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袁术对门口大喝一声,立即就又进来两个金甲武士。
袁术气急败坏道:“黄门呢,黄门都死哪里去了?”
随即,一个黄门急匆匆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磕头:“奴婢在,奴婢在,请陛下吩咐。”
袁术怒冲冲地指着这个黄门,喝道:“你,马上带着一队禁卫军,端着鸩酒,去阎象那个老匹夫的府上,将他给朕赐死。”
“啊……”黄门吓了一大跳,差点没瘫在地上。
阎象可是袁术麾下第一重臣,素来得到袁术的器重,地位之高,无人可及。
这个黄门直接怀疑,袁术是不是宿酒未醒啊?
可也不对嘛,现在都快晚上了,昨晚的酒肯定早就醒了。
黄门担心听错了,弱弱地再问一句:“陛下,可是…可是别驾阎象阎大人?”
袁术飞起一脚,将这个黄门踢翻在地,怒喝一声道:“不是他这个老匹夫,还能是何人?”
“马上去办,不然的话,你就出去领杖责吧。”
黄门吓坏了,急忙磕头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婢这就去办,奴婢这就去办。”
磕过头,黄门急忙起身,飞快地离开了。
冯氏呆呆地望着袁术,似乎跟不认识他了一样。
袁术瞥了冯氏一眼,冷笑一声:“敢跟朕作对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
“爱妃,你还敢再反对朕登基称帝吗?”
这冯氏也是一个正直的人,更是敢于直谏的人,历史上便是因此不得袁术的喜爱。
于是,冯氏一咬牙,淡淡说道:“启禀陛下,臣妾进谏陛下暂缓登基,乃是为陛下着想,还请陛下能三思而行。”
“另外,阎象大人,乃是陛下的肱股之臣,陛下若杀了他,只怕是自毁长城。”
袁术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狠狠瞪着冯氏:“贱人,都这个时候,你还要跟朕作对?”
“难怪,她们全都说你,恃宠而骄,从不把后宫之人放在眼里。”
“原本,朕还不相信,认为爱妃你为人忠厚,心地善良,自然不会做出那种事情,认为她们是故意恶语中伤你。”
“但现在,朕相信了,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朕实在是太失望了。”
“哼,你不是不想朕登基称帝吗?”
“朕不但要登基称帝,还要封你做皇后。”
“既然你说,这是不臣之心,是谋逆,朕就拉着你一起,让你也当一回谋逆。”
“而且,今日朕封你为皇后,明日就将你打入冷宫。”
“哈哈哈,朕要让你一直到死,都是大仲王朝的皇后,让你永远无法摆脱。”
“陛下……”冯氏一脸的绝望,喊了袁术一声,接下来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袁术冷哼一声,大步走到门口,淡淡问道:“若你认错,朕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你依然是朕最宠爱的妃子。”
冯氏的美貌,冯氏的魅力,是袁术后宫任何一个嫔妃都比不上的。
袁术虽然恼怒冯氏不识抬举,但他心里还是希望冯氏能示弱的,毕竟他太喜欢冯氏的美貌和风情了,真的很喜欢。
冯氏望着袁术的背影,目光依然还是那么坚定,淡淡说道:“陛下,臣妾一片肺腑之心,还请陛下能够三思。”
“够了……”袁术怒极,大喝一声,一甩衣袖,大步不停地离开。
冯氏望着袁术的背影,嘴里喃喃自语着:“陛下,陛下,今日你不听臣妾之言,今日你杀了阎象大人,日后必会后悔。”
直到袁术的身影彻底消失,冯氏才站起身来,微微一叹。
冯氏的贴身宫女立即就走过来,低声说道:“娘娘,您这是何苦呢?”
“陛下本来对娘娘就宠幸有加,娘娘就该事事顺从陛下才是,只有这样才能永远获得陛下的宠爱。”
冯氏微微摇了摇头,叹道:“璇儿,你不懂。”
“正因为陛下对我宠爱,我才不能看着陛下走上邪路而不加以劝阻。”
“我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我必须要对陛下尽忠,岂能看着陛下一条路走到黑呢。”
“可是……”宫女璇儿叹道,“娘娘既然无法劝阻陛下,又何必一味坚持呢?”
冯氏淡淡说道:“若是因为陛下不喜,就不再劝谏,任由陛下施为,这就是奸佞小人的行为,等于是害了陛下。”
宫女璇儿说道:“可陛下不听娘娘的,这可如何是好?”
冯氏叹道:“今日,或许陛下不听,但我相信,终有一日,当时局发生变化的时候,陛下或许就能想起我的话了。”
“好了,璇儿,跟我回去简单收拾一下。”
“或许,从明日起,咱们就必须要搬到冷宫居住了。”
那边,黄门带着一队禁卫军,直扑到阎象的家中,宣读袁术的口谕,并将鸩酒交到阎象的手中。
阎象万万没想到,袁术竟然会突然给他赐下鸩酒,要他的性命。
深吸一口气,阎象望了望手中的酒杯,向黄门问道:“敢问公公,不知宫中发生何事,主公突然要老夫这条贱命?”
黄门微微叹了口气:“阎大人,是冯夫人向陛下进谏,劝陛下放弃登基称帝的打算。”
“但是,忠言逆耳啊,陛下不但不听,更是怀疑是阎大人怂恿冯夫人的。”
“于是,陛下就说大人怂恿后宫干政,恼怒之下,就给大人赐了一杯鸩酒。”
“原来是这样。”阎象微微点了点头,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主公身边,除了老夫之外,并非人人都像袁满来那样,只会迎合主公啊。”
随后,阎象就收了笑容,长长一叹,轻轻摇了摇头:“可惜啊,主公满脑子想的都是登基称帝,君临天下,根本听不进忠言啊。”
“嘿,君临天下?”
“眼下,天下大乱,冠军侯华子翼实力远超主公,是真正的天下第一诸侯,尚且没有称王称帝。”
“而主公一旦称帝,势必引来各方诸侯引兵来攻,只恐主公的亡时不远矣。”
“罢了,主公赐我一杯鸩酒,今日老夫必死,也不过是比主公早一些时日而已。”
说罢,阎象张嘴将鸩酒尽数喝下,扔掉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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