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迁治所了,而且是迁得很仓皇。
就在刘璋刚刚收拾好,准备离开绵竹的时候,涪县失守的坏消息就传来了。
刘璋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庆幸之极的同时,更是对华羽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这家伙是人吗?
益州这么难打的地方,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快速推进啊。
刘璋仓皇逃出益州,直奔成都而去。
益州的文武,大都跟随刘璋离开,张任自告奋勇留守绵竹,抗拒华羽的大军。
吴懿也留了下来,说是协助张任守城,获得了刘璋的许可。
这是张松的主意。
张任是益州第一名将,在益州军方有着无可替代的地位。
刘璋迁治所,对益州的军心和民心影响极大。
若是张任再被俘,益州的军心就彻底不可用了,华羽取益州就如探囊取物一般。
张松跟着刘璋离开了。
他的作用,就是在绵竹告破,张任被俘之后,劝说刘璋投降。
刘璋已经是焦头烂额,自然就没有对吴懿和张松有丝毫的怀疑。
却说华羽攻占了涪县,就没有继续快速进军,而是在涪县休整起来。
七天之后,华羽才率领大军,慢慢向绵竹而来。
绵竹城,是刘焉选中的益州治所,以前的治所不在这里,在雒县。
经过刘焉多年的经营,绵竹城已经成为了一座坚城,虽比不上长安,却也绝对是易守难攻之极。
这七天的时间,张任又命令士兵再次修葺城头,使得绵竹城更加高大坚固。
吴懿冷眼旁观,心中冷笑,有他这个超级内应在绵竹,张任就算将绵竹城修得如同铁桶一般,也是没有任何效果。
刘璋临走之前,给张任留了三万兵马。
以三万兵马对抗华羽的七万大军,又有绵竹城之利,绝对是足够了。
张任信誓旦旦地向刘璋保证,不成功则成仁,绝对不会丢掉绵竹城。
但张任并不知道吴懿是华羽的特大号内应,守城之责,由二人轮流,每人四个时辰。
这样的话,白天和黑夜就能错开。
张任的这个提议是很不错的,但就在他刚刚值守四个时辰,回到府中,刚刚脱掉盔甲,准备睡一会儿的时候,就出事了,华羽的人马攻入绵竹城了。
张任又惊又怒,立即喝问前来报信的士兵:“怎么回事,华羽的兵马怎么能攻入城?”
“回将军,是吴懿将军,打开城门,给华羽发出信号,里应外合。”
吴懿?
张任又惊又怒,似乎明白什么了,大吼一声:“披甲备马,我要活劈了这个叛徒。”
士兵吓了一跳,急忙说道:“启禀将军,不可啊,华羽的七万大军几乎尽数入城,多有骑兵,我军根本无法抵挡。”
“还请将军速速退往南门,小人们保护将军从南门杀出。”
张任长叹一口气:“府君信任我,将绵竹城交到我的手中。”
“这才一天的时间,绵竹城就破了,我有何颜面去见府君啊。”
说罢,张任一把抽出长剑,就准备自刎谢罪。
但是,几个亲兵动作很快,一起将张任拦下来:“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将军若是自刎身亡了,府君下一步还能靠谁啊?”
张任稳了稳神,将长剑收起,喝道:“马上整顿兵马,向南门且战且退。”
“绵竹城守不住了,那就尽可能地保存实力。”
“杨怀,汤献,你二人分别赶往东西两门,让他们率军出城,在南门外十里处会合。”
“喏,将军。”杨怀和汤献应了一声,急匆匆地离开了。
张任赶紧披甲上马,指挥着军队且战且退向南门的方向。
绵竹城中,一片大乱,在吴懿的配合下,华羽的兵马顺利杀入城中,益州军根本无法抵挡,一路向南败逃。
张任见状,心中长长一叹,这种兵败如山倒的情况下,就算他组织抵抗,也会收效甚微。
南退的路上,张任又遇到了华羽麾下的典韦、太史慈等将,损失了不少士兵,才勉强退到了南门。
退出绵竹城之后,张任身边的兵马只有不足两千,差不多一半有伤在身。
十里外,张任和东西两门的残兵相汇了,加在一起也只是五千人马。
“走吧,回成都再说。”张任看着一众残兵,长叹一声,下令撤掉。
自从领军以来,这还是张任第一次惨败,败得很惨。
虽说,是因为里应外合,不是张任领兵无方,谋略不行。
但战场上就是这样,不要过程,只要结果。
大军向南面快速撤退,张任依然不忘记派出斥候,打探前面的情况。
可派出去的斥候,没有一个能回来的,这让张任隐隐不安,不得不放慢了撤退的速度,并下令大军结成防御阵型。
大军行进了大概两刻钟之后,后面就传来了阵阵喊杀声。
“杀啊啊,活捉张任。”
“杀进成都,活捉刘璋。”
“冲啊,立功建业在此一举。”
……
张任的这五千人马,本就是惊弓之鸟,听到身后的喊杀声,士气登时就受到了影响。
“后军列阵,迎敌。”张任的反应也快,立即下令迎敌。
就在这时,左右两边也传来了喊杀声。
正前方,也就是南门,喊杀声也传了过来。
“活捉张任,活捉张任。”
“活捉张任,活捉张任。”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
四面埋伏?
这支败兵的士气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哪里还有丝毫的战意。
张任大喊着,极力约束着大军,更是斩杀了几个慌乱的士兵,却是见效甚微。
大势已去,败局已定,张任握着滴着血的长剑,心中长叹一声。
“冠军侯果然是一代战神,我不如啊。”
“府君迁治所于成都,而成都城池久不修葺,军队士气不高,守城器械不足,怎能抗得住华羽士气如虹的大军。”
“成都休矣,益州危矣啊。”
杨怀向张任问道:“将军,眼下该如何是好?”
张任微微摇了摇头:“他们都有父母妻儿在家,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咱们败局已定,何苦让他们白白送死呢。”
“他们若想投降,就让他们投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