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嘶哑,一看就是好久没有说过话的人。

可能也正是因为她不说话,才没有像楚燕亭舅娘一样,被用热水烫伤喉咙,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声来。

楚燕亭其实并不想碰到原主婆家那些人,极品给极品他.妈开门,极品到家了!

这二妯娌名叫高琴,是她在原主那婆家唯一不厌恶的人。

哦,原主老公她也不厌恶,只是可惜罢了。

她隐约记得,原主老公长挺好看的……咳。

死前能说出那番话,想必应该是可以调.教的类型。

唉,算了,就算活着,原主的老公当朋友处处还行,用起来总觉得哪里奇怪。

“先去医馆。”

楚燕亭看着舅娘和高琴说道。

幸运的是,她俩不是奴隶,只是半路上被抓了后,几经转手,到了那个人牙子手里,不需要去官府消除奴籍。

“姑,我们要不要再看看,这奴隶市场可真是个宝贝,说不定咱还能在这里买到表叔呢!”孙有钱在外面赶车,他口中的表叔,也就是开文到现在,连楚燕亭都没能瞧过一眼的原身二哥。

楚燕亭感慨,也不知道二哥知道后,感动是不感动。

不过他说的也对,万一呢。7K妏敩

于是,在带着舅娘和高琴看过大夫,开了药后,感天动地姑侄俩一起在奴隶市场暗暗找起了人。

也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失落,他们并没有在这个奴隶市场找到人。

舅娘和高琴身体亏空,加上前者喉咙受伤,但不是很严重,吃上十天半个月的药,就能恢复过来。但这段时间,都只能吃流食。

回去的路上,马车上有糕点,楚燕亭也不敢给这俩吃。

只孙有钱,正在长身体,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个时辰都在吃东西,不是吃正餐,就是吃零食。

这会儿,舅娘和高琴饿的肚子咕咕叫,孙有钱却还把马车停到无人的路边,从角落里的小柜子里翻出几块奶糕来,美滋滋的吃着。

闻着那香味,马车里的咕噜声更大了。

孙有钱挠头:“哎呀,这可咋办,舅婆你们吃不了这东西。”

说着,又将剩下那块奶糕往嘴里塞。

楚燕亭一把夺下:“行了,赶紧回去,我肚子饿了!”

孙有钱委屈巴巴跳下马车:“姑你饿了你就吃嘛!”

楚燕亭额角青筋跳了下:“我就想回去喝粥!”

马车再次行驶在颠簸的路上,楚燕亭闭目思考,回去该怎么安置这两人。

外面的孙有钱再次开始叭叭叭,楚燕亭深吸一口气,看来,老孙家这基因,到了孙有钱这块儿,变异的有些严重。

“姑,咱有这些东西,为什么不拿出去摆摊卖了呀?”

椰蓉牛奶小方这名字他们总记不住,时间长了,就把这点心叫成了‘奶糕’,还挺形象。

楚燕亭没想过拿这东西赚钱,生活在山谷中,需要花钱的地方真心不多。

零食她会做……

好吧,零食她会研究,然后教给楚平凡去做——这次楚平凡没跟出来,就是因为被小崽子们给绊住了脚。

粮食他们自己有种,还能去山上打猎,去海里抓海鲜卖,进项颇多。

刘南山在外,也是有赚头的,去其它小国家买来的东西,山谷里需要的就留下,不需要的就拿出去卖掉。而后把大梁的特产,转卖到其它小国家去。

不说赚的盆满钵满,富得流油,至少小金库是足够在镇上买一间两进的宅子了。

老孙家打猎,没有了无良邻居坑人,还有老孙头认识好些名贵草药,能去深山打猎采药,钱是一点儿也不缺的。

光看老孙家女人头上相继换上的金头簪,手上戴着的金镯子,可见一斑。

老楚家就更不用说了,没有意外的话,那些钱两辈子都花不完。

唯一穷一点的,也就只有楚老大家。

不过他家就更没花钱的地方了,加上楚老大和楚满仓天天进山跟着老孙家一起干,吃穿也不愁。

所以,楚燕亭还真没想过,拿这些吃食出去卖钱。

更何况,这几家,也没一个人精明的能做赚钱生意啊。

“咱又不缺钱。”

楚燕亭想来想去,发现好像真的没有要用钱的地方,摇头道。

孙有钱摸摸空了的口袋,汪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们不缺,我缺啊!”

楚燕亭:“……”

她想想,这山谷里,貌似老孙家男人最惨。

其他几家,就算不是男人掌钱,身上也会带着不少钱。

但在老孙家,都是男人把钱上交,女人管钱。

男人不允许藏小金库,否则,夜里可能睡不好觉。

孙有钱这一辈的这是还没成婚,藏几年小金库,孙家女人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说惨,那得是上面几代的男人,出门在外,兜里那是一个子儿都没有。

山谷里的男人,没有比老孙家男人更妻管严的了。

楚燕亭想,这可能还是跟没钱有关。

要是老孙家赚的钱足够多,随手几十个大子儿给男人,应该没啥问题……吧。

“那……回去再合计合计?”

孙有钱大喜:“真的啊?”

楚燕亭:“……明天再说吧,今天的事儿还没结束呢。”

孙有钱以为楚燕亭说的是舅婆二人,喜滋滋的点头:“好嘞!”

说着,马车行进速度加快。

回到山谷,看到新来的二人,山谷里的人都出来了。

赵全栓媳妇有人认识,身边的那年轻女人,却除了楚燕亭之外,没一个认得。

楚老娘,也就觉得稍稍有些眼熟罢了。

楚平凡脖子上挂着抱着他脑袋作威作福的小刘陈,一脸淡定:“要洗手吗,我锅里给你们温着温水。”

楚燕亭揉揉老腰,随手将小刘陈拎下来:“行,这次出去,人都要被颠散架了。”

舅娘和高琴被带去空屋子,孙家几个女人上前,忙着给那两人擦洗、换衣服。

一群人来到老孙家堂屋,小姨赵妮儿询问了这次出去的前后经过,楚燕亭喝水的手一顿,默默将水碗放回到桌上。

孙有钱觉得自己这次办事办的妙,指不定得被夸几句,那是讲的眉飞色舞。

赵妮儿听到自家小孙子对人家说老太太长得像他刚死的奶奶,眯起了眼睛。

堂屋内静的针落可闻,只剩下孙有钱的声音。

楚燕亭第一个撒腿就跑,撤出战圈。

才刚跑到老孙家院子,就听里面传来‘嗷’的一声惨叫:

“奶,奶我哪儿错了啊,您说,我改还不成吗,下手轻点儿,再用力点儿您小孙子就没耳朵了!”

“我看我就是对你下手太轻了,还敢编排你奶奶我来了!”

“啊啊啊,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楚燕亭背着手,哼着小曲儿,优哉游哉的走出院外:

“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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