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身旁的嬴霖,嬴弈询问道:“离寒宗还有多远?”
嬴霖控制着身下的战马放缓速度,开口道:“寒宗就在齐、赵边境,据此往东行五十里有着一处巨大幽谷,寒宗就坐落幽谷之中。”
“全力奔袭,不出半日可到!”
“传令全军,加快行军速度!”嬴弈看向身后面色一阵苍白的赵筠烟,他的身体经过国玺的淬炼,对此倒没感觉什么。
但赵筠烟可就不行了,虽会骑马,但也架不住秦军如此快速的奔袭。
嬴弈控制着身下的战马缓缓后退,来到赵筠烟身边,将其一把抱到了自己怀中。
等赵筠烟反应过来时也是在嬴弈的怀中,看了一眼周围目光自动移开的铁鹰将士,羞红了脸,娇声道:
“这么多人呢,成何体统?”
“寡人怕你还没等嫁到秦国,就被颠死在马上。”
一旁的澹台伊人见状,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撇了撇嘴,“他可还没这么抱过我呢!”
“出发!”
十一万铁骑往着向东的方向全力奔袭,午时进入的齐国,终于在日落之时赶到了寒宗所在的幽谷。
“禀王上,前方不远处就是寒宗。”
“其内地势狭窄,大军怕是只能留在外面待命。”赵云来到嬴弈身边,禀报道。
“原地驻扎,典韦率铁鹰先行,魏老也一起,寡人随后便到!”
“诺!”
秦军前方,一条平坦的小道显现,虽平坦无比,却只能容下最多三骑并行,等十一万铁骑全部进去,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秦军快速搭起一座大帐,从不远处的小溪旁,打来一些清水烧热,连日的行军,嬴弈身上也沾满灰尘,需要清洗一番。
被嬴弈抱在怀中的赵筠烟看着远处的小溪,两眼都在冒光,这两日她可是煎熬无比,整整两日,她有两日都没碰水了。
“快放我下来!”
感受着怀中不停闹腾的赵筠烟,嬴弈连忙将其放下,一下马,赵筠烟就丢下嬴弈一溜烟跑向小溪边。
感受着溪水的清凉,赵筠烟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要不是这里到处都是秦军,她都想在这小溪之中好好的泡一泡。
看着撒手就没的赵筠烟,嬴弈看向一旁的澹台伊人,笑道:“寡人有些时候都在想,这到底是个人还是条鱼。”
“离水就蔫,遇水就喜。”
澹台伊人看着远处戏水的赵筠烟,想起前几日陪着嬴弈看过的一部野史,“王上还记得前些日子看过的那部野史吗?”
“上面记载赵王族可能是周王族的后人,而周王室中可是有着一位鲛人王后!”
嬴弈听闻,绞尽脑汁也没想起自己看过的野史之中有说赵王族是周王族的后人啊!
“王上你就别想了,那部野史里面没哪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看了一眼就丢到一旁去了。”
见嬴弈那冥思苦想的模样,澹台伊人无奈一声,神州正史嬴弈连看都不看,偏偏只看野史。
还只看记载神州历代诸王风流韵事和一些稀奇怪事的野史,简直是爱不释手,不仅自己看,还硬拉着她和赵筠烟一起看。
有些写的简直……简直不堪入目。
就在这时,一名秦军前来禀报,沐浴的水已经烧好。
“咳咳!”
嬴弈连忙让澹台伊人带着赵筠烟先去清洗一番,将这个话题给扯开。
看着不远处兴奋的拉着澹台伊人往大帐走去的赵筠烟,嬴弈暗暗思索。
如果赵筠烟身上真有鲛人血脉,那他和鲛人族之间就算是有了一个媒介。
虽然已经答应鲛人族可以在大秦境内生活,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嬴弈对他们始终还是不放心。
相比于西域、四方异族来说,鲛人族才是真正的异族。
虽然神州上从未有过鲛人入侵的记载,但嬴弈却对此持怀疑态度,史书没记就是没有吗?
他若是想,甚至现在就可以让人编纂数部伪史,其上记载神州没有发生过千年战乱,大秦取周代之,将其埋藏于神州各地,后世之人看后信是不信?
不信则有,但信者也肯定有。
史书上记的只是前人想让你看到的罢了,不想让你看到的一把火烧了就是。
“等神州安定下来之后,也是该见一见这鲛人族了。”
……
寒宗。
慕云卿正焦急的给手中的衣裳绣纹,听说大秦以玄鸟为图腾,她连夜将之前的刺绣全给拆掉。
用金丝于后背处绣上一只展翅的玄鸟,几日来的不眠不休,再加上自己也是一名宗师,如今终于是完成。
母子初见,她什么也没有,只有自己亲手制成的一件衣裳能拿出来。
喳喳~喳喳~
喳喳~喳喳~
一阵响亮的鸟叫声传来,慕云卿抬头望去,只见院中的树上竟是不知何时飞来了一大一小两只喜鹊,甚是喜人。
大喜鹊低头用脑袋蹭了蹭身旁树梢上的小喜鹊,慕云卿发现这竟是一对母子鹊。
“携子报喜,是弈儿快来了吗?”慕云卿看着枝头上依偎着的两只喜鹊,眼眶渐渐湿润,若非情不得已,哪个母亲忍心离开自己的孩子呢?
“师姐,来了,秦王到……”
话音未落,慕云卿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院中,来人看着慕云卿渐行渐远的背影,喃喃一声:“寒宗外了。”
“师姐你倒是让师妹把话说完呐!”
寒宗内,以往那清幽宁静的气氛不再,铁鹰锐士那铁血杀伐的气息笼罩着寒宗。
寒宗弟子也被宗中长老严令必须待在屋内,看着那最低都是先天之境的铁鹰,不用长老交代,寒宗弟子也不敢出去瞎溜达啊!
大殿内,魏无命正和众人寒暄着,只是从那不断看向殿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平静。
“止步!”
大殿外,正欲进殿的慕云卿被看守的铁鹰给拦了下来,那股森寒的杀机,纵是以她宗师的修为也不由得泛起一阵心惊肉跳。
“先天,全是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