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的男朋友木兔光太郎,是个人称单细胞王牌的人。

不过这样的称呼似乎只流行于排球部内部,毕竟在无数训练与比赛中结下默契的队友们才深谙他的本性。

例如他的情绪永远只有0和100,思维方式和言行举止往往异于常人。

但这并非属于怪人的范畴。

这是周遭熟人们对于他无可奈何又包容宠溺之下的产物。

之于我而言,或许只有后者。

尽管如此,他有时候情绪波动起伏大,也蛮令人烦恼的。

“木兔前辈,你在哪里呀——”

偶尔,输掉比赛的时候,寻找失落的木兔的踪影成了众人必修的课题。

我和木叶前辈他们分头行动,在体育馆周遭寻找下了巴士后就跑得不见人影的木兔。

木叶前辈一度认为他回归了森林(?)。

我不信,一边呼喊他的名字,一边四处找寻,终于在社团活动室的柜子里头发现了他的踪迹。

苗头在于路过活动室的时候恰好听到里头传来手机铃声。

我挂了电话,狐疑地悄声走进去查看,发现躺在椅子上无人问津的手机正属于木兔前辈的。

当我上前准备拾起他的手机时,旁边的柜子突然发出了一声异动。

“……!”

仿佛恐怖片里的情节……真是的,不要吓我啊。

我谨慎地拉开了那个发出奇怪声响的柜子的门,果不其然发现了藏身在里头的木兔光太郎。

像躲起来自闭的小动物一样。

“木兔前辈。”

我朝里头轻声呼唤他的名字,不料他缩了缩脚丫子,身子往深处躲了躲。

啊……这么不愿意出来么。

“木兔前辈。”我又唤了一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赤苇的声音,“守山,你找到木兔前辈了吗……”

我正想回答门外走廊上逐渐靠近的赤苇,不想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另一手圈住了我的腰身将我整个人往后带。

眼看着柜子的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头的光线。

“嘘。”

木兔前辈放开了捂住我嘴巴的手,同时双手牢牢环住了我的腰,在将我的后背牢牢贴在他的胸膛上时,脑袋搁置在我的肩膀上。

他上蹿的头发在我脸颊边痒痒的,似乎有发尾挠到了我的鼻尖。

我下意识想要打个喷嚏,他眼疾手快再次捂住了我的嘴巴——

“……”

喷嚏声硬生生吞下,致使我浑身用力地抖了抖。

唔,虽然这个喷嚏没有发声,但感觉更加羞耻了。

索性我背对着木兔前辈,他看不见我脸上的表情。

不过我感觉他稍加粗重的呼吸声落在了我的耳侧,脖颈,或许还有锁骨,一如柜子内弥漫的沉静气氛,把我团团包裹了起来。

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很快追寻着那点徒然被拉开的微小距离再次贴上我的颈侧,密不可分。

没一会儿,在活动室里没有找到我身影的赤苇离开了。

而等了半晌,木兔前辈只是更紧地环抱住我。

他的手劲很大,有些磕到了我的肋骨,却仍有分寸地控制了力道。

于是我试探道:“木兔前辈,赤苇好像已经走了。”

“唔,等会儿。”木兔前辈在我颈边蹭了蹭,发出嘟囔似的带有鼻音的声音,“王牌充电中……”

然后发出一串叽叽咕咕更小的声音,像极佯装系统的loading音。

我只好拍拍他缠绕住我腰上的手臂,随后轻轻反手抚摸肩头上他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

在这个窄小又安静的柜子内,能够清晰听到他愈来愈急促的呼吸声。

不会吧,我暗忖,难道木兔前辈在这种场合下站起来了吗……虽然是我的男朋友,好像没有拒绝的必要……可是在这种场合下封闭空间play难度会不会太高啦。

接着我便看到木兔前辈猛然一把踢开了柜子的门,两人费力地从拥挤的柜子中爬出来。

木兔跪倒在地上拼命呼吸,“呼——呼——里面的空气太稀薄了,差点憋死我了——”

……原来呼吸声粗重只是因为缺氧吗。

02

我们两人坐在活动室里的长凳上休息。

经他这么一提,我也觉得方才氧气不足地大口大口呼吸起来,补充刚才缺失的氧分子。

木兔前辈仍旧无精打采地垂着脑袋,尚未能完全复活。

我挨着他的手臂,余角偷瞄他的精神状况。

是刚刚的充电太短暂了吗,难道需要什么快充的方法?

这么一想,我倒想起来一件被遗忘的事。

“对了木兔前辈。”我转过头,稍稍用另一手撑在椅子上垫高了自己,凑到他耳边说,“今天还没有和你说,今天的木兔前辈很帅呀。”

约定好的,每天都要和他讲这句话,用未来无限的份量去弥补那天没有说出的话。

不知是不是凑得太近了,木兔前辈毫无防备地打了个激灵,捂住耳朵吃惊地望向我。

“第一局开场那个扣杀对吧,超级干净利落的直线球,即使对手站在攻击轨迹内也完全招架不住——啊对了对了,还有赛前热身的那球也很厉害,气势十足,当时连赤苇也叹为观止了吧。”

“……真的吗。”

我坚定地点点头肯定,虽然之后他状态突然下滑,也或许是今日枭谷运气不佳,最终没能扭转局势。

“下次再展现给我看吧,那记直球。”

木兔前辈迫切地问:“只要直球就够了吗?”

“啊,吊球也可以,吊球也很帅。”

他摸着下巴思索其可行性,“可是那种轻飘飘的……唔……也不是不行……可是王牌的心得是……”

我看他来劲的模样,心想还差一点。

“你还记得前几天周末的那场比赛吗?木兔前辈不是用巧妙的吊球打得对手措手不及么,当时所有的观众都叹为观止,完全被木兔前辈你的帅气所折服了。”

“哦哦哦!!”他想起来了,顿时神采奕奕。

我回忆起那天体育馆久久回荡着观众呼喊他名字的声音,开心的同时还有一点——只有一点哦,一点小小的不满。

我稍微侧身面向他,注意到我倏地沉默下来的目光木兔前辈问道:“怎么了阿守,好吧我答应你,下次也让你看那个震惊全场的吊球吧,然后再一次让大家的呼声为我助力,嘿嘿嘿——”

“木兔前辈。”

他逐渐昂扬的斗志被我残忍掐断,我压低声音唤回他的注意力。

虽然他现在能够从输掉比赛的失落中恢复过来我很开心,不过一想到之后的比赛,那些或粉丝或路人朝着这颗独属于我熠熠生辉的大钻石大呼小叫的画面,不愉快的情绪顷刻填满了大脑。

见他的注意力终于唯独落在了我身上,那双此刻似乎漾着澄澈光辉的瞳孔中倒映出我的影子,我满足的胸腔却再次叫嚣起来。

不够。

还不够。

原本贴在他手臂边的手,在他的大腿上落下掌心。

木兔没来得及换下新的运动服,有些汗湿的护膝紧紧裹住他膝盖上下的绝对领域内。

一直很好奇,这是长款的半截式护膝,还是运动裤下再追加一层的紧身七分裤呢。

我几乎是含着胁迫的意味紧盯他的双眼,失礼地擅自将指头伸进他略微宽松的短裤裤管中;手掌游刃有余地摸索他滚烫的皮肤,再理所当然往上攀爬。

“诶?!阿守……等……等一下!你做什么……”

平常就连耍赖被赤苇当场揭穿的时候都不会脸红的木兔前辈,竟然在此刻肉眼可见地脸颊迅速涨红。

我感受到手下的触感,他紧张得绷紧了肌肉,却又没有制止我。

我慢慢张开五指,先是抚摸起他腿侧光滑的肌肉,接着朝上摸到了触感明显的断层,在裤管往上不到五公分的地方,护膝的材质与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啊,只是半截式的护膝啊。

……不过这样感觉显得更涩晴了。

我看到木兔前辈僵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一手支着半边脸颊对他道:

“虽然我知道木兔前辈喜欢受到大家的瞩目,但是……那样大放异彩的木兔前辈如果只有我能看到的话就好了。”

与说话的舌头一同行动的是我那只潜藏入他短裤中的手。

哪怕隔着护膝也能明确感受到他炙热鲜活的体温。

确认了目标后,指头微微勾起了藏于裤管内护膝的边缘,随后猛然松开,致使富有弹性的护膝发出了皮筋回复的啪的声响。

动静不大,却在这间只有我们单独两人的活动室里发出了异常响亮的声音。

与此同时,随收缩的护膝一起,木兔前辈整个人也弹了一下,脑袋上好像冒出了烟。

唔,稍微做得有些过火了吗。

木兔前辈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啊……

“抱歉木兔前辈,刚才那句话就当做没有听到吧,现在充满电了吗?”

“何……何止充满电!已经充过头膨胀……要爆炸了!”

“木兔前辈,没想到你还是有好好在学习物理的。”

“??我上课时没有睡觉哦!”

看他佯装义正辞严强调的模样,我却神游天外。

糟糕,好想把他的护膝全部从裤子里勾出来啊……

03

自那之后我好像觉醒了什么奇怪的癖好。

观看他们练习和比赛时,我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的跟随木兔前辈……的护膝。

然而我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将其锁定,只是简单地想起了那天活动室里木兔前辈异常少见的神情,或是回味着他跳跃扣杀时不经意显露出的裤管与护膝的交界美景。

啊,那已经是神赐之物了吧。

“木兔前辈,你在害怕吗?”

“!!我才没有,赤苇你在说什么……倒是你,突然出声会吓人一跳啊!”

“对不起。”

尽管瞧出木兔的狡辩,赤苇还是向他道歉。

见木兔抱球离开,他疑惑地回忆起方才对方猫腰靠墙踱步的情景,甚至因他出声询问还惊吓得浑身一震。

木兔前辈背对着的是……场外的守山?为什么他要躲避守山?难道他们又吵架了吗……

不过话说上次他们其实也不算吵架,两人之间似乎也没有那种能为之吵架起来的东西存在吧……?

赤苇再次暗中观察起木兔的状况。

果然,只要是视线与守山相对的时候他就会立即心虚地率先转过头去。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就连赤苇以外的排球部众人也发现了这个异样。

他们围在一起嘀嘀咕咕,谈论内容大多数是围绕“木兔被甩了吧”“木兔让人觉得不耐烦了吧”“所以说木兔怎么可能有女朋友”之类的言论。

赤苇:“……”

“其实前辈们不用担心,我想应该只是间歇性的问题,我刚刚还听到木兔前辈约守山周日一起去看电影,所以他们俩应该没事。”

结果大家反而更加愤恼地嚷嚷起来。

“为什么他可以在休息日里和女孩子约会!”

“木兔那混蛋难道以为有了女朋友之后就可以在休息日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地出去约会吗!”

赤苇:难道不可以吗。

“不过为了下周的比赛,防止木兔被甩,深陷失恋的泥潭,我们应该要在毫无经验的木兔做出自取灭亡之举前阻止他!这是身为队友应负的责任!”

“没错!所以周日我们要去给木兔打掩护(搞破坏)才行!”

赤苇:“……”

04

直到与赤苇的目光对上,我才后知后觉发现木兔前辈在躲我这件事情。

于是我当即收敛起自己的目光,强迫自己的视线不再追逐他的护膝后,木兔前辈反而在休息时间里把我拉到了无人的角落中。

……所以说,为什么又是器材室。

木兔前辈绷着脸,认真又严肃地抓着我的双肩,看上去仿佛要对我进行什么重要的宣誓。

他摇了摇头,像教导主任那样对我说:“阿守,你不可以这样。”

我懵了,不可以怎样?不可以用涩晴的眼光看你吗?

木兔:“这样不行,你不能再这样撒娇了。”

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呆愣了两秒后我反应过来,看来他是将我无时不刻追寻他身影的举动当做是撒娇行为了。

固然比赛时也好,练习时也罢,他都无法分出太多的时间陪我,所以在他的理解中,我无声的目光正在向他传达我的渴望与热切……?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我确实稍微有点感到寂寞。

想到这里我上前抱住了他的腰,将自己的脸主动埋进他的胸膛里蹭了蹭,然后抬头看他,下巴还不舍得地贴在他身上。

“那怎么办,我想要和木兔前辈距离再近一点,还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摸你……不过如果你实在不喜欢的话,可以和我说一声。”

“我不讨厌啊。”木兔直接干脆地回答我,与此同时回搂住我的腰,“但是你不能再像刚才那样撒娇了。”

嗯?为什么?我的视线有很大的问题吗?会穿透吗?

话说那本来也不是撒娇……不过算了。

“那样的阿守不能被别人看到。”木兔说,“没人的时候我可以让你摸。”

我惊喜道:“没人的时候可以让我摸护膝吗!”

木兔:“嗯?护膝?”

我开心地再次埋脸,使劲往他身上蹭了蹭,“木兔前辈你真是太好了!那我们现在赶快开始吧!”

“不是……等、等一下……我说的不是这个……”

正当我直接上手摸他大腿的时候,我瞬间学会时间暂停,大脑传达久违的既视感,朝器材室的门口望去。

赤苇正站在那里,无声地看着相互拉扯中的我们二人。

——to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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