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看着眼前的伊祁泽漆,缓缓闭上眼,保持着沉默,成王败寇!

是他技不如人!他接受这个结果!

伊祁泽漆也不急,端起手中的茶,缓缓吹了一口气,继而饮下。

“岳光在哪?”

他依旧不开口,仿佛与世无关!

伊祁泽漆放下手中的杯子,抬手示意一旁的木樨。

木樨微微点头立刻走上前,只见他从腰间取出两把判官笔。

眼睛不带眨一下,狠狠的刺穿他的膝盖骨。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吼出声来。

刘恒睁开眼狠狠地盯着他,那眼神仿佛要将他撕烂咬碎。

可他却丝毫不在意,幽幽开口,“你可以选择不开口,但是本官有的是法子慢慢折磨你。

我不会让你死的,一旁的太医会时刻准备着。”说完他便眼神示意木樨。

木樨见状立刻走上前,拔出插入他膝盖骨的判官笔。

紧接着他从一旁拿出蜂蜜,缓缓滴入他的伤口之中。

刘恒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但下一秒,他便感觉到害怕。

木樨拿起一个琉璃罐,他能清楚明白地看见里面到处乱爬的蚂蚁。

这一刻他便明白他要做什么,吓得他连忙开口,“不要!我说!我说!”

见此伊祁泽漆抬手示意木樨停下。

“说吧!岳光在哪?”

惊恐万分的他,大喘几口气后,这才开口道,“他死了!”

听到这话的伊祁泽漆手缓缓捏紧,暴起的青筋在他白皙的手上显得更加明显。

“你杀的!”冷冰冰的三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就是我动的手,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跟我说他良心难安!

一想到自己为了私利,对陛下作伪证,以至于程家满门抄斩。

他就夜不能寐!

我呸!

他有良心吗?既然动手了,就不要还装着一副圣母心。

这些年我抛弃京城的繁华,主动来这边陲。

这“占上为王”的感觉太美好!

我绝对不会让他破坏掉。

他说他要在你们来后,便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我给过他机会,但是他不听。

那我也没有办法,没有人能阻拦我的脚步。”

听到这话的伊祁泽漆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快步上前,一把抽出匕首狠狠地刺穿他的左肩。

嘶……

啊……

刘恒也是个狠角色,他眼神紧盯着他,低声道,“末将真的好奇,程家与神官有什么关系,以至于让你如此愤怒。”

伊祁泽漆冷眼看向他,努力调整好他的心情,让自己冷静下来。

“程家世代忠臣,却被你们这样的小人陷害。

是个人都会像本官一样愤怒。

刘恒,东西在哪?”

刘恒看见他失态的模样,好像觉得自己并没有输的一败涂地。

而且他的话他可不相信!

他都没有见过程老将军,就算再怎么崇拜,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愤怒。

很明显他们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或者……

他还能活下来……

伊祁泽漆望着他的双眸,他能感受他双眸里传来的不死心。

他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他一个副将却能比岳光更能掌控住朔月,这就表明,他的手段不简单。

岳光会有坦白的心,定然是见到了六月雪,他们之间的交谈,他击穿了他的心里防线。

这可能就是他要悔过的原因。

只可惜他根本就没有看透他身边这个人。

他可不是温良的狗,而是残忍的狼。

“事到如今,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东西到底在哪!

听说你十年来得了五个女儿,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儿子。”

听到这话刘恒立刻抬眼望向他,恶狠狠道,“伊祁泽漆你要是敢动我的儿子,我跟你拼命。”

伊祁泽漆轻声冷笑,一言不发,眸光里带着杀意。

“我这个人向来无利不图,我若得不到我想要的,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怎么的事。”

刘恒瞪大双眼,那双充斥的血丝的眼里满是愤怒。

他知道他做的出来,对于伊祁泽漆的手段他也略有耳闻,他可不是个良善之人。

手段毒辣,利益至上,狡猾如狐,带着伪善的面具,惹的众人吹捧。

“我屋内,书架后,暗格里,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得到满意答案的他缓缓起身,“给我看好他!”

“是大人!”

伊祁泽漆刚走出门,便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好在一旁的玉蝴蝶及时扶住他。

“大人,这些天你都去哪了?”

伊祁泽漆没有开口回答,而是捂住自己的腹部。

这是的玉蝴蝶才发现他的异常,低眉望去,玄色的衣衫上都能明显看到血迹。

“大人!”

“不得声张!”

刚刚的一番动作早就将他还未愈合的伤口拉开。

但他必须撑住不能让人看出异常。

玉蝴蝶见状连忙扶着伊祁泽漆回到房间。

刚推开门,便见到早已等候多时的六月雪。

玉蝴蝶见状连忙退下,去寻太医。

“你怎么在这?”

六月雪刚要开口,便发现他的伤口,连忙开口,“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丛林遇到胡瑕人!被伤到了。”

六月雪还未开口,门再次被打开,木卿连忙走了进来。

“大人!阁主!”

木卿快步上前,撩开伊祁泽漆衣服,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微微皱眉。

一旁的玉蝴蝶连忙走上前打下手。

伤口开了,缝合便好,不足为惧,但是……

“大人,切不可动怒,不可动武,一但渡黄泉再次发作,怕是大人无法在幸免。”

木卿垂下头,她医术有限,对于渡黄泉她根本无法救治。

这些年若不是太子妃偷偷为大人诊治,就凭她根本无法帮到大人。

伊祁泽漆微微点头,抬手示意她们先行离开。

待人走后,一直没有开口的六月雪冷冷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知道他这是在担心他,但他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看着一言不发的伊祁泽漆,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

“木樨找了你十天十夜,你到底去哪了?谁救的你?”

听到这话,伊祁泽漆缓缓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气虚,“一个怪老头!

丛林深处是另一番景色,若非如此,我怕早就被毒虫给吃了!”

听到这话,六月雪气不打一出来,他让他不要冲动。

让他照顾好自己,他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可他偏生不听,这一次算他命大,那下一次呢?

他也不愿多与他说,说了也不听。白白让他自己怄气!

“伊祁泽漆,这一次就算了,没有下次!”说完他便转身离开。生怕再被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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