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被吓得一哆嗦,慌张将明若愚的情况解释给傅以承听。
傅先生,明小姐很可能长期在吃一种抗抑郁的药物。
抑郁
傅以承猛地抬头,瞳孔骤然一紧。
在她家里看到那种药瓶的时候,傅以承还潜意识有些不信,才不过二十三岁不到的明若愚,会得抑郁症
傅以承压下心头烦乱的情绪,沉声问道。
多久了
最少一年。
一年......
也就是说,从她装死离开北色到如今回来,这一年内,她一直在服用抗抑郁的药物。
傅以承眉心凌冽,如同一把冰冷锋利的肩。
还有吗
医生看了傅以承一眼,才小心地说道。
而且我发现,明小姐除了抑郁症之外,很可能还潜在一种心理疾病。平常基本上看不出来什么,一旦心理的压力过大,或者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她就会变得很痛苦。头疼甚至全身,都可能要经历这种疼痛。
傅以承垂下眼,扭头看向床上的明若愚,眉头拧的死紧,浑身散发着不寒而栗的气势。
似乎沉默良久,他才沉声问道。
有办法根治吗
这个要看患者个人的。如果她有自我调节的能力,即便不用吃药,也是能恢复的。但若是她在潜意识里一直抗拒,就很难。
那......傅以承顿了顿,暗沉的眸子紧紧锁住床上的明若愚,她会死吗
不会。
医生摇头。
看她目前的状况,病情应该已经能自控了。只要不让她受到过度的刺激,问题就不大。除非她有轻生或者自杀的念头。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傅以承走到床边坐下,沉声吩咐道。
好的,傅先生。
医生恭敬地欠了欠身,转身出去,将病房的门关上。
傅以承静静地坐在床边,眯着眼睛看着床上的明若愚。
她睡了。
这些日子,他见多了紧张,戒备,卑微甚至可恨的明若愚。这会儿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甚至都想不起来,他上一次看见,是什么时候了。
男人终究抬手,冰冷的手指沿着女人精致的面部轮廓一点点向下滑动。
还是记忆里最精致无缺的脸蛋,却消瘦的可怕。
他抱她来医院的时候,怀里像是抱着一个婴孩。
抗抑郁。
一年。
也就是说,在她离开的这一年,她几乎都和自己的郁抑症做斗争
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不过片刻,推门就冲了进来。
若若
容赫大步跨进来,看到床上躺着的明若愚,忽然噤声,下一秒,忽然冲向傅以承,挥舞着拳头朝着男人的脸就招呼了过去。
嘭。
傅以承的俊脸上,当即一阵淤青。
你还敢再欺负她
容赫简直气疯了,眼看着挥舞着拳头再度挥舞了过来,这一次,傅以承不过一偏头,他瞬间就扑了空。
容赫的身体往前冲去,却被傅以承一把揪住领子,扬手打了回来。
嘭。
容赫的脸上也挂了彩。
傅以承擦了嘴角的血迹,一起身,即便挂着彩,也还是那个玉树临风,气场强大的傅以承。
我说过,我和她的之间,轮不到你来置啄。
容赫站稳身体,打出去的一拳,稍稍让他解了气,这才扭头看向床上的明若愚。
置啄我是没资格。可你给她什么了傅以承,你除了一次次把她逼到绝路上,你还做了什么
傅以承拧眉,看着容赫的眼神里,似乎含着万丈冰川。
容赫冷笑一声,走到床的另一边做下,徐徐说来。
知道她出事的消息之后,我一直不愿意相信。所以一连好几个月,我都在给她的邮箱发邮件,就是希望她有一天能回复我。
容赫看了眼床上的明若愚,满眼都是心疼。
后来我是得到了回复,却是她的好朋友牧箐以她的名义回复给我的。牧箐跟我说,若若病了,而且很严重。
我连夜去了洛杉矶。
在洛杉矶当地一家很有名的康复中心里,我见到了若若。
往事似乎不堪回忆一般,容赫狠狠吸了口气,才继续说。
从她出事到我见到她,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却整整消瘦了三十斤,整个人瘦得像是骷髅一般。我看着她,几乎不敢认她。
那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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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牧箐陪在她身边,一直在给她做最好的陪伴和治疗。可她还是自杀了好几次,每次救她回来,她都异常痛苦地告诉我们,她有种身处悬崖,置身深渊的痛苦,她想解脱。
严重的心理疾病,让她无法好好吃饭,夜不能寐。每每即使睡着了,也都哭着喊着她的爸爸,弟弟。有时候还会在梦里一遍遍地自言自语。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容赫比谁都清楚,那句话质问的对象,就是傅以承。
冷血无情如同傅以承,成了明若愚心里最大的魔怔。
我和牧箐花了整整半年的事情,才把她从心里疾病的痛苦里纠缠出来。距离她康复到现在,她一次也没犯过,可是一碰到你,就输了。
容赫咬牙切齿,恨不得能直接撕了傅以承。
如果你只会伤害她,傅以承,那就离她远一点。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才适合她。
傅以承一直没看他,整个容赫叙述的过程,他的视线都落在明若愚的脸上,没有离开。
良久,回头对上容赫的目光,沉声说。
除了我,谁跟她也不合适。
你
容赫气的直接起身,脸部的条线紧绷,双眼死死地盯着傅以承,愤怒说道。
傅以承,别以为我没资格和你竞争。如果你这次,再把若若逼上绝路,我不管她心里的那个人是不是你,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属于你的一切,都夺走,包括若若。
回应他的,是傅以承的冷笑声。
你做尽一切,也不可能得到她的。
容赫脸色铁青。
傅、以、承
......
明若愚昏昏沉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时第二天清晨。
躺的却不是自己公寓自己的床。
床头的沙发上挺直地坐着一个男人,背影挺阔,两肩的肌肉结实有爆发力。听到大床上的动静,傅以承起身转过身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还没开口,明若愚已经沙哑着开口问,我为什么会在你家
你说呢
他挑眉反问。
还是一样的冷漠,一样的无情,经过昨晚,面部的轮廓更加立体,看起来更加肃冷紧绷,甚至可怕。
明若愚咬了咬唇,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身子刚起了一半,就被傅以承按在了床头,男人顷长健硕的身体转眼就压了下来,告诉我,这一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明若愚一愣。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心里一阵阵地收紧发疼。
该是昨晚她昏倒,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状况,可明明该是温情体贴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硬生生带了几分寒凉无情的味道。
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就连清冷的眉眼都没一丝变化。
她忽然伸出手,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把推开了男人。
他猝不及防被推开,就听到明若愚拔高了音量冷然说道。
傅先生,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前,该还给你的,我都给你了。我,不欠你了。
她说完甩头就走,手却被男人一把拉住。
脚下一歪,她整个人重重地跌倒在了大床上。
男人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眯着眼睛抵了上来,眼睛里寒光点点,还记得你第一次主动到鼎呈,求着我让我把墓地让给你爸爸的时候,我说过什么话吗
明若愚一愣。
男人已经邪恶地勾了勾嘴角,冷声提醒她。
你问我要什么,我回答你说,等我想到了,自然会告诉你。现在,我想到了。
他低下头,大手将她不断挣扎的身体死死扣在掌心里。
和我结婚。
明若愚一愣,浑身像是被点了穴一般一动不动,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头,僵硬着问了句,傅以承,你说......什么
男人盯着她漂亮的眼睛,近在咫尺,他仿佛能在她的眼睛看到自己倒影,一字一顿又说了句。
你没听错。结婚。
明若愚脑袋轰隆一声炸了,傅以承,你是不是疯了
傅以承见她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冷嗤一声,松开她站了起来,明若愚,我说过的话,不会再重复。你没聋,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他当着她的面,抬手解开自己浴袍的带子,伸手脱去,露出自己结实线条优美的背部。
明若愚慌张地扭开脸,愤怒地握了握拳头。
傅以承,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不是你用来开涮的对象。而且我希望你别忘了,我已经结婚了,我是个有夫之妇。他简直就是荒谬。
男人却像是听了个笑话一般。
明若愚,我没有跟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