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望向程梓问了一个问题：“还记得你上次’大闹’我的公司派对,我后来问过你到底是谁联系的你吗？”
“记得。这人怎么了，很重要吗？”程梓漫不经心的说。
“当然，你说呀，是谁？我也好确认到底是不是他！”程父倒是着急了。
程梓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努力的回忆着：“我....我只记得他是个男的，他说他是你的一个相好的老公，不忿你的行为要我去收拾你。”女孩刚开始还沉浸在回忆里，说完后情绪就激动了起来，“我一听就爆啦，你知道的，我一直为我妈打抱不平。所以挂了电话我就按照他说的地址和时间去找你，结果你确实在左拥右抱。”
“他是谁的老公，你问了吗？”徐生问道。
“没有，当时太激动，没顾得上。”女孩想了一下，“不过后来我有回拨过去跟他说谢谢的，可是电话已经打不通了。”程梓此时也有点慌，“我...我看没有什么事发生后来，就没在意这件事了。不会，真有问题吧？”
“怎么会没有问题呢！”徐生着急着接过了话，“你从来不牵扯程伯伯公司的事情，在那里的人事更不可能有什么资料的存档。你从来没有去过程伯伯的公司，程伯伯也从来没有把什么不三不四人带进家里过，那么请问，即使那个男人的丈夫身份是真的，那他又怎么会知道你的电话号码呢？”
“对对，这是个问题。”程父很是赞同的点头，“因为我做的事情过于特殊，我在外面从来不会跟人提及过我的家人。甚至于一张照片都不放。”
“那他说不定跟踪我爸爸回家的呢？”程梓不甘示弱。
“你不觉得迂回吗？先说找你的联系方式很麻烦不如直接找程懂事来的直接，再说找人家的女儿同仇敌忾这条路就很扯，他怎么会知道女儿和爸爸不是一条心，或者这个女儿从来不管爸爸的私事也未可知。”徐生背着双手走了两步，“我倒是觉得这有点像投石问路。好似一个好友不见的人，想要旁敲侧击一下你们家的情况，好为不久之后的见面做个准备，免得到时候尴尬。”男孩转头看向程父，“你家里来过人，你是主动帮他关的防盗电网。告诉我，他是谁？”
“他不是我不能说的人，他是老二的一个助手，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也带着一张面具看不清长相，不过身高比我家矮，脚也比我小。”程父说着解释了一下，“我不是故意看人脚的，是他说话的时候总爱在我这拉出一截纸巾然后在手里绞着。所以我才注意到他整个人的，没有穿鞋，只穿了袜子。”
程梓和徐生对视一眼，程梓先开的口：“嗯不错，和我们得到的数据一样，你的话有可信度。”
“绞着纸巾和郑学长说发现的那个行为奇怪的人有异曲同工之处，有是同一个人的可能。”徐生回忆着，“可惜了，我那天去没有见到那个人，也忘了问郑学长了。”
“那一会打电话问问呢，说不定电话可以通了。”程梓安慰道。
“对了，那个人来找你干什么？”徐生问。
“他来威胁我，说他的主子要来找我报仇，也要来找回当年我应该跟老二跟老三分享的东西。”
“分享的东西，就是小柔母亲研制出的配方吧。你自己吞了，没有給他们，让他们少赚了很大一笔吧！怪不得不肯放过你。”徐生很冷静地说。
“这么说你赚了很多钱咯？也没见你过什么挥金如土的日子呀？”程梓望了一下四周多年没有装修的书房，冷嘲热讽到。
“我没有给，是因为那样出来的毒品，对人体伤害太大，我....我不忍心.....我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会遭报应的。”
“哟，伤天害理！你双手沾的鲜血还少呀！你回头也没用了，还是自刎乌江，以此谢罪吧。”程梓双手抱于胸前，更是冷淡。
“配方放哪了？”徐生问。
”原先都在小柔脖子上挂的瓶子里，可后来我把它拿了出来，一半放在了家里，另一半我放到了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
“整那么多事，为什么不上交？”程梓问。
“配方只是一张纸，谁会相信这是个大秘密呢？要配合谭家那丫头的手镯才能看到。上交就意味着人家的手镯也要上交，那可是她母亲的传家宝，人家未必同意。”
“你故意这么做的，在保护小柔？”徐生问。
程父点头，“在程梓来到我的公司的那一刻，我就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当时我还不知道老二老三他们回来了。但我知道，必须以防万一。拿了小柔的配方我还觉得不够，又派了一个人暗中在孩子上学的途中保护她，让她不被跟踪。”程父解释道：“这个人你们放心，是我最忠诚的死士，她不会出卖我的。其实，那天你和那个叫林慕慕的都在跟踪小柔，她就把情况告诉我了。其实那天，我就开始怀疑你的身份，只是，你是我多年前就选定的女婿人选，一下子警匪殊途，我一直都不肯去相信而已。”
“大隐隐于市，你这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徐生点头道：“能告诉我，他找你报什么仇吗？”
这个问题一出，程父那边没有了之前有问必答的样子，开始支支吾吾，似乎不愿提及。不过徐生反而笑了，“小梓，还记得我刚刚还说的吗，吃喝嫖赌，惟缺嫖。看样子那个老二在生理构造或者心理上一定有问题。你说呢，程老大？”此时的徐生眼神的变得犀利了起来，“你当年，到底把他怎么了？”
程父也是见过世面的，真到了这一步，他倒也不再躲闪了，“对，我把他阉割了。谁叫他不好好的办事，先是以找我妻子谈画为名多次出入我家，后来居然给予上了我妻子的美貌。后来他行动失败，还妄想全身而推。我在最后关头抓住了他。把他做了之后扔到了山上，本以为他该九死，没想到竟然给他捡到了一生！便宜他了！”程父说的情绪激动。
“阉....阉割.....啊！”一旁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的曾小柔突然抱住了头，很痛的喊出了声，然后没一会居然晕倒了。程梓本想上前扶，没想到在此时，手机居然想了，她只能去接。徐生便在第一时间代替。挂了电话后程梓一脸无奈，“哎，河里发现一具无头浮尸，估计又是喝醉酒跌落的吧。师傅去外地开会了，我去去就来。”
“好，我陪着小柔。”徐生边说着，一把把昏倒的小柔抱进了房间。
林慕慕那也是晕倒，只是，她不是真的晕倒，而是感到这次给自己拍的任务很是头晕。眼前的这个展烨琪还需要什么“美人计”，自己还没勾手指呢人就过来了。
“这么巧，遇到你。”展烨琪笑眯眯，脸上两个标志性的酒窝这下就更深了。
“你来这应聘？”林慕慕问。
“对呀，上次武总不是给了我一张名片嘛，现在正好有困难，就来这试试，看看有没有机会。”男孩看了一下时间，“哦，约定的时间到了，我进去了啊，一会聊！”女孩本想劝他离开，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还是放弃了，开口道：“好呀，一会见。”
展烨琪的面试如林慕慕所料的一样，顺利到发指。当女孩在前台，一杯水都还没有喝完时，男孩就出来了。看他高兴的样子，就知道对获得的职位和薪酬都相当满意。
“你终于出来啦，那我们走吧！“林慕慕很是主动的上前。
”哎？你这是.....在等我一起走？”展烨琪见到对方，愣了一下。
“是呀！你刚才不是说一会见的吗？”林慕慕二话不说，拉着还杵在那的男孩就往大门外走去。男孩有些害羞，行动很是扭捏。
从昏迷中醒来的曾小柔见到自己死死抓着徐生的手不放时，吓得赶紧放手，秀到把整个人都蒙进了被子里。
“你怎么啦？怎么会晕倒的？”徐生的这个问题就像一根刺，让女孩本能的往里缩了缩。“你....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男孩试图问道。女孩从被脚那露出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一开口就嚷着要徐生出去，要找程梓姐姐。
“小柔，小柔你听我说，程梓现在不在，她去办案子了。你有什么可以跟我讲，我跟她是一样的。”面对吓得蜷缩在一起的女孩，徐生本来不好意，可是形势没有办法让他对女孩保持距离，因为再这样让女孩继续恐惧下去，怕对她身心都有伤害。所以，她果断的隔着被子抱住了女孩，还从对方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塞进了女孩的嘴里。
“你....”熟悉的甜味让女孩安静，也让女孩惊讶，“你怎么会知道....”
“我猜的，这种糖应该会让你想到父母的吧。”等到对方的情绪缓和了一些，徐生接着说道：“这样说话，你应该会有安全感了吧。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情虽然发生了，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想从此真正的走出那场梦魇，我们或许就是需要去面对它，才能解开它。”
“你.....”女孩的瞳孔是震惊的，”你知道什么？”
“我......”徐生知道，任何人都有小秘密不愿意被提及，更何况对方并没有告诉自己，而自己却知道的情况下，贸然说出来，会让人如“裸奔”般的难受。男孩选择尊重对方，“是我只知道，事情或许跟你想的不一样。你可以放松一点，慢慢闭上眼睛，在奶糖的滋润下，听我来讲一个故事。”感受到女孩身体松软，不再那么紧绷，徐生趁热打铁：“那一天正好是你母亲头七，你和你父亲在家里给你母亲做法事。我知道你很悲伤，所以你去了自己的房间呆着。很快，哭了很久的你有些累了，于是你爬上了自己柔软的床。就在你快要睡着的时候，进来了一个人。因为你的房间里配套一个卫生间，所以，那个人径直走近了卫生间。好奇心让你睡意全无，你下了床，从厕所没关好的门缝里望去，看见这个男子居然脱了裤子却并没有上厕所。你吓的喊了一声，却被那个男子以最快的速度捂上了嘴巴。”话说到这，曾小柔呼吸突然变得粗重了起来。徐生感受到了异样，却跟她说：“你别着急，后面的故事跟你想的不一样。”为了尽快结束，男孩加快了语速道：“你不小心拌了一跤，你们俩都摔倒了床上。他捂着你的嘴压着你只是不想让你说话，他没有其他的恶意，因为当时他还不知道那个配方在你身上。你只是害怕，踢到了他的下体，可你的力气不足以让它流那么多血，你更没有被他欺负流血，他是被其他人伤害了才变成那样的，不是你的错！”在男孩刚说完，女孩又一次尖叫，只是这一次尖叫完之后没有晕倒，而是靠在徐生的怀里，颤抖的问了一个问题，“你说的是真的？我没有被欺负，也没有把他踢成那样？”
“是，是的小柔。你那时小，又紧张，记忆有些偏差。今天你程伯伯已经说出来了，以后这件事情再也不会成为你的梦魇了。”徐生把小柔抱得更紧了，“不过，现在你更是要注意安全，那个‘月牙叔叔’他已经跟你见过面了。你或许是唯一一个见过他真实长相的知情人。”
“什么，你是说‘月牙叔叔’是今天程叔叔说的那个老二？他是坏人？”曾小柔很是惊讶。
“是！如果没有猜错，打电话給你程梓姐姐的，应该就是他。因为除了他，还有谁会知道对你程叔叔家的情况如此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