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来就走？”掌门得知要走惊讶片刻，带着玩笑语气打趣道：“你这小徒弟可委屈死了。”

说着，李立红好笑的看了眼躲在身后的李善，刚刚哭的停不下来哭红了眼，现在知道丢人，躲在后面不肯露脸。

“谢谢掌门这几年款待，李某感谢万分。”李立红作了个揖，温文淡雅。

哪是李某，这是北净派二长老！

“走之前瞧瞧我闺女？”掌门逢人就夸女儿，这几天嘴都没合拢过。

“哈哈哈哈可乖了，不吵不闹，来惊春，给圣君笑一个。”

秀惊春抱在师娘怀里，看见李立红还真嘿嘿的笑起来。

“名字倒是好听。”

李立红夸了一句，算是客气，伸手在秀惊春的眉心一点。

掌门感激万分，送走了李立红师徒俩。

下了山，李善回头又回头，以后可看不见那么好看的梨花了。

怎么也算是他第一个家。

“瞧什么？”

“没什么。”李善回头小跑了两步跟上师傅，再没回头。

“你要是想回，还会回来的。”

李善怔了怔：“哦。”

李立红走着走着感慨了一句：“还是你长的好看些。”

李善没懂，抬头看了一眼师傅。

“你没去看过吗？那新生儿脸都皱在一起，丑死了。”

“还好你长开了。”

李善最后一些嫉妒也没了，方才看师傅在秀惊春眉心送了点福气还心中有些羡慕，现在好了，师尊原来那么嫌弃。

“师傅你这一个月去干嘛了？”跟着师傅没有御剑那么轻松，得靠两腿一直走，路途遥远，李善还是没忍住问了。

李立红早就知道小徒弟迟早要这么问，随口说出了早就想好的理由：“降妖除魔去了。”

李善才不信，但是他不反驳师傅。

“师傅你从哪里来的？”

“娘胎里出来的。”

李善听了失语片刻，幽怨的看了一眼师尊，把心中的话吞回肚子里。

李立红拍拍他脑袋问他：“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李善想了想如实回答：“西边来的，我娘跟我说往东边走，找户人家收留我。”

这回轮到李立红惊讶了：“你不是说不知道？”

“又想起来了。”李善加快脚步走的飞快。

屁大点孩子还想走的多快，李立红不知道使了法术还是什么，悠悠闲闲的走还是比李善快：“刚好我们现在往西边去，说不定还能找到你娘亲。”

“要不然把你送回去？”

话音刚落，差点绊倒李善摔个跟头。

一低头，小孩儿拿着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自己：“你又想不要我了！”

说完就跑了一路。

李立红没搞清楚状况就被摆了一道。

“李善走慢点，为师跟不上了。”

小孩儿真难哄。

好说歹说终于把人劝开心了，刚好寻了家客栈住下：“走，带你去吃大鱼大肉。”

在李善印象里师尊好像没怎么花过钱，现在仔细想来该缺的都没缺过，不然师尊的衣服也不会那么好看。

看着这一桌子菜，李善忽然顿悟了。

他师傅太低调了。

明明是门派二长老，却呆在宿山这个小地方好几年，明明银子多的话不完。

却不肯给自己买一颗糖。

李善好不容易下了山，在街上看见个画糖人的，以往和秀水出来不好意思说，也只是看看。

好不容易开了口，没想到他的师傅竟然不给买！

李善怎么都没想到他的师尊那么坏，不对他早该知道了，上次还扮鬼吓人。

闷头走了一路，甩了李立红一大段。

“好了好了别气了。”李立红看再逗下去小孩儿今晚不肯跟自己睡了，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个糖人递到徒弟面前。

李善又高兴了，还是师傅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