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华再三道谢。
听得李老太太直撇嘴。
等人走了之后,跟田姥姥叹气:“树叶掉下来都怕砸到脑袋,总是这么小心翼翼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挺直了腰板过日子。”
田姥姥不是很赞同:“哪天能动手打毛大发,能主动提出离婚,一个人抱着孩子走出那个家,她的腰板就已经挺起来了。”
“唉,话是这么说,可离婚之后,她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这日子也不好过!咱俩刚才还在说你们家莺子的不容易呢!”
李老太太很矛盾,觉得李向华应该跟毛大发离婚,可是一想到李向华往后的日子,又觉得没个男人支撑着,未来堪忧。
“别说是莺子,我自己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滋味。”
她忧心忡忡。
田姥姥却不是很赞同这番说法:“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日子是难,可也总比守在那个家里,让人当奴才一样的使唤强吧?至于您说的一个女人的日子怎么难过,也要想想,您那是什么年代,莺子那时候又是什么年代,李向华现在有立东他们拉扯着,要是蘑菇大棚干起来,这日子不会难过的。再说了,谁知道这月老的红线用哪只手攥着,万一以后向华遇到了更合适的人选,也都是说不准的。”
“可这闲言碎语的也不好听,别人就不说了,老李家自家人就说什么的都有!”
闲话都传到她的耳朵里来了,可见说闲话的人的确不少。
李向华还是受了李建国一家子的连累,那一家四口现在在牢里,什么都听不到,村子里的人对他们的不满无处发泄,现在李向华回来了,自然就像是一个靶子一样。
李老太太再次叹气,不是所有人都是宽怀大度的。
田姥姥听了这话更加不以为然:“让人说两句怎么了,听喇喇蛄叫还不种庄稼了?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向华只要安心过日子就是了,时间一长,自然就没人说什么了。这不是我说,莺子当年离婚的时候,那乡村四邻的说的话可比这难听多了,日子不也照样过来了吗?”
她将孩子接过来,慢慢的晃悠着,哄着小孩子睡觉。
“说句扎您心窝子的实话,当初您走出那一步的时候,闲言碎语应该也听到不少吧?不还是一样挺过来了吗?”
“正因为自己亲身经历过这些事情,所以,更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那孩子受委屈。”
田姥姥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遵从了本心:“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平时看您做事说话都挺干脆的,怎么现在这么磨叽呢?李向华离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走到现在这一步,她要是真的跟姓毛的回去过日子,只会更加抬不起头来。姓毛的那一家会变本加厉的欺负她,这样的日子您想让她过吗?”
李老太太不吭声了,她当然不愿意李向华过回以前那样的日子。
“我呢,大道理我是不懂得,可我前些日子听勺儿说了个新词,及时止损,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田姥姥挑眉:“您知道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