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花语不愿意跟着自己,还要自己赎身,贾员外顿时就怒了。

肾属水,肝属木,肾虚的人肾水不足,无法滋养肝木,木生火,就容易发火生气。

“嗯?不肯给我走?难道是要消遣我!”

贾员外破口大骂。

老鸨子被吓得一个激灵,她想扇秋容两巴掌,谁让她胡说八道。

可贾员外在这里,她要先安抚好这个大主顾。

贾员外不仅有钱,还是退休的官员,权力也很大,得罪了他,问仙楼要倒霉的。

“员外息怒,不是这样的,花语正在楼上梳妆呢,马上就下来。”

老鸨子慌忙灭火。

贾员外却不理会,指着门外的马车叫嚷道:“让那个贱人下来,老夫带了十万两白银过来,给足了她面子!”

老鸨子已经看到了门外的马车,上面绑着箱子,那里面肯定是纹银。

“员外息怒,马上就下来。”

“还不让那个贱人下来见员外!”

老鸨子转身扇了秋容一巴掌。

秋容的脸瞬间出现五个手指印。

秋容捂着脸,慌忙上了五楼,正见到花语带着惜云收拾东西,花语今天就走,她不想在这里多待片刻。

秋容上来,捂着脸冷笑道:“贱人,阿娘让你下去见贾员外,他的十万两赎身钱已经到了!”

花语听到了楼下的吵闹声,却并不在乎,论钱,这里两箱价值百万的铝条,论人,一个糟老头子如何跟刘景比。

“知道了。”

花语冷冷说了一句,吩咐惜云继续收拾,自己缓步往楼下去。

秋容恨花语害得她挨了一巴掌,想去看花语被打,马上跟着下楼。

到了楼下,正见到老鸨子极力安抚贾员外。

“阿娘,花语来了!”

秋容在身后阴阳怪气地说道。

老鸨子回头愤怒地骂道:“贱人,还不收拾东西跟着贾员外回去,员外带了十万两白银买你,够给你面子了。”

“你若是有半个不字,打断你的狗腿。”

贾员外本来一肚子怒火,但是看到花语的那一刻,心中的愤怒都消散了。

原来的花语只是漂亮,但经过昨晚上一番风雨洗礼,此时的花语娇弱中带着无限的风情,看得贾员外都呆了。

“花语越发美貌了。”

贾员外两只凹陷的眼睛怔怔地看着花语。

见到贾员外老色批的模样,老鸨子马上改了口,说道:“花语,还不快去,难得员外看上你,跟着他,你日后就享福了。”

花语心中冷笑:一个糟老头子,半截入土的人,跟着有个屁用,怎比得过刘郎。

“阿娘,女儿要赎身!”

花语淡淡地说道。

语气虽淡,却非常坚决。

嘶...

在场的人无不感觉花语在作死。

没错,她问仙楼的花魁,但说到底还是一个风尘女子。

不说贾员外以前是高官,现在是富贵翁,就是老鸨子也能打死她不负责任。

贾员外暴怒,老鸨子惊诧,秋容冷笑,小厮震惊,他们不明白花语哪来的勇气,是不想活了吗?

“闭嘴!”

老鸨子回过来神,厉声呵斥道。

贾员外阴冷地笑道:“好啊,一个婊子,竟敢不识抬举,老夫今日带了十万两白银买你入门,你敢不愿意,这是头一回啊。”

“原本老夫想睡你,你说你要保持完璧之身,老夫怜香惜玉不动你,如今你破了身子,还敢装模作样拿捏,老夫今日定要将你买回去,明日给你下葬!”

这个贾员外身体其实根本就不行,但是心中的淫欲又还在,所以专门买了玩些变态的东西。

他现在的打算便是将花语买回去,一晚上弄死算了,好出一口胸中恶气。

秋容冷笑道:“贱人不过跟那人睡了一晚,就不记得自己是什么人了,贾员外如此抬举你,你竟敢不受!”

几个人冷嘲热讽,门外渐渐有些看热闹的。

贾员外不想别人看自己笑话,厉声说道:“老婊子,银子老夫带来了,人带走!”

身后的小厮就要上前强行把花语抬走...

花语冷冷笑了一声:“阿娘,你不过是觉得我不够赎身钱,你去将楼上两个箱子抬下来,看看到底够不够!”

身在青楼,花语很清楚老鸨子眼里只有钱。

只要钱给够,她才不管什么贾员外真员外。

秋容冷笑道:“就那两个小箱子?哈哈哈...笑话,你抵得过贾员外十万两纹银?”

那个箱子,秋容看过了,从体积看,不会超过千两,便是黄金,也比不过贾员外那么多。

贾员外听出来了,应该是昨晚上的恩客给了花语破身的钱。

可从秋容嘴里听来,这个破身的钱不多。

这更加让贾员外气愤,他本以为花语破身要天价,谁知道就是两个小箱子。

“岂有此理,老婊子,老夫要破她身子,你开出天价,如今你却给别人便宜,你是看不起老夫!”

贾员外暴跳如雷。

老鸨子有苦难言,昨晚上破身的是刘景,莫说给钱少了,就是不给钱,她也不敢阻拦啊。

可是她又不敢暴露刘景的身份,那可是专门抄家问斩的主儿。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哎呀造孽啊,我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老鸨子气得哀嚎起来。

贾员外不理会老鸨子,气愤地怒道:“去,把那两个箱子抬下来,老夫今日要点点,这贱人破身到底值几个钱!”

贾员外的小厮撞开楼里的乌龟,径直上了楼,一人一个小箱子抱下来。

贾员外见小厮能一个人抱一个,心中已经认定这箱子不值钱。

“岂有此理,老夫给你十万两破身你不愿意,却因为这两个小箱子便宜了别人,气煞我也!”

贾员外暴跳如雷,指着花语大骂。

花语冷冷说道:“多不多少不少,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此时的花语根本不愿意跟贾员外多说一句话,怕脏了嘴。

贾员外见花语如此冷漠,更加气愤,自己上前,一把掀开箱子,里面是一堆白色的条状物。

秋容见箱子里是银条,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阿娘,你看看你的好女儿,这才几个钱,就想给自己赎身。”

秋容不说破身的事情,因为她知道那是刘景,破身不给钱也行。

但是赎身不一样了,没钱免谈。

老鸨子坐在地上撒泼,听到秋容的话,她爬到箱子旁边,果然见到白色的银条。

“哎呀,我的女儿啊,白养了!”

老鸨子也以为刘景是个清官,手里没钱,嘴上不敢说,心里却把刘景骂了个遍:没钱你玩个屁啊,老娘的花魁啊!

贾员外掀开箱子的那一刻,便不再叫骂,而是小心地拿起一根银条,仔细掂了掂,感觉不对头。

“拿刀来!”

贾员外喝道。

老鸨子以为贾员外怒极,要拿刀杀了花语。

老鸨子哀求道:“贾员外,别动刀,她跟你走,这个小贱人今日就是你的了。”

“快,把花语绑起来,送到马车上去。”

楼里的乌龟就要动手,却见到贾员外拿着刀切银条。

切了一会儿,确定里面不是空的,贾员外震惊地问道:“谁给的白金?如此之多!”

他贾员外是色鬼不是蠢货,马上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轻,原来这不是银条,而是铝条白金。

更让他震惊的是这个纯度,他从未见过如此纯的铝条。

两箱啊,价值何止百万....这到底是什么人,能给出这么巨额的破身钱。

听闻是白金,老鸨子的哭声立时止住了,趴在箱子上一阵乱抓。

入手的感觉果然是白金,她马上笑开了花。

“哎呀呀,我的好女儿啊,两箱啊,大人出手真大方啊,哎呀呀,老娘这辈子不用开青楼了,哈哈哈...”

老鸨子见钱眼开,死死抱住箱子大笑。

旁边的秋容看到脸色发黑,她嫉妒,她恨,凭什么是刘景给花语破身,还给了价值连城的两箱白金?

凭什么!

花语淡淡地说道:“阿娘,足够赎身了吧?”

老鸨子眉开眼笑,说道:“够了够了,你真是阿娘的好女儿。”

楼里的乌龟也不动了,他们被这两箱铝条震惊到了。

平康坊自从建立以来,从未出现过如此巨富的客人。

价值百万啊...

贾员外呆呆地看着箱子,心里很不甘心。

他知道此人必定是王宫贵胄,否则出不起这个价钱。

就算是花魁的初夜,也不值百万啊...何况这不止百万...

“那人是谁?”

贾员外不甘地问道。

花语不看贾员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员外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这一句,反倒激怒了贾员外。

他也是曾经的朝中重臣,这世上还没有他不配知道的人物,就算是皇帝,他也要问上一问。

“老夫偏要知道!说!”

贾员外怒道。

花语微微冷笑一声,说道:“给你提个醒,莫道五姓门第高。”

嘶....

贾员外愣住了,浑身突然冷汗直冒...

莫道五姓门第高,少卿面前尽低头;低头犹可活,不低土一抔。

刘景,大理寺卿刘景!

怎么会是这个瘟神!

“臭婊子,你想害死我!”

贾员外指着老鸨子怒骂一声,转身就跑。

刘景破身的女人,现在要赎身,这明显是刘景看中了要买走,他姓贾的再猖狂也不敢和刘景抢女人。

所以,贾员外转身就跑,生怕被牵连进去。

被刘景盯上,那可是抄家灭门无孑遗。

贾员外兴冲冲地来,灰溜溜地跑,只留下一帮看热闹的。

老鸨子连忙关了门,把铝条封起来,笑得春光灿烂。

“好女儿,好女儿,你何时走啊?不再多留一会儿?阿娘舍不得你啊。”

老鸨子完全换了一副面孔。

刚才骂花语是贱人,现在是好女儿...

花语淡淡地说道:“不了,钱足够,我也该走了。”

“这两箱白金足够我赎身,惜云我也要带走。”

两箱白金确实足够了,带走一个惜云不算什么。

“没问题,到了外面你注意些啊,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就回来找阿娘,不过,跟着那位大人,自然是过得好的,那个贾员外半截入土了,确实不是什么好归宿。”

老鸨子收了钱,也就开始说真话。

其实人心也是肉长的,这个老鸨子从小把花语养大,情分还是有一些。

花语拜了一拜,说道:“多谢阿娘了,我现在就走。”

惜云已经拿好了东西,就是一些衣服,其他什么都没有拿。

刘景说了,这里的东西不需要,新昌坊的宅子里什么都有。

说完,花语带着惜云,推开门,便走了出去。

外面很多看热闹的,都知道今日问仙楼的花魁突然赎身从良了。

他们都在议论到底是谁出的钱赎身。

有些好热闹的,还跟在身后尾随。

只见花语上了一辆马车,然后跟着跟着就不见了。

花语上了曹大妈安排的马车,一路进了新昌坊,里面一座精致的宅子。

曹大妈笑盈盈从里面走出来,见到花语,笑道:“果然是美人儿,大人看中的自然是神仙绝色。”

花语拜道:“不知大娘如何称呼?”

曹大妈笑道:“叫我曹大娘吧,大人吩咐了,我也安排好了,就在此间住下。”

花语跟着曹大妈进了屋子,里面玻璃镜子,玻璃窗户,还有玻璃鱼缸,铝合金的家具,让花语和惜云看傻了眼。

花语在问仙楼也是见过世面的,可是见到里面的陈设,简直眼珠子要爆炸。

“这个刘大人不是清官吗?”

惜云忍不住说道。

她不明白为什么刘景这么有钱?

曹大妈听出了意思,哈哈笑道:“大人从不贪腐,这些都是大人自己的钱,而且,是小钱。”

这....

惜云抱着花语,高兴地说道:“娘子,我们找了个好依靠,太好了!”

惜云庆幸自己跟了花语,她是侍女,也有机会和刘景那啥的...

花语满心欢喜,双手合十感谢上天:“多谢上天如此待我,我此生足矣。”

曹大妈笑道:“服侍的人都有了,这些人娘子可以信任,大人若是得空,便会过来。”

花语千恩万谢送曹大妈出去了。

....

...

刘景从问仙楼出来,从屋顶回到崇化坊刘府,稳稳地落在院子里。

狄仁杰正在教祥子读书,东方默在旁边和王朝、马汉三人切磋武艺。

刘秀则在一旁看着狄仁杰,刘宝又跑到树上去了。

“小宝,下来,小心摔跤。”

六子呵斥道。

刘宝像猴子一样,哪里会管六子,调皮地嘲讽道:“大人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六子气得不行,从房间里拿出弹弓,指着刘宝说道:“再不下来,看我弹你。”

刘宝吓得呲溜溜爬下来,六子马上过去修理刘宝。

狄仁杰见刘景落地,抬头淡淡地说道:“大人夜来抓贼,到底抓到了几个?那贼人犯的什么罪?要不要我审一审?”

嘶...

刘景眉头一皱,感觉狄仁杰这货越发欠揍了。

“本官身为大理寺卿,抓什么贼,要你管?你不过是寺丞而已!”

刘景冷冷说道。

狄仁杰淡淡说道:“怕不是采花贼吧。”

卧槽!

刘景上前就要揪耳朵,刘秀马上跑过来,手里捧着茶,笑眯眯说道:“大人请喝茶,不要跟小英计较,他是小孩子。”

看到刘秀,刘景心情好了不少,喝了一口茶,刘景看了看刘秀,又看了看狄仁杰,转身拿着茶杯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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