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得“温清圣”三字,温清圣心口一跳知道是说自己,便从马车下走了下来。
见对面的陆望舒怒目相对,忍不住躲到了沈渊背后,颤颤巍巍开口:“沈公子,他们是谁……”
不会是我的仇家吧?
沈公子这般斯文的玉树仙人,怎么打得过那么多恶徒?
眼前的人看自己和沈渊的眼神,不过像看奸夫淫丨妇似的,是怎么回事?
陆望舒的脸色冷得让人心惊,他只瞟了闻温清圣一眼,道:“你要自己过来,还是等本宫过去捉你回来……”
温清圣将这霸道总裁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她勉力站了起来,然后摇摇晃晃又要倒下去。
她狠狠地抓住了沈渊的胳膊来保持住稳定,上牙磕着下压牙,有几分难以置信地问道:“沈公子,他……他莫不是……”
“你若再不过来,等本宫抓你点天灯?!”
陆望舒盯着沈渊的胳膊,脸已经由黑脸气得发白,一只手已经开始举起了剑,下一刻就似乎要砍断那只胳膊。
沈渊扒开温清圣缠上来的手,淡淡地道:“她已经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陆望舒愣了一下,又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沈渊并不理会他那要吃人的目光,却忽然回过头对温清圣笑了一下。
他侧耳低声道:“温姑娘说的救命之恩,姑娘是不是打算要回报?”
温清圣似受了蛊惑似的,点点头,“那必须的啊,救命之恩不报,那不是猪狗不如吗!”
“大概今日你是没法回报了,来日方长,要记得来南越寻我,记住我,在下是沈渊。”
说完他伸手将一颗珠状的物件塞给了温清圣,“给你,切记莫丢了。”
温清圣愕然,猝不及防沈渊已经跃上竹林之顶,三两下便消失了。
“沈公子,沈渊!”
她呼喊着,这是神仙遇见恶鬼也会逃跑吗?
“你真的不记得了?……”
陆望舒收起了怒意,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
温清圣眼看着陆望舒朝自己越走越近,忽然发现这男子长得还真不赖。
一双瑞凤眼微波荡漾,像是含了一汪春水,朱唇一点,唇红齿白,一身蓝衣翩跹至。
面目皎好如少女,又非世上任何女子所能比拟,微笑时这般眉目清朗,满面温润,好像有几分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温清圣歪着头看向陆望舒,难道自己以前认识的,一个两个都是这种绝色美男?
“清圣……”
陆望舒将剑扔给了身后的卫海,伸手想要去抱温清圣。
温清圣下意识去躲,可就在这一刻,陆望舒轰然倒下,直接把温清圣砸倒在地。
陆望舒数日积攒的困倦迅速席卷上来,如同涛涛巨浪,霎时间将他兜头淹没。
他头一歪直接往温清圣身上靠去,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清圣闷哼一声,可身上的人身子滚烫又死沉死沉,她根本就推不开。
温清圣想哭,她最怕磕磕碰碰了。这么狠地来了一下,她后背肯定又要疼上好几天了。
卫海也被眼前一幕吓到了,急忙将陆望舒扶上了马车。
“温小侯爷,太子殿下发烧了,您照看着吧,属下带你们进城!”
“什么殿下?太子?”
“是啊,殿下最喜欢的就是您了!”
温清圣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推上了马车,她忽然喊道:“找个毛巾打湿了水,给他敷着。”.七
卫海坐在马车前室准备扬起马鞭,也疑惑了,不是说失忆了吗?怎么就记得太子殿下?
“算了,指望不上你,这马车里头有,走吧!”
温清圣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他说话,自行在车厢翻找了起来。
最终还是摸出了自己的帕子,打湿了敷在陆望舒的额头上。
听沈渊和这位太子殿下的对话,显然这位太子殿下是自己的熟人……
温清圣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我是谁?”
卫海也以为她想起了什么,便热心地道:“温小侯爷呀,定国侯的世子。不过你这世子之位啊,真是不稳,估计很快轮不到你来做了,你不如跟我一样,好好跟着殿下吧,切莫再三心二意了。”
想到这里她手上的动作一顿,拍了拍胸口,啊,怎么是平的?
我怎么成男的了,不对呀!
温清圣听得目瞪口呆,吃惊地道:“我是个男子?!……你是太子殿下的人?”
“温小侯爷就算失忆,也不能从娘娘腔变姑娘啊!你不是一直想成为殿下的人吗?”
“你他妈才是娘娘腔!”
啊,我居然是个女扮男装的假世子!
他的侍卫这般清秀,还称自己为是殿下最喜欢的人。
啊,是殿下的人,不会吧?
莫不,这太子殿下是断袖?
温清圣唞唞嗖嗖将帕子翻到了另一面,拿茶杯给陆望舒喂了些水。
“啊莫不兄弟,我是说太子殿下怕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温清圣也蹙眉想到,自己到底是个姑娘还是小子?
沈渊很直接叫自己“温姑娘”,太子殿下却叫自己“温清圣”,而到了卫海这个侍卫这里,自己成了“温小侯爷”。
“误会?难道到了这地步,温小侯爷敢背叛殿下不成?你要是敢对殿下不利,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卫海气得狠甩了一下马鞭,早就跟殿下说过这个温小侯爷不可信!
受到莫名威胁,温清圣也气了:“干嘛呢?我做过什么对不起太子殿下的事吗?”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卫海闭了嘴,专心赶车。
温清圣在心里面暗搓搓地想,自己难道其实是个权臣武将家的世子,父亲位高权重引得朝廷忌惮。
所以这个老皇帝直接将自己栓在心爱的儿子身边为质,让自己父亲助他上位,然后却不知自己的儿子是个断袖?
那真是很有可能。
温清圣拍了拍脑门,哎,殿下,我可是要继承我爹爵位的人,怎么可能与你断袖呢?
这一刻陆望舒早已转醒,一动不动盯着温清圣,看她各种作。
直到她将帕子挤出的谁滴到了他的眼中,他才一把抓住她的手:“本宫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