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张俏丽的小脸未施粉黛,两眼哭的通红,水润润的嘴唇微嘟,委屈惊恐过后的神色中透着几分不屈。

秦冽看笑了,皇家的小公主还挺傲气。

他抬手把泡泡机扔了过去。

云婼身子一抖,惊恐万分:“你……你想做什么?”

秦冽笑声低低:“不想玩玩?”

云婼看了眼男子狡黠的样子,目光落在了眼前的不知名物体上,心中些许纠结。

一定有诈!

她往后缩了缩,淡绿的眼眸炯炯有神,畏惧且警戒:“你若敢伤我……”

小姑娘话未说完,秦冽便接上了她的话语:“你父皇会诛我九族?呵,老子娶了你,皇帝老儿连你一块诛。”

云婼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妄为的登徒浪子!

她又气又害怕,声音都是颤抖的,说出来的话也结巴:“我劝你……早些回头,兴许我还能……能求父皇留……留你一命。”

草,可爱,他妈的太好玩了。

秦冽噗嗤一声,笑的丧心病狂,手拍桌子。

他笑她哭。

突然,门被推开。

进来一瘦瘦小小的少年。

牧琪端着一碟烤鸡进来,他本想等一会儿再进,可当听到老大笑的这么开心,而传闻中的小公主又哭的那么伤心,他没控制好力度,一不小心就把门推开了。

牧琪为了掩饰尴尬,傻不愣登的咧嘴一笑:“老大!烤鸡好了!”

看到牧琪,秦冽止住笑声,起身来到牧琪跟前掰了个鸡腿,三两步回到云婼面前。

男人眼角带着笑意,大爷般的命令道:“给老子吃。”

云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把自己缩在床的一角,整个人都快陷进床缝里去了。

心中喃喃,她才不会吃,饿死也不吃。

小公主的样貌被老大挡住,远站在门口的牧琪努力往里看,想要瞅上一瞅,不料秦冽突然转身,眸光犀利。

“看屁啊,滚。”

牧琪放下手中烤鸡二话不说滚的干干净净。

秦冽破有耐心的坐在了床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娇花。

他拿起鸡腿在她面前晃了晃:“真不吃?”

云婼吞了吞口水,别过头。

秦冽把鸡腿放在粥的旁边,漫不经心的说:“到了我这寨子就要学会入乡随俗,吃的没有你那皇宫的好,但管饱,你这豆芽菜身板儿,我怕还没成婚就被饿死了。”

说完,秦冽起身看了一眼云婼,之后向着门外走去,接着是锁门的声音。

屋子里安静了,云婼目光呆呆的,眼泪慢慢涌上来。

这人方才口吐狂言,尽要迫与她成婚?

她身为永安国公主,怎可与这般土匪之人相伴终身。

而他为何不怕父皇?他好大的胆子!

父皇,母妃,你们何时来救我……

屋子里小姑娘的哭声断断续续,十分惹人心疼。

正午,房门被打开。

床上的云婼姿势未变,一直缩在角落,眼睛红肿。

秦冽看到桌子上完好无损的鸡腿与满满当当的一碗粥,眉宇不由的皱了皱。

他忙着制造器具,哪里有时间顾及屋中这朵娇花?

一上午没来,未想到这丫的连动都没动一下。

云婼回过神儿,瑟瑟的看着迎面而来的男人。

秦冽道:“下床,带你去外面转转。”

云婼不为所动。

秦冽从裤兜里掏出个烟叼在唇边,痞里痞气:“你若想我抱着你出去,也行。”

说罢,他便弯腰要将她抱起。

云婼宛如受了惊的小兔子瞬间躲开,许是太久未动,她的腿都麻木了,直接跌倒在床上,难受的小脸煞白。

秦冽收住动作,双手抱怀,睨着她,嘴贱道:“自己作,真他妈活该。”

云婼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见他此般神色,定是在嘲笑自己,她低着头暗暗咬唇,小身子轻轻挪到床边。

秦冽道:“穿鞋啊。”

云婼给自己穿好鞋子,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抬头仰望秦冽。

云婼是这样想的,倘若自己不从他,他这般野蛮之人定会折磨她的,还是学乖点好。

小姑娘模样中透露着浑不自知的惹人怜爱。

秦冽低眸,目光微沉落在她的唇瓣上,而她的脸正对着他的裆部,一股不知名的燥热感从下涌上。

他低声咒骂一句,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声音低沉:“我怎么感觉你想给老子口。”

云婼眨了下眼睛,她听不明白他话里的寓意,也看不出他是喜是怒。

云婼微微皱起秀眉别过头,她不喜欢被别人这般对待。

秦冽松开她往出走,留了句:“跟上。”

云婼起身缓缓跟着秦冽走出屋子。

出了门,眼前的小路周围青草遍地,两边铁架盆中的篝火烧的吱吱作响。

这是座围栏小院,围栏外面也是这种木房子,小院之间相通,有的院子里放着兵器,有的养着牲畜。

再往远了看去,是一望无际的大山。

云婼有一瞬间的腿软,这到底是哪里……

秦冽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愣在原地的云婼。

“愣着干嘛?走啊。”

云婼小碎步跟上,奈何这男人走的太快了,没走几步她便气喘吁吁,眼睛也花,头也晕。

云婼鼓足了勇气,小声说:“你……你能不能慢一点。”

秦冽闻言停了下来,眉尾微挑:“呦,肯对我说话了?”

云婼抿嘴。

之后,秦冽果真慢了不少。

带着她走过崎岖土路,两人来到一片辽阔之地。

寨子里的兄弟们在这里练武,看见老大来了还带个女的,个个惊奇的丢掉手中的兵器围了过来。

“这女的是谁?”

“老大哪里弄来的仙女?”

“长的可真俏啊。”

面对一群聊论自己的粗糙汉子,云婼被吓的缩到了秦冽身后。

秦冽吐掉唇边烟尾,把云婼从身后揪了出来,抓着她的手腕,放话说:“看清楚了,云婼,以后就是你们的大嫂。”

“大嫂?”

“我没听错吧?姓云?”

“这世上除了皇亲贵族,谁敢姓云?”

“等等,永安国最近动荡不安,听闻皇帝的宝贝公主被人掳走了,这……不愧是……”

“这难道是锦安公主?!”

“瞧这淡绿色的瞳孔,真的是锦安公主!”

秦冽将云婼一把捞到怀里,霸道的要命,对着小弟们说:“你们改天去山下搞个女人来照顾她,顺便弄些结婚用的。”

“哈哈哈哈老大要迎娶公主。”

“那咱们以后岂不都是皇亲国戚了?”

“好,真好!”

云婼垂着头,强忍着泪水,小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骨节捏的发白,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云婼倒在了秦冽怀里。7K妏敩

她本就娇弱体虚,外加上一整日未进食,担惊受怕的,脆弱的不行,饿晕了过去。

秦冽活了二十年,头一次因照顾人而感到手足无措。

小姑娘软的跟水似的,捞在怀里喂个药都喂不进嘴里去,好不容易喂进去了,没过一会她又给吐了。

他差点没抓狂给她丢山底下喂狼。

他再次拿起勺子,目光凶狠且动作温柔的给她喂。

好在这次她没有吐。

隔了半个时辰,秦冽又往云婼嘴里喂米粥。

过程中,小姑娘眼角的泪水滑落到他的掌心,小嘴里隐隐约约喊着额娘二字。

秦冽动作一顿,心中恶趣味油然而起,他微微勾唇,放下手中的米粥,给云婼盖好被子,拍着被子哄:“别怕,额娘在。”

此话一出,他自己笑的丧心病狂。

这句话似乎对云婼起了作用,她慢慢的舒展开了皱着的秀眉,呼吸逐渐平稳。

夜幕降临。

云婼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呆滞片刻,回想起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她立即起身看了看周围。

屋子里只有她一人……

窗外繁星点点。

她梦见了额娘,梦见了自己回到了皇宫……

屋子外面格外热闹,略许聒噪。

远处的的院子里坐满了人,他们有说有笑,一边吃肉一边喝酒。

云婼站在窗户前,目光落在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人身上。

见他头抬起,云婼被吓的立刻蹲下,许久后才慢慢起身,一双明明净澄清的绿瞳往外面看。

没有人看向这里,她能不能逃走呢……

云婼穿好自己的鞋子来到门前,发现木门并未锁。

她提着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了个缝儿,看了看远处的人群,内心十分慌张的把门缝开大了点。

她探出一个脚,一点一点的往出走。

云婼想沿着屋子的壁缘走到屋子的后面去,只要躲过他们的眼,她便能放开跑了。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人,慢慢挪动脚,全程几乎是闭着气儿,成功绕到屋子后面时,她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液,连腿都是发抖的。

顾不了那么多,云婼沿着小路快步跑走,月光散落在山路上,周围的一切并不黑暗。

许是太害怕被抓到,她尽然胆大到在夜间山林里跑。

而另一边。

秦冽仰头喝酒时眸光不经意瞥了眼远处的房门,见门缝开的那么大,他顿时感到不妙。

当他进屋查看时,里面早已没了娇人儿的影子。

“草。”

牧琪过来问:“咋了大哥?”

秦冽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咬牙道:“跑了。”

“什么?大嫂跑了?”

“牧琪,快叫上所有人去找。”

秦冽自然不是怕云婼跑掉,只是这夜间的深山老林正是野兽觅食之时,云婼这他妈是往野兽嘴里送。

夜晚的林子说不恐怖那是假的。

阵阵凉风中伴随着一声声乌鸦的鸣叫,树影时不时的晃动一下,此时的云婼已经被吓的蹲在一个大树后面,眼眶泛红,小身板瑟瑟发抖。

月光被云遮盖住时,林中简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成年人都瘆得慌,更别说从小娇生惯养在皇宫的小公主。

云婼紧闭着眼睛,发出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而远处山头,一声声狼叫蓦然响起。

“啊!”

云婼被吓的丢了神儿。

“父皇……父皇救我……”

“额娘,婼儿好怕……”

秦冽手提烛灯,老远就听到小姑娘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他妈的,在这鬼地方听到女的哭声不知道的人真会被吓死。

嗷呜——

远山上的狼嚎声再次响起。

身后的草丛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云婼恐惧的把自己抱成一团,下唇都被她咬出了血。

“你他妈真能给老子跑,嗯?”

“啊!!!”

云婼被头顶的声音吓得大惊失色,看清楚男人的脸时,直接放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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