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救命啊!有蛇,有蛇啊!”
温期年满意地眯起狭长的眸子,享受地听着女人的惨叫声。
让她打伤自己的兄弟!
大蟒蛇这会儿可能已经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了吧!
真是活该!
雪儿还说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
但这个女人依然叫他“祁宁”,想必是他伪装技术天衣无缝吧!
“啊!天啊!它…它缠住我了,我快要呼吸不了了!”
听到这尖锐仿佛临死前拼尽全力发出的嘶吼,温期年眉头紧锁。
“这蛇不是放之前已经喂饱了吗?怎么会…”
如此经不起折腾,真是让他少了很多乐趣啊!
温期年顿时兴致全失,快速往坑里丢了条绳索。
“这么脆弱的女人玩起来也太无聊了!”.七
他嘴上嫌弃,动作干净利落,还是很快的。
毕竟老板下了死命令,要活的,健全的…
温期年灵活熟练地滑了下去。
可是转眼间到了洞里,他却看到了另外一副,与自己预想中截然不同的画面。
顾南璃撑着下巴盘膝而坐,大蟒蛇竟然温顺地蜷缩在她的脚边,偶尔还求抚摸似的蹭着她的手背。
这跟家里的大型犬有什么区别?
“你!你…你是人吗?”
温期年一激动暴露了行为,做出了自己的本能反应,惊恐地连连后退。
她拍了拍腿上沾着的干草屑站起来,玩味地笑着。
“哥哥,人家刚刚喊得那么惨,你可真是狠心啊,这么晚才下来看人家!”
一步步走向那个双腿颤抖的男人,大蟒蛇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地移动着。
昂着蛇头,尾巴剐蹭着地面发出沙沙声。
这个女人恐怖到了极致!
简直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啊!
他见惯了嚣张的人,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短短几分钟,她到底是怎么驯服这条大蛇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不是会什么妖法!”他惊惧之下有点结巴,温期年非常确信地道:“你肯定不是人!”
顾南璃咯咯笑了几声,声音阴森,似地底下传来的靡靡之音。
“哎呀,哥哥真是厉害呢,我啊早就占据了这具身体呢!我一个人真的好无聊呀,哥哥你来下面陪陪我好吗?”
“下…下面?你说的不会是阴曹地府吧!”
一向胆大妄为,任务攻无不克的温期年理智宕机,眼前这极其具有冲击力的画面,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
除了对老板,他还是第一次从其他人身上感受到这么天崩地裂般的压迫感。
在她面前,万物除了臣服,没有别的路可走!
她摸了摸冰凉光滑的蛇身,幽幽道。
“宝贝,去陪哥哥玩一会儿,你这么可爱,没人会不喜欢你的!”
蟒蛇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兴奋地左右晃动身体冲着他爬了过去。
速度极快留下一道黑色残影。
“滚!滚开,别过来!”
温期年眼泛狠色,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特意用来杀死蛇的药就要丢向蟒蛇。
“砰——”
“啊!我…我的手!”温期年惨呼着。
顾南璃缓缓放下腿,冷冷地盯着他。
“干嘛?玩不起啊?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她素来喜欢蛇,了解各种品类蛇的脾性,也懂一些驭蛇之术。
蟒蛇性格温顺,很少会主动攻击人类。
它也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
说不定就是这个懦弱的男人为了吓唬她抓过来的!
居然想要杀了它?卸磨杀驴?
这男的…啊,呸,这玩意儿真没人性!
“宝贝,哥哥想伤害你,你可以对他不用客气了哦!”
“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顾南璃一脚踢向男人的下体,在他疼得抖成筛糠时抓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蟒蛇的唇窝上。
唇窝位于蟒蛇的嘴部,能根据体温的变化判定危险和感知温血动物进行捕猎。
在她的引导下,蟒蛇吐着红色的蛇信子慢慢地缠上了男人的脚,温吞吞地一点点攀爬。
温期年头皮发炸,大张着嘴出现了失语的症状。
他瞪着眼睛,嘴巴张张合合,却连一句喊叫都发不出。
顾南璃有了上次的经验,轻车熟路地摘下了男人的人皮面具。
“我说,你们到底是个什么组织?总披着别人的皮有意思吗?”
温期年的眼睛里满载着要把她粉身碎骨的恨意。
顾南璃没打算要他的命,就这么盯着看,准备在他还剩几口气的时候再让蟒蛇下来。
刚刚要不是她反应快,蛇蛇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冰冷的蛇尸了。
“嗖——”
突然,耳畔滑过一只针管射在了墙上。
顾南璃急忙侧身,才堪堪躲过。
她还来不及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针管接连射向了她。
“这个人…有点东西!”
有两只针管擦破了她的裙子摔在了地上。
“嗖…嗖——”
两只针管并蒂而生,连体婴一样袭向她的头侧和膝盖。
她立马分开腿扎马步,杨柳腰向后弯曲,顺利躲过了两处针管。
却在直起身体的一瞬间,不过两三秒,胸口就正中了一只针管。
顾南璃瞳孔紧缩,全身跟着麻痹了,她缓缓倒下。
这人的速度和反应能力好快!
昏迷前最后一刻,她把豆子踢远了点!
系统还没有显示任务完成,她背了这么久,绝对不能白费!
【系统:宿主,我欣赏你这心态!这次一定给你安排个好的奖励!】
屁吧你…
信狗系统的话,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她倒下后,蟒蛇身上也连中几只针管软趴趴地滑落在地。
霍靳年从暗处走出,踢了踢地上半昏迷状态的温期年。
“废物东西,你不是嘲笑郑雪儿吗?你看看你比她好到哪里去了?”
温期年听到男人冷酷杀伐的声音条件反射地撑着绵软的膝盖跪在地上,头砰砰地撞在地板上。
“对不起,老板!是属下办事不力,属下愿意接受惩罚!”
霍靳年看了眼手上追踪器,冷然道。
“回去自然要罚!现在立刻把手术做了,慕家的人要追来了!”
他的眸光肃杀冷厉,就连完美的下颌骨都那么锐利冷硬,叫人不敢直视他。
“手术再做不好你就可以离开影盟了,影盟从不养废人!”
他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女人,冷漠地转身就要离开。
温期年早就手脚瘫软,更是背不起来昏迷的女人。
他战战兢兢地叫住霍靳年。
“老板!我…我抱不动她,没办法把她带出去!”
丢人!丢大人了!
一个七尺男儿抱不动一个女人!
霍靳年本来就没什么耐心,他提溜起软如麻花的女人毫不怜香惜玉地单手握住绳索向上爬。
他扭过头,嗓音森冷,宛若冬季皑皑积聚的冰雪。
“回去之后,每天五百个俯卧撑,负重十公里徒步!”
温期年的脸成了苦瓜状,皱巴成了一团。
“是,老板,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好好锻炼的!”
好好“断练”!
五百个俯卧撑下来,他的腰都能折叠了!
“撕拉,撕拉——”
女人的连衣裙摩擦在坑边棱角锋利地石头上。
他充耳不闻,有力的臂膀胶水似得紧紧黏在绳索上,稳稳向上爬。
出去时,裙子就成了挂在身上的一块碎布。
反正顾南璃只是一个诱饵而已,活着,健康就行了。
他哪里还有耐心关心什么衣服!
等顾南璃再醒来时,发现身上换了件干净的碎花裙子,她原本的裙子早就不翼而飞了。
她浅浅一笑,粉黛不施的脸上流露着万千风情。
“我还以为这帮人会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个被我虐呢,没想到啊…还真有厉害的!”
她去洞口看了看,蟒蛇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背部传来阵阵轻微的刺痛,绵绵细雨般不断骚扰着她。
倒不是很疼,但一直存在,搅得人心烦意乱。
地上有个突兀的小银片,在昏暗的房间里成了最灿烂的星影。
捡起来一看却发现是一张不知道哪里掉出来的芯片。
她眸光微动,秋眸里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这帮人到底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