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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慕来到洗手间的镜子前，看了看自己如玉的脸庞。因为吸食时间不长，所以还看不出什么不妥，可小姑娘上了学念了书，她查过一些资料，知道上了毒瘾的人都是什么结果，她一点不想变成那样。他的父亲本是个公务员，哥哥也开了一家公司收入颇丰，而她自己她优秀的成绩，有较好的面容，她本该有不同的人生。可是，一切，一切都因为哥哥的那次所谓生意上的聚会，在哥哥无意之中喝下了那小药丸兑的酒，从此哥哥的身体垮了，公司垮了，父亲为了还债也辞去体面地公职，压力大到迷上了赌博。本来以为可以缓解压力，没想到来的这个地下赌场竟然是个狼窝，父亲从此赌毒俱沾，比哥哥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真是头吞金兽，它如风卷残云一般，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竟然让原本富裕的家庭变的一贫如洗。父兄为了挣一些“过瘾钱”也自愿去武月加少的工地去搬砖。只是后来身体大不如前，搬砖少了，挣得也少，才轮到自己也要边打工边挣钱的日子。

林慕慕知道武月不是个好人，父兄原本也是不同意让自己出来工作的，只是那“吞金兽”不仅吃钱还控制人的感情，一但毒瘾发作，什么妹妹，什么女儿，都只能化作尘埃踩进土里。武月说要自己陪她一晚，平日里骨瘦如柴的父亲和哥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把她拖了进去。

那晚的房间里，林慕慕怎会不知武月给他喝的水有问题，可是不喝，就用远别想吃这道门。她也是挣扎过的，可是，对自由的向往还是胜过了“清白”二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林慕慕安慰自己，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后，慷慨就义一般的喝下了那瓶水。可是原以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应该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了几天之后，男子居然什么都没做就放了她。正当女孩想去报警时，女孩才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男人居然也让小姑娘染上了毒瘾。这时的她才知道，当时为了要“那一口”，真的什么都能答应。男人拍了女孩的裸体视频作为要挟，然后告诉女孩“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作为一个刚成年还在上学的女孩，她又能怎么做，只能任人摆布呗。甚至于那个武月还总喜欢叫自己“林妹妹”她也忍下来了。殊不知，林慕慕在红楼梦里最不喜林黛玉，“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玻”她真接受不了。

暑假里遇见展烨琪的那天晚上，在车里，他明白武月的意思，他是想让自己使美人计，让展烨琪爱上自己。至于为什么如此，林慕慕还不清楚，或许这个展烨琪也是他的猎物吧。自己已是这样，所以她更不希望别人也走自己的老路。本以为过了许久武月也没提起这事，他是忘了，没想到今天突然让她开始行动。她不想，而且是打心里不愿意，尤其是，他还听说展烨琪家里有个生病的弟弟，他觉得这么做有点昧良心。

“武总，我不想去招惹那个展烨琪，我跟他又不熟，我实在不会。”林慕慕鼓足了勇气来到武月的办公室，正好看见郑好也在，便跟他打了一个招呼。可那人今天好像状态不太对，整个人被人扶着没什么力气似的，自然也没有回应自己。

武月没想到女孩会进来，有些慌的叫扶着郑好的人赶紧把人带走。“没什么，客人非要他陪酒，喝多了不省人事而已。”男人很随意的解释了一下后，便开始对对方好言相劝：“林妹妹，何必那么谦虚呢？你看，你对我使得这些手段不就很成功？既然在我这里能够装，在他那里为什么不能装呢？”

“你....”女孩气到语塞，“武总，为什么要拉那个展烨琪下水呀，他也不像是有钱能供得起你那一口的人呀，他还有个生病的弟弟，你要不放过他吧。”

“哟。”武月邪魅的一笑，“怎么，看对眼啦？我记得你们也没见过几面吧，一见钟情？”

“不是不是！”女孩连忙摆手，“我都快记不得他什么样了，真谈不上感情。只是觉得，自己淋了雨，就想给别人一把伞。”林慕慕小声的说道。

“我警告你，自己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要拉他下水，自然有我的道理。我上一次让你在那个程老头家一早蹲守，你说没有看见那个曾小柔。好吧，我只能说你我的判断或许有错，可你现在已经是曾小柔的同学了，你就不能打听一下那个姑娘家住哪？你怎么就那么笨呀！”

“不是的，她不和我说话，真的，我们不是朋友。问她她拒不回答。”林慕慕内心扑通扑通的编着慌。

“不是吧，后来我派去跟踪曾小柔的人说每次跟踪她，那个叫徐生的人都会暗地里保护，可见徐生和曾小柔的关系很不一般。你上次不是带徐生来我们这消费过吗？表现的好像很熟络的样子，你跟他这么近，你也可以旁敲侧击一下曾晓柔家住哪嘛！”

“冤枉呀武总，我跟那个叫徐生的真的不熟。那天正好在学校门口碰到徐生来接小柔放学，因为是同学的关系，我们就顺道聊了一会，无意中说到我在这会所上班，他说也要到这里来会客。武总，我要接单的，不表现的热络些不然挣不到钱呀。”女孩微微一笑总是很倾城，武月瞬间也没了责备的意思，“好啦好啦，最受不了你的笑，嘴边的泥涡真是恰到好处。我现在有些怀疑这个徐生的身份，我怕他是个警察。”男子说着突然瞳孔微睁，“等一下，你这丫头不会报警了吧，连着警察和着伙来耍我！”

“没有没有，我真不知道那个徐生的身份。”林慕慕紧张的搓着双手，“我有把柄在你手里，我还想考大学呢，怎么能做还你的事，不然我不也完了嘛！”

武月点头，“嗯，也对。那既然如此，还多说什么，去做你该做的事吧。”男人看了一眼监控画面，“那，展烨琪来了，我希望你跟他走的很近，把他的一切都告诉我。”

“他来了？”

“对呀，他那么缺钱给他的弟弟看病，我开的工资条件那么高，他不来应聘，他还能去哪？”武月说着，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缴获各类毒品共计3.45吨，累计受害家庭1500家，因吸毒致死致残750余人......”曾小柔小心翼翼的重复着刚才程梓与徐生的话，然后很不可思议的望向程父，“你....你是.....”

“还不止呢，当年为了打掉这个贩毒集团，我们有很多同志都牺牲了，除了段言，因为他师父的拼死保护重伤回来以外，卧底的几乎都是被折磨致死。”程梓双手抱于胸前，冷冷的说，“哦，我还忘了告诉你，段言的师父是你小燕子姐姐的姑妈。”

“程叔叔，那我爸爸.....也是被你.....”曾小柔小心翼翼的问，话还没说完，就被程父打断了，“没有，我没有折磨她，跟你母亲一样，我...我都是只是利用。”

“怎么......利用？”曾小柔继续问。

程父深吸了一口气，“你爸爸是货运公司的老总，当时警方查的很严，货进来出不去，资金都压在了货上眼看我们就要完了。有一天，你母亲说要吃香肠，我就去市场上买。正好看见了摊主在灌香肠，又想到前几天你父亲来我家里找我一起喝酒聊天，说到他认识一些路政运政人员，稍微超一点一般不用检查都能过。我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天我借口说要借他一辆卡车运送点石材，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我连夜带着人对那辆卡车进行了改装，把毒品填充好后，就大着胆上路了。过检查站的时候因为监察员是你爸的熟人，没有细致的检察就放了我们过关。这一次的成功让我们大有信心，随后我们又改装了几辆，分批少量多次的对货物进行运送。不过时间久了，还是被你爸发现了猫腻。我本来是想骗他里面是面粉的，可他执着，终于还是知道了。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总之他既然发现了我的秘密，自然就别想这么轻易的下去。我的内部当时出了点问题，有个叛徒告密了。在得到风声之后，我们那一次的“老大碰头会”没有成行。那一次开会之前，我就觉得事情可能有变，所以我多了一个心眼。表面上是鉴赏国画邀请的父亲和我一起前去，实际上是我故意让他给我当替死鬼的。我全程手套口罩捂得严实，可他什么准备都没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故意的！”曾小柔一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也激动的站起了身。

“你先听我说完。其实，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像这种高层的碰头，都会找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兵小吓，把他们扔出去，替我们扛的。”程父说着，看了一眼徐生，“这也是为什么你们会在现场搜集到好多指纹，但又跟没有搜到一样，因为没有比对价值。曾小柔父亲的指纹在那次聚会上有，这份协议书上也有，你们说配比成功，是指的这个吧。”

“所以，曾父就差点被冤枉了是吧。”徐生冷言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曾小柔的母亲过世了，他们夫妻情深，曾父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再加上他天性胆小懦弱，我带着他躲在远处看着那么多警察来抓人的场面已然吓的三魂去了七魄。自己已然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卷进了这场风波，想着此生恐怕再无能解释清楚的那一天，不及如此，一但罪名被坐实，自己女儿的前途恐怕也要受牵连。于是他把被改装的那几辆汽车，老旧的都进行了报废处理，只剩下一辆新的，既不能报废又不能卖。他来找我，求我帮他，他愿把所有的财产都给我，只求给他一个尊严的死法，只求善待小柔。所以我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让他开着车自杀，混淆视听。”程父说话间，拿起了那份认购协议，“认购协议是他拟定的，我们很快就签了字。”

“那小柔家的房子呢，你卖了，钱呢？”程梓气的走近对方，还拍了桌子。

“不能，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程父似乎很是坚决。

“我....我不要房子，我要我爸爸妈妈活过来！”曾小柔开始默默的哭泣，“就你的命是命，我父亲的命就不是命嘛！他下这个决心当时得是有多无助，多无望......你们这些恶人会有恶报的！”女孩最后转变成了咆哮。她承认，这是她第一次情绪这么失控，他使了吃奶的力气从程梓安慰的怀中解脱，“我要走，我不要跟一个害了我父母的人住在一个屋檐下。”

“你站住！”此时，程父有刚才忏悔的表情瞬间变的严肃起来，“你只要踏出我这里一步，不要说活着，恐怕难留全尸。我承认我对不起你父母，可我保护你的心也是坚定不移的。”

“怎么说？”徐生有纳闷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