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胡母去少年宫接点点,被告知孩子给别人接走了。
她也没当回事儿,以为是家里其他人把孩子接走的,回到家才打电话确认,可问了一圈,也没问到孩子是被谁接走的。
察觉到不对劲儿,胡母立即返回少年宫找到负责人询问具体情况,得到消息的郭晓燕和胡坤也匆忙赶了过来。
负责人说孩子就是被家人接走的,点点自己说认识老师才让人把孩子带走的。
胡坤又打电话给郭家众人,包括亲戚朋友都询问了一遍,根本没人来接过点点。
前段时间才发生了钱家女儿被人贩子拐走的事儿,现在自家孩子莫名找不到了,郭晓燕吓得瘫软到了地上。
胡坤赶忙把人扶起来,还不忘温声安慰,“我们不能自己吓自己,点点都六岁了,又不是不认人的三岁小孩。
既然老师说孩子被认识的人接走了,那肯定是熟人,我们再好好想想,可能是遗漏了什么,可不能这会儿乱了分寸。”
“可万一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咋办?”郭晓燕已经没有了主意,白着脸呈惊恐状。
胡坤将她抱住,“不会,哪有那么多人贩子,人家老师不说了嘛,是点点自己跟人走的,小丫头那么聪明,肯定是真的熟悉才会跟着走的。”
一旁的胡母已经抹起了眼泪,怪自己没看顾好孩子才会丢的,这要是找不着了,她还有什么脸面活着面对一家老小。
早知道孩子练琴的时候,她就该在一旁看着,不该回去收拾屋子的,还来晚了五分钟,结果孩子就丢了。
虽不是亲孙女,可相处了一段时间,她是真的喜欢活泼开朗的点点,有个小孙女陪着,连平时寡淡的生活都有了乐趣。
孩子真要是找不回来,别说儿媳妇不原谅她,她自己也没法原谅自己。
除了在家看孩子的郭老太,此时郭家众人也都赶了过来。
曹桂兰焦急的询问,“到底咋回事儿,好端端的孩子咋能丢了呢?”
只有胡坤还算冷静,跟大家解释了事件原委。
丢了一个孩子是大事儿,少年宫负责人赶忙打电话,把点点的老师叫了回来,让人具体形容一下接走点点的人长啥样,也好让家属分辨一下到底是谁把孩子接走的。
老师半个小时后才赶了回来,大致形容了一番,说带走点点的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留着长发,穿着不太讲究。
长相什么的不太形容的出来,也有可能是当时人多没仔细观察。
所有人听得一头雾水,他们身边没有这号人呀,只有厂里的服装设计师刘乐凡留的是长发,可人家才二十多岁,穿着也很时髦,跟老师嘴里形容的邋遢男子根本不上号。
可老师十分肯定,说点点自己跟着男子走的,不存在强迫欺骗之类的。
点点如今已经六岁多,马上就要上一年级,有辨别能力,正常情况下不应该会随便和陌生人走的。
曹熙和胡海田几人在火车站,得知孩子丢了的消息也返了回来。
听曹桂兰说了具体情况,曹熙拧眉努力回想,点点自己跟人走的,三四十岁的男人,留着长发。
他们身边确实没有这号人,可头发可以作假,如果忽略长发,三四十岁的男人,倒是有一个人能对上号。
郭晓燕的前夫李天,能让点点心甘情愿跟着走的,只有亲生父亲了。
这边胡坤已经报了警,曹熙也给百事通打电话求助,突然意识到,如果真是李天把孩子带走了,那他会把孩子带去哪里?.七
只要是不傻,都会尽快带孩子离开江城,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被发现想再带孩子出城可就不容易了。
糟糕,十分钟前便有一趟去杭城的火车,正是他们要坐的那一趟列车。
曹熙赶忙又给百事通打电话,让他试着找弟兄在火车站拦截一下,火车通常都会晚点,希望还不算太晚。
等她安排好一切,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听说能找到孩子,一行人晕乎乎的又往火车站赶。
半个小时后。
一行人到达火车站时,去往杭城的火车二十分钟前便开走了。
找到帮忙拦截的混混,说是太晚了,他们收到消息火车已经进站,根本来不及找人。
路上曹熙已经给郭晓燕解释了自己的猜测,此时她冷静了下来,倒希望孩子是被李天带走的,只要没落到人贩子手里,人便是安全的。
李天毕竟是点点的亲生父亲,带走孩子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肯定不会对其虐待。
不过一切都只是曹熙的猜测罢了,孩子也有可能还没被带走,只是暂时被藏了起来。
此时天已经黑了,留在火车站没啥用,一行人回了滨江花园等消息。
夜里百事通那边便传来了消息,证实孩子是被一个杭城来的男子带走的,且人已经离开江城,就是坐傍晚那趟火车走的。
有了消息,众人便也不再熬着了,商量着如何去杭城把孩子要回来。
郭晓燕肯定是要去的,胡坤不放心也想跟着,父子两人调换过来,胡海田留下看顾厂里,郭晓燕夫妇去南方。
明日傍晚才有去杭城的火车,郭晓燕等不及,次日天一亮胡坤便直接开车,五人出发赶往杭城。
曹熙的驾照还没拿到手,郭晓燕也不会开车,只有一个司机不敢过度疲劳驾驶,因此次日晚上八点才赶到会阴镇。
郭晓燕急着要去李家要孩子,被曹熙给拦住了。
这里毕竟不是他们的地盘,不做好充足的准备,还是不要贸然上门的好。
胡坤也同意曹熙的说法,开口劝说,“晓燕,李天总归是点点的爸爸,肯定不会让孩子受委屈的。
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我们贸然过去不但要不到孩子,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其实他心里知道,这一趟过来,事情不太好办,李家带走孩子无非两种可能,一是铁了心要孩子,二是要钱,无论哪一种,他们都不可能轻易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