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可是在率兵征讨秦郡各县,阳城进匪,我也无能为力。”
闻言,苏倾仙顿时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儿,从白天起,秦弈的举动就不正常。
首先是将阳城所有兵卒调离,然后又在行军十里路后就带着人歇一段走一段,磨磨唧唧的。
更是在这大晚上的,偷偷摸摸的带兵回了阳城,这匪不会就是……
“你不会……”
苏倾仙没有将话挑明,但她心中对自己的猜测已然有了九成的确信。
“臭狐狸,你这小情郎可够狠,够阴险的啊!”
不知过了多久,城中传出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苏倾仙使劲得竖起耳朵也听不到。
也在这时,从城中走出一个黑影,朝着秦弈等人的方向跑来,“主公,都办妥了!”
秦弈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扭头看向一旁的典韦,“戏演完了,走吧!”
“诺!”
苏倾仙看了眼秦弈,见他没注意自己,便悄然离开了队伍,往着城中行去,“就瞅一眼!”
随身护卫在秦弈身旁的典韦,看着往城门行去的红衣身影,不由向秦弈禀报道:“主公,苏姑娘进城去了。”
秦弈没有多做理会,只是淡淡一句:“随她去吧!”
而在城内,本应入睡的一众城中百姓此时却是个个趴在窗边、门缝往外眯眼窥视着,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要是还能睡着就怪了。
“当家的,这些好像不是土匪,是秦军啊!”
胆小的妇人捂着嘴唇,看向自家男人颤颤巍巍的说出自己心中猜测,秦军现在还未普及甲胄,所以在穿着上跟百姓其实并无两样。
刚才她就借着火光,看到有着几个土匪的穿着跟前些日子见到的几名秦军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这很难不让她往秦军身上想。
肤色黝黑的男人闻言,连忙将自家这傻媳妇拉回家中,“你个傻娘们儿,瞎说什么,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外面的也是土匪。”
“没看到那些女人都被他们抢了去嘛,秦军会抢女人吗?”
“你记住了,今晚上咱们睡觉睡得死,啥也没听到,啥也没看到!”
“哦哦!”
一进城,苏倾仙就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而去,待她行至一处府邸时,还不等进入,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出。
“妖女,你为何会出现在他身边?”
月光洒下,照耀出一道白衣的身影,苏倾仙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绝色丽人,轻笑一声:“本圣女乐意,你管得着吗?”
“还别说,你这小情郎心可够狠的啊!”
“这城中的血腥味儿,我可是在城外就闻到了,啧啧,这得是杀了多少人啊!”
“战场厮杀,生死由天!”白衣冷哼一声。
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苏倾仙两眼瞪得溜圆,“你说这话就不脸红吗?”
“这是战场厮杀?”
“分明就是看上了人家的家产,纵兵扮匪,抢钱抢粮就算了,还将人满门屠灭,你平日自诩正道,今夜为何不替天行道,提剑杀了那小子,告慰此地冤死亡魂。”
“怎么,舍不得自己的小情郎了?”
白衣并未被红衣的言语给刺激到,面色尽显淡然,“我相信他不会无故兴此杀戮。”
随即不再开口,见这就没了下文,苏倾仙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仔细将面前之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你还是臭狐狸吗?”
“之前我杀了几个出言调戏的登徒子,你就千里追杀,如今这小子杀了多少人,你一句话就没了?”
白衣不想再和眼前的妖女谈论这些无关紧要之事,“你还没告诉我,为何会出现在他身边!”
“本圣女想找夫君了,这个回答你可满意啊!”
噌!
寒光乍现,森冷的剑气迎头斩向苏倾仙。
瞬息间,两股属于宗师的气势爆发。
“死狐狸,你竟然为了那小子对我下死手,你就不怕掀起两教大战?”
有惊无险躲过斩来剑气的苏倾仙,两眼怒视白衣,平日里两人虽说一见面就拔剑相向,但谁也不敢动真格。
因为两人都不是普通的江湖女子,是两座千年大教的圣女,未来的继承人。
“刚才你说替天行道,那我今日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青莲祸害!”
剑气纵横之间,苏倾仙左右躲闪,心中满是不可置信,“这狐狸玩真的?”
想到这儿,她顿时慌了,她平日最喜四处游山玩水,说白了就是贪玩,虽同为宗师之境,但也只是前些日子才初入罢了。
对面的狐狸可是已入宗师之境三年之久,每次两人见面自己可都是被揍的份儿啊!
“姐姐,我叫你姐姐了,别冲动,我刚才跟你闹着玩呢!”
一边艰难招架着白衣一剑接一剑的强大攻势,苏倾仙一边向其服软。
可其心中却又是另一种态度,“等姑奶奶度过此劫,那小子我非抢不可!”
认识苏倾仙多年,白衣自然知晓眼前之人的口中就没几句真话,对其所说置若罔闻,手中的动作不仅没停,反而出手更为狠辣,招招攻其要害。
不知为何,白衣起初还只是想着给其一个教训,让其离秦弈远点,毕竟这妖女在江湖上的风评可一向不好,惹下的仇家一大堆,她有背后宗门护佑,但秦弈没有。
可越看眼前妖女,她心中就越是来气,尤其是想到苏倾仙刚才说的那句夫君,心中的杀意就怎么压也压不下。
“即便不能杀你,也得给你一个教训!”
就在苏倾仙快要招架不住之时,一道嘈杂的哭喊夹杂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入两人耳中。
白衣闻声,当即狠狠瞪了眼拍着大胸脯,眼中充满庆幸的苏倾仙,随即快速抽身离开此地。
看着白衣远去的身影,苏倾仙心中还是泛起一阵余悸。
“那小子究竟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
一夜之间,阳城世家除了待民极善,于民间口碑极好的三家,其余全部惨遭土匪入城洗劫,满门上下无一活口,府库钱粮全被土匪劫掠一空。
土匪也是讲良心的,留下三户良善之家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