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死了？”韩伊人诧异地看着冷风，等了一会儿，从他眼睛里读到确认信息。
“李晓林死了？怎么死的？我就说要是感觉不好就赶紧离开，果然是没来得及吗？”
“她是自杀。”冷风点点头
“自杀？怎么可能？她说过，要离开，重新开始，怎么会自杀？再说，没理由啊，公司一直说她想什么时候离开就离开，不用为林家负责。”
韩伊人怀疑冷风在骗自己：“你是想让我害怕然后骗我？”
“怎么会？我们一般不拿人命开玩笑。”冷风表情严肃。
“那~那为什么会自杀？她没留下任何话？”韩伊人期待地看着冷风。
冷风读出了，另外一个意思：“你是问她有没有留下关于公司的证据？”
韩伊人没说话。
“留下了一些人名和一些画面，跟你没关系，我们找到你单纯是从别的渠道，她并未提到任何与公司有关的人和画面。”
韩伊人似乎松口气，收拢的眼神慢慢散了回去：“她~是个好人。”
“好人也会选错路。”冷风态度发生变化，“好人怎么会做兽类的帮凶？”
“她身不由己~她是孤儿，被人收养后，领养她的那家人其实也是一对假夫妻，就连那个家庭的姐妹、父母、各种关系都是假的，都是一群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在一起演的戏。”
“收养的孩子都受到很好的教育、很严格的体能训练、很可怕的思想规范教育、很恐怖的奴役心理从小就开始建造。”
“学习不好的人，会被送去下层做粗活脏活，学习好的送去上层社会，获得管理或者更高级身份，为后来的孩子们做出表率。”
“她这一级被收养的孩子一共十一个，不是不是，她认识的一共十一个，完美走出那个地方来到社会上的一共三个，其余的孩子在十八岁的那场考试中再次改写命运。”
“她见过另外两人，一个自杀了，一个据说已经到了公司管理层，比她高级，也比她冷静狠毒。”
“当初来海山就是那个人的主意，因为她不肯接受那个人的求欢遭到报复。”
“那个人？”冷风觉得那个人这三字有点内容。
“是，是她同期被收养的另外一个女孩子，但是从小一起学习，成长，接受各种训练，从没分开过，可能感情很深。”
“但是，李晓林拒绝了她，她就开始了疯狂学习，最终拿到了去公司当管理人员的门票，去了之后想尽一切办法要让李晓林也去公司，但是她死活不肯。”
“直到七年前，她被当做一颗棋子放在海山，才结束了她们之间的追求与拒绝的大戏。”
“整个公司谁不知道她俩的故事？李晓林就是铁了心不跟她在一起，这才被投放海山。”
冷风得了眨眼病，一直眨了很多下才恢复神智：“李晓林为何拒绝?”
“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就算没有那个意思也不该如此坚定不要在一起。”
“呵呵，我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她回答，不配拥有任何情感，是任何！”
“她不想在这个家庭里以任何一种感情方式出现，她不想离开的时候带着遗憾，更不想因此有了羁绊，有了羁绊的人做事时顾虑很多。”
这个说法冷风倒是很认同。
“其实我知道的这些事情，都是她生病期间，在荷塘跟我说的，我也问过上面，他们说了这么多年李晓林早就可以自己选择生活，无需一直留在海山。”
“但是，当我再次联系她让她来做手术时，她拒绝了，后期我们便再没联系过。”
“我一直觉得她不会自杀，你们是不是漏了什么是没查？”
冷风摇摇头：“或许吧，她一直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表面现象来看，她符合自杀的任何条件，她自己也留了遗书，说明自己就是自杀，至于为什么自杀，她的云空间里的文件，我们当做一个解释。”
“什么？”
“我刚才说过，她留下了几个文件夹，里面是大量的人员名单。”
“难道是林楠笙这些年抓过的人？”韩伊人瞬间猜到。
“我们正在核实，已经核实过的，确实是失踪人口，还有一部分无法找到家属，暂时被搁置。”冷风觉得，说实话能够让韩伊人产生共情，愿意说出他们公司的其他罪行、
‘‘‘‘‘‘‘‘“她走的时候一定很失望吧？”韩伊人眼睛里挂满泪水。
“或许吧！”
“可是林楠笙为何没有死？”韩伊人忽然间愤怒。
“他会死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尚宇忽然回头说了一句。
冷风恶狠狠瞪他一眼：“滚！”
韩伊人不说话了，一直低头看脚尖。
冷风问了好几句她都没再搭理。
等了几分钟，冷风想到一个法子：“韩伊人，你在荷塘有股份吗？”
“有！不过占比很小，你也看见了，我主要负责明面上的接待工作，我付出的多部分是自己的精力，还有很多人来就是为了见我，这些与我而言，都是我的付出，所以说，钱这一块我们三个人是均分的、”
韩伊人叹口气，开始回答。
冷风表示认同：“明白了，所以我想，李晓林的自杀，是不是为了掩饰什么？”
“你指什么？”韩伊人果然来了兴趣。
“我说，她的死会不会跟你们公司的那些人有关？我说的是，那些主宰生杀大权的人，比如那个一直没能得到李晓林的人？”
韩伊人愣住了:“她？也许吧！我记得最后在荷塘的那几天，李晓林一直说，如果真的离开了，她就回去找她，问她还愿意一起吗？不愿意，她就自己走，愿意的话，就一起走。”
冷风大概猜到李晓林的死因了。
“我猜，这个人是跟她说不愿意吧？”
“呵呵！我不太清楚中间的事情，但是我有自己的门道，她死活不肯来做手术，我便偷偷问了几个人，得到的回复大概也是你这种，那个女人现在有了自己喜欢的人。”
“还说是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生，让李晓林死了这条心，说她现在都样子让人看了恶心、”
“我没敢问李晓林，想不到她就这样走了。”
韩伊人低头抽泣，过了一会儿说道：“她有个私密空间，用的我在国外的号码登记的，她说人总要留一个说心里话的地方，那个账号不知道你们找到没？”7K妏敩
“你的号码报一下，外网的账号？”冷风略显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