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愚一走,秦老脸上的表情像是陡然间换了似的。面对傅以承的时候,脸上似笑非笑的笑容消失不见,此刻满是冷肃和不悦。
你想跟我讨论什么如果是你的太太明若愚,我想我们实在没必要。
傅以承笑,态度很是悠闲地在秦老的身边坐下,嘴角一勾。
不谈她。我们来谈谈你多年前弄丢的那个孙子,如何
秦老一怔。
眼中的惊讶和意外,傅以承看得很清楚。片刻,丝丝的心虚和难看随即浮现,随即恼羞成怒地瞪着傅以承,低吼出声。
你调查我
傅以承眉头一挑。
老头,说调查你,倒是严重了。你不是也对我做过这样的事情我只不过是照着你的做法做事罢了。毕竟,来而不往非礼也,对吗
老爷子冷着脸,眸光里恼怒很明显。
傅以承却像是没看到似的,雅痞似的摸出打火机,拱手点燃,又甩了甩手,将打火机扔到面前的茶几上。
啪。
这才转脸看了过来,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听说你最近总是早出晚归,就连当年你丢了孙子的档案都给翻了出来。虽然我的手下不小心告诉我,并没有见你和什么人见面。
傅以承说着,话音一顿,老爷子面部线条顿时紧绷了起来,就听到傅以承缓声说道。
但如果我没才没猜错的话,你该是找到他了,对吧
秦老死死抿着唇,眼睛冷冽的剥光流转,好一会儿,一直冷肃紧绷的面部神色,才无声地缓和了下来,转头看向傅以承。
他到底和你一样,都是我秦家的孙子。这么多年了,我找他回来,也是圆了当年你叔叔和婶婶的心愿。
傅以承忽然嗤笑一声。
那是自然。我跟他比起来,他看着更像是秦家的子孙。毕竟,他在丢失之前,母亲是正经的名门太太,他一出生,就姓秦。
秦老喉间一梗,看着傅以承的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
你还在因为当年你爸爸妈妈的事情,怪我
不敢。
傅以承吞吐了一口气,忽然夹着香烟起身站了起来,微微侧头看向秦老,坚硬冷硬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凌厉。
我只是在提醒你,如果你想替换掉我,给你的鼎呈找到一个更为合适的接班人。选择用光明直接的方式,会更好。毕竟,你的这些东西,我从来没放在眼里。
秦老蓦地瞪大了眼睛,眼似刀锋。
你在威胁我
老爷子气得一把捞过旁边的拐杖,放在地上重重地甩了下,起身站了起来,厉声冷呵道,不要以为,除了你,鼎呈就找不到更合适的接班人
那是你的事情。傅以承不再看他,眸间的冷意,一点点穿透下午薄弱阳光照着的巨大落地窗,淡声道。
这些年,我给秦家的,太多了。
说完,不等秦老反应过来再说什么,他已经弯腰将指尖的香烟,按灭在了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顿了几秒,忽然传来秦老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你个混账不肖子孙你给我站住我的话还没说完,不许走
没人理会秦老,不过片刻,傅以承高大的身影就穿过水榭,消失在了大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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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下午,阳光渐渐变得微弱起来,散落在周身,有种安详的光晕。
傅以承停在门边,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矗立在山间的庞大建筑,无声勾唇,嘲弄地笑了笑。
男人修长的手指,利落地滑进口袋里,掏出钱夹。
打开。
钱夹里的照片上,那女人正靠在自己的怀里,微微侧头,和他亲密地亲吻在一起。
谁都看得出来,那一刻,她的内心,到底有多饱满幸福。
他微微闭眼,她离开前伤心欲绝的表情,似乎还近在眼前。
片刻,男人合上钱夹,重新放回口袋里,又重新掏出手机,打了个熟悉的号码出去。
喂,司陆,是我......
下了山,秦宅的司机坚持要将她直接送到目的地。
但明若愚却执意在市中心下了车,最后又转而打车,一路失魂落魄回了他们的公寓。
打开门,她将包包随手扔在玄关处,包着自己蹲在了地上,顺着门板一路滑了下去,咬着唇,莫名地就哭了出来。
浑身都冷。
那种从脚底窜起来,一路到头顶,最后又流窜到四肢百骸的冷意,几乎能硬生生将她给吞噬。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熟悉的让她觉得心惊。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自己很疼,浑身都疼。
好久好久,她才撑着地板站了起来,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她告诉自己,不能这样。
在没有遇到傅以承之前,离开傅以承的那一年,她身边即使有朋友又亲人在,可内心里的莫大的煎熬,到底还是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
所以现在。
她即使失去了感情里的被信任,也依然可以熬过去。
回了房间,她眼睛一闭,一头栽倒到床上,闭眼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透了。
她摸过手机看了看,晚上九点。
整个偌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一片,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一声声被放大,听得让她心慌。
她赤脚走出卧室,目光下意识地在房间里搜寻着熟悉的气息和人影。
可。
那个男人没有回来。
距离她知晓他的身份,而他也知道当时和自己签了结婚协议的人是她,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明若愚甚至下意识地以为。
他们彼此是彼此的第一次,他们彼此的前任都是彼此,他们该高兴的。
可不知怎么,事情就演变了成了如今这样。
在他心里,该是对她厌恶至极了吧就像是老爷子说的那般,明明知道他的身份,还故意装可怜,欲擒故纵,和老爷子是一伙的。
明若愚痴痴傻傻地想了一阵子,忽然自嘲般地笑了起来。
放在卧室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明若愚一愣,反应过来转身往卧室跑。
以为是他打来的电话,看到屏幕的时候,却意外地愣了愣。
不是傅以承,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