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权利杀了我母妃,而如今他了减轻他的负罪感,他却要将宠爱转移到母妃的替身上。

恶心,简直恶心!”

他冷静地吐露出这些话,仿佛不带有任何感情。

她知道,他的恨意,而这股恨意,似梦魇一般环绕在他的身侧。

于他而言,梅妃娘娘比他命还重要。

恨意的笼罩,让他心绪不稳,渡黄泉的毒纹缓缓浮现在他的皮肤之上。

他微微颤抖,双目开始变的朦胧,紧皱眉头,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心中的恨意,被无限的放大,他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一把甩开她的手,连忙后退几步,强忍着身心传来的痛苦,冷冷开口,“衣衣,我累了!”

夏蝉衣缓缓起身,眸光里带着冷意,她快步上前,语气里带着自嘲之意,“四殿下,还是和从前一样。

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懦弱。

“抱歉!衣衣!

木卿!”

他紧握着双手,不断地后退,脚下无力,险些瘫软在地。

屋外的木卿听到梧攸的话,刚要进门。

对门便被打开,传来两人的欢声笑语。

“蓉儿,多谢凌大哥!花灯节,我还是第一次参加!”

明唐皇的眼里带着喜悦之情,通过她的双眸仿佛再看着另一个人。

“我也是第一次参加花灯节!但愿不会辜负你我的期盼。”

脚步声的远去,让梧攸的恨意越发的浓烈。

毒素的侵蚀,让他的眼眸之上染上毒纹,意识早就被恨意控制住。

他缓缓拔出腰间的匕首,杀气的笼罩,让屋内蝉衣与屋外守着的木卿顿感不会妙。

蝉衣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他,“四殿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梧攸没有回答他,只是奋力地想要挣脱开来。

木卿快速推开房门,着实被眼前的情景惊到了。

蝉衣一把握住他的匕首,鲜血沿着匕首缓缓滴落。

她抬手缓缓将他抱进自己的怀里,抬手抚摸着他的头发。

低声在他的耳边念道,“四哥哥!

四哥哥!

四哥哥!”

梧攸眼神渐渐开始涣散,手也渐渐跌落在她的身侧。

蝉衣将手中的匕首丢掉,抚摸着他头的手,缓缓拔出插入穴道的银针。

“既然进来了,还不上前。”

愣在一旁的木卿快步上前,连忙扶起昏迷的梧攸,将他放在床榻之上。

她缓缓起身,没有开口,便要转身离开,她是知道木卿的能力。

木卿见状连忙开口,“太子妃,殿下对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十年来,殿下没有一刻不在意太子妃。

当殿下知道青玉医女,就是太子妃时,殿下开心的如同孩子一般。

这些年,殿下过的并不好,殿下的心中有太多的恨意。

殿下要做的事很危险,殿下不想牵连太子妃。”

“说完了!”

夏蝉衣一阵冷笑,丝毫不在意她的话。

“圣医谷的规矩,有恩必报!

青玉不过是为了报恩。

与我夏蝉衣无关。

还有,这些话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一个人再于我提起。

你告诉四殿下,当年他的话我夏蝉衣记得清楚明白。

我与四殿下至此再无任何瓜葛!

我不是只听话的狗,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走了很决绝。

冬青不敢多言,只是抬手为她包扎好伤口。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外,让微风拂过她的脸庞。

她很讨厌现在这种状态。

冬青见状明白姑娘这个时候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她转身便要离开,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凌辰韫率先一步推开门,望见窗台旁的夏蝉衣,他的眉眼间带着笑意。

“夏蝉衣,花灯节!”说完他便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

“嘶!”

夏蝉衣眉心微皱,脸上带着不悦。

凌辰韫看着她手上的伤口,顿时间怒火由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蝉衣没有理他,而是一把将手抽走!

“是谁!谁伤的你,怕是不想活了。”

“没人,削苹果弄得。

我累了,不想去!

二殿下自己去寻佳人相伴!

冬青送客!”说完便要赶他离开。

但是他凌辰韫岂是这么好说话的人,连忙开口,“女人,你怎么这么笨,谁让你自己削苹果的。

以后,这些事交给下人来做。

现在,你就是我的佳人。”说完他也不顾她愿不愿意,一把上前将她抱起。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不由地一颤,连忙挽住他的脖子。

小心思得逞的凌辰韫眼里带着喜悦之情。他抱着她便要走出门。

“放下!”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与我一同去看花灯节。”

夏蝉衣深深叹了一口气,她知道他做的出来这样的事。

“好!”

得到满意答复的凌辰韫连忙将她放下。

冬青连忙上前扶住自己姑娘,对于二殿下的行为,她实在看不上。

二殿下永远都不会为姑娘考虑。

花灯节是洛川最盛大的节日之一,这一日满城都会挂满花灯,灯火通明。

猜灯谜,游花船,互生情愫的两人可以在月牙桥上交换定情信物。

据说交换信物的两人,一定会地受到月老的祝福,修成正果,恩爱两不疑。

凌辰韫都打听清楚了,拉着夏蝉衣便前往月牙桥。

“夏蝉衣,你遇到本殿下,当真是你的幸运。”

站在桥上的夏蝉衣听到他的话,不由地一阵冷笑,“遇到二殿下,当真是我的“幸运”。”

凌辰韫这个二愣子仿佛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意思。

反倒是一脸得意的模样。

他转身从怀里将准备好的双凤纹鎏金发簪递上前,“本殿下将这发簪赠予你。

你可明白本殿下是何意?”

夏蝉衣轻声一笑,缓缓开口,“此物太过于贵重!蝉衣受不起!”

听到这话的凌辰韫脸色一沉,“本殿下说你受的起,便受的起。”

说完他便不由分说地地将发簪插入她的发髻当中。

蝉衣见状连忙抬手便要将它取下。

“夏蝉衣,你最好收着!

本殿下的脾性你是清楚的。”

夏蝉衣抬着手缓缓放下,没有开口。

“我的呢!”

凌辰韫伸出手便要要,但是看着夏蝉衣一脸蒙的表情,他就知道,她没有准备。

但他也不恼,反正蝉衣带着他的发簪。

“殿下,什么都不缺,自然也不会缺我这一样。”

凌辰韫快步上前,一把夺走她腰间的香囊,若无其事地挂在他自己的腰间。

“不,我缺!这个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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