑寿冷笑几声道。
砰!
书房的门被撞开,管家慌慌张张冲了进来,满脸是不可思议的震惊之色。
“老爷,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