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宫中司香使与樊掌柜有如此异能，众人都想要试试。
小喜找来两根黑布条，将两人眼睛蒙紧，大臣一个个站过去。
“这位大人家中夫人应该是有喜了，小的闻着您身上有安胎药的味道。”
“这位贵人喜好饮酒，昨夜必定通宵夜饮了。”
“这位大人必然是行伍之人，身上没什么香料味道，今日清晨应该是食用了油条。”
……
这样一番下来，无人再怀疑他们的本事了，也有怕不小心暴露的不敢再上前。
温清圣见一切妥了，便道“你们再来看看这张贺明远的白布血书上，可残留有什么味道？今日便请你们，两位一起将它写在纸上。”
樊竹接过血书，浓烈的血腥味使得他厌恶恶心得想直接丢掉，盯着上面的陈恭帝又还是重新细致地嗅起。
片刻后，将这血书白布递给了司香使。
司香使也不敢怠慢，也仔细研究了起来。
两人都写完了由小喜公公收起，交给了陈恭帝。
“这张帕子用料是上乘的香云纱，除了血腥味，味道最重是熏染的‘女儿香’，还有三个人以上的汗臭味。”
两人的答案相差无几，温清圣盯着樊竹问道：“这‘女儿香’是不是出自你留香堂？什么时候开始售卖的？”
樊掌柜小心地应答道：“是，近十日才开始卖的。”
这“女儿香”是最近才上新的，特点是用在不同的人身上，香气会随着个人体质变化。所以价格也极其昂贵，能用得起的人家并不多。
“陛下，只要樊掌柜交出有买过的顾客名录，从名录中查就是了。这香用在不同的人身上，出来的香味也截然不同，樊掌柜，你说是也不是？”
樊竹心下咯噔一下，这事他做得极为隐秘，小侯爷又是如何得知的？
陈恭帝一言不发，看了樊掌柜一眼问道：“什么时候竟有如此奇香，宫中都未曾听说过，都是何人买走了？”
“回陛下，这‘女儿香’制作极为复杂，技术也尚未成熟。第一批只得了五瓶。”
樊掌柜看了一眼司香使，又扫过贺白，顾武侯两位。
“宫中占了两瓶，安阳大长公主托人买了一瓶，剩余的就是贺大人府和顾大人上各一瓶了。”
“这……”
林墨刚开始还在想自己的乌纱保不保得住，如今是想这条命怎么保了。
全是最顶层的贵人，这还怎么查？
司香使赶忙出来跪地上：“宫中的尚未分发出去，都密封未开的，陛下，下官这就可以去取过来。”
陈恭帝满意点点头，又看向顾武侯和贺恺之开口：“皇姐已经清修多年，倒也不必扰她了。劳烦顾武侯和贺大人回自家查一查吧。”
这就是到此为止，让顾武侯与贺太傅自己解决的意思了。
顾武侯傻了眼，这不是要污自家女儿清誉吗？
“陛下，老臣认为，这贺公子前日还在太傅府中，昨日才从大理寺天牢出逃，定然没什么机会，去其他地方的。”
贺恺之看了一眼顾武侯，忽然站出来跪在地上道：“老臣有罪！不用查其他家了，必然是老臣不察，让府上混入了奸人。”
“爹！怎么可能？”中书舍人贺白傻了眼，没想到查来查去，居然查到自己府中，这个儿子就这样白死了。
陈恭帝刚对贺太傅的识趣有些赞赏，又听得这一声，不由得冷冷扫视了贺白一眼。
“中书舍人，朕记得上回给你记了停职禁足，是朕又发了别的圣旨吗！”
“微臣死罪……”
贺白心有不甘地埋头在地，不敢抬起头来。
“太傅功高劳苦，也不在乎多劳一次。便带这樊掌柜和司香使，赶紧到府上找一找，省得那奸人提前知道消息跑了！”
陈恭帝终究还是给贺恺之留了几分颜面，并未提及加重处罚。
让贺恺之带着贺白回了府，众人也一一散去。
贺白在前面跑得飞快，回到太傅府上才开始大发雷霆。将屋子里能摔的东西，尽数摔了个干干净净。
“混账！”
他越摔越是红了眼睛，下头的小丫鬟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生怕下一秒就一脚踹到自己的身上来。
贺白和贺明远这些年打死的丫鬟小厮不在少数，也根本没有人来管。
贺白紧紧地咬住了牙，眸子中迸射出的怒火几乎是要将一切都灼烧殆尽。
这都能让那个温清圣逃过一劫！她的命也太硬了些！7K妏敩
温逐流，走着瞧你让我失一子，我定加倍送还。
好不容易谋算至今！居然就被她躲过去了！那个林墨也是个废物！
贺白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坚硬的木板应声而裂，砸到了前面小丫鬟的身上，她却躲都不敢躲。
“去找黄鹂过来。”
贺白红着眼睛低声嘶吼了一句。
此刻他急需要发泄，只有那个女人能让他消火。
小丫鬟如获大赦，匆匆退了下去，不一会儿黄鹂就迈着软软的步子走了过来。
贺白一把把黄鹂拉了过来，顺势扯破了她的衣襟。
黄鹂靠在了他的身上，踮起脚来环住了他的脖子。
一番云雨过后，他终于是发泄完了火气。
“大人何必愁眉不展，”黄鹂下了床，跪在他面前，替他捋着眉头，“奴家看着很是心疼呢。”
贺白抓住了黄鹂的手，缩了缩眸子，“还不是那个林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白白搭上了我的明远，还让温清圣落了个干净！”
黄鹂心中一惊，却面上不显轻笑道，“大人莫急，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呢。这建康城中，想要她命的人多得是。”
“大人，”一个小丫鬟直接冲了近来，看见屋中乱象顿时被吓了一跳，“老，老，太傅带人来了！……”
贺恺之一见这丫鬟的状态，便知贺白又干荒唐事了。
他止住了同行而来的司香使和樊掌柜在门外，一进来便看到一地狼藉。
美人倒在地上，衣衫不整，云鬓尽散，被瓷片刺破了数处也不敢吭声。
“孽障！”贺恺之直接甩手给了贺白一个巴掌转过身去，“穿好衣服再出来！”
【作者题外话】：后面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