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他,明若愚的脚步顿时有些虚浮,瞬间往后踉跄了好几步路,才勉强站稳。
但是转念,明若愚又觉得自己把自己吓到了。
同一天来墓地,可能也只是巧合祭奠亲人而已。
她怎么会如此疯狂地,以为秦老会和傅以承有什么关系呢
况且,她当初被逼不得已卖了自己的初夜甚至第一次婚姻,给秦老的孙子。
那个人,明明是秦少啊。
如果他和傅以承有关系,那么她的第一任丈夫,傅以承就该是认识的,而不是一直介怀的。
想来,明若愚莫名地松了口气。
一直到秦老在何助理的搀扶下,朝着墓地里头走去,身影走出好远,明若愚才慢慢地走了出来,看着远去的人松了口气。
她一直以为脱离了秦家,日子会过得很轻松。
可是秦老,秦家,甚至那个从来买见过面的,她的第一任丈夫,就像是魔咒一般,总是会时不时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挥之不去。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确定自己不会再和秦老撞上,明若愚才抬眼四处看看。
来之前,她只收到过一个地址,所以傅以颂的墓地到底在哪儿,她并不知道。
眼下,也只能一排排地找过去,看过去,并且时刻防备着,会被傅以承发现自己跟来的事情。
穿过一座别致的凉亭,又走过一座小桥。
明若愚一抬眼,果然在靠近半山腰的位置,看到了一群穿着冷肃衣服的人。
她下意识地躲了躲,又不敢太近,直到距离足够让自己看清楚墓地前的状况,她终于停了下来。
傅以承就站在墓碑的面前,面容冷肃,身材笔直挺拔,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男人。
顺着傅以承的视线看过去,明若愚终于看到了那个一直存在在秘密里的,傅以颂。
照片上的男人一脸白净斯文的样子,和傅以承的刚毅冷肃不同,傅以颂的眉眼间都是温润的笑意,给人一种春风和煦的感觉。
很干净。
很纯粹。
明若愚莫名地觉得可惜。
这样干净的男人,正是最好的年纪,如果他还活着,一切会都很美好的。
视线一转,沈星唯正站在傅以承的身边,哭的一脸梨花带雨,甚至情难自禁地弯下腰,上气不接下气。
因为有些距离,明若愚只断断续续听到她的哭声,但她哭着说了什么,她听得不太真切,模模糊糊只听到几个因为我之类的话。
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妇人,身上穿着黑色的连衣长裙,腰身挺得笔直,一眼就能看出大家贵妇的雍容气质。
眉宇之间,和沈星唯极为相像。
她好几次都试图弯腰去拉哭得不能自己的沈星唯,却拉不起来,沈星唯哭到痛处,整个人都靠在了身边的傅以承身上。
最后直接贴到了他的胸膛上。
远远看去,傅以承只是站着,神情冷漠的像是局外人,只是任由沈星唯靠着,并不伸手,也不安慰。
唯有看向弟弟傅以颂的眼神里,藏着些许的温度。
明若愚不明白。
只是来祭奠死去的弟弟,他为什么就是不能和她说,甚至告诉她,还有一个傅以颂的存在。
是不愿,还是不能
或者一切真的如同容赫所说,当年傅以颂的死,和傅以承脱不了关系,不愿意让她知道
明若愚微微垂眼,心里还没来得有更多的情绪,眸光一转,在看到无声无息站在傅以承身边的老人时,浑身一僵。
一瞬间,如坠冰窖。
秦老......
他真的出现了傅以颂的墓碑面前,还和傅以承站到了一起。
一瞬间,明若愚百转千回的脑海里,像是生了锈一般,压根无法思考转动。她呆呆地看着站在一起两个人,耳边只剩下了轰隆隆的声音。
傅以承和秦老认识
他们一起来墓地看过世的傅以颂,那就代表他们的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他们是什么关系
如果傅以承知道,她的前夫,就是秦老的孙子。而她,也正是因为那个所谓的秦少,有了第一个孩子。
傅以承他,还会像是以前那般看待她吗
隔着一些距离,她听不到傅以承和秦老之间到底说了什么,只看到傅以承的脸色很不好,秦老的脸色也不好。
但是最后,因为死去的傅以颂,他们又同时选择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秦老转身离开。
一直站在傅以承身边的沈星唯忽然走了上来,一边对秦老弯腰鞠躬,一边说着什么。而秦老,像是没看到她似的,头不回地走了。
后脚,傅以承也跟着走了。
这一次,沈星唯没有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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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一般再度缠上傅以承,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傅以承离开。
良久,又转头看着墓碑上的傅以颂,弯腰蹲了下去,不知道在说什么。
强烈的好奇心没有让明若愚直接跟着离开,而是朝着沈星唯和旁边妇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女人强大的第六感告诉她。
傅以颂的死,即使和傅以承有关系,也和她们脱不了关系。
越走越近,两个女人的对话也就慢慢传进了明若愚的耳朵里,越发清晰起来。
人都死了,你哭也没用,后悔更是没用。
妈,以颂他不该死的。当初的事情,完全就是个意外,他是替我和阿承死的,我们......
话没说完,旁边的妇人一把捂住了沈星唯的嘴巴,下意识地抬头四处看看,一边冷静的跟她说。
都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了,你还拿出来说,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傅以颂是怎么死的吗
沈夫人顿了顿,松开沈星唯的手,看了眼墓碑上的傅以颂,优雅地站直身体,低头对自己的女儿说。
即使你真的想要和我谈谈傅以颂的死,你也该换个地方。起来,我们边走边说。
明若愚眼见两个人朝着另一个方向缓步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在低声说着什么,急于知道真相的她,只犹豫了片刻,就抬步跟了上去。
走出一段,大约觉得母女两个人不会察觉到她的跟踪,步子忍不住快了几分,刚拐过一处,出来的时候,母女两个去却不见了人影。
明若愚站在原地四处看看,一回头,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跟前。
啊
明若愚吓了一跳,抬手拍着胸口猛地往后退了几步,心脏都骤停了好几秒。半晌又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抬头看了过去。
来人眼神狠厉,看着她的眼睛里,隐约浮动着一丝模糊的杀机。
明若愚的心口跟着一提。
你是谁
男人忽然跟着往前一步,冷眸里全是浓烈的冷意,嘴角勾着一抹渗人的弧度,你很想知道傅以颂的事情
明若愚只觉得男人眼睛里的杀意愈发浓厚,整个身体莫名地崩成了一条线,无声无息地朝着后方退去。
却惊见男人忽然从自己右下方的一侧,缓缓地掏出了一把蹭亮的......手枪。
最好的办法,就是送你去见傅以颂,让他亲口告诉你,不是最好
话音落,男人狠狠扣动扳机。
消了音的手枪里顿时迸射出一枚致命的子弹来。
明若愚猝不及防,整个人朝着身后狠狠倒了下去,啊
同一时间,她手里的手机因为过于激烈的动作,瞬间被甩了出来,狠狠地落在了地上。
啪。
顷刻间四分五裂。
......
山脚下,傅以承往前的步子莫名一顿。
似乎是心有感应一般,他下意识地转身朝着身后不远出的半山腰看了过去。
阴天,天色不好,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人声,更没有人影。可他就是隐约间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明若愚的声音。
想到昨晚上明若愚的反常举动,和后来的欲言又止,傅以承的眼皮没来由地挑了挑。
几乎是立刻的,他摸出手机就给明若愚打电话。
电话里立刻传来一个女人冰冷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再打,还是一样的结果。
傅以承眉峰凌厉,眼中无声地蹿升出一股莫大的寒意,最后看了眼半山腰的方向,他加快脚步朝着不远处停着的车子走去。
一边走,一边又给司陆打了个电话。电话一通,他就开口冷声吩咐道。
是我。马上去查天天今天的行踪,他一边说着,一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引擎之后,将车子缓缓地开了出去。
到了下坡的拐弯处,他又冷不丁想起了什么,抬脚去踩刹车,准备重新折返回去。
还有,如果天黑之前我和太太都没出现在北色,马上派人过来搜山。
好的傅少,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傅以承无声将刹车踩紧了些。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了车子上存在的致命问题。
刹车坏了。
确切地说,是刹车被人动过手脚了。
车子在一瞬间,沿着弯曲的公路一路往下冲,像是一条疯狂的大蛇,一路蜿蜒着往前冲撞。
傅以承甚至在空气里嗅到了某种异常的味道,在车子疯狂往前冲的时候,耳边更是敏锐地听到来自车子下方。
吧嗒。
吧嗒。
傅以承的神经猛地一紧。
不好,车子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