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门，进了诊所的休息室，诊所最后面卫生间边上的一间小房间，是林楠笙最喜欢的地方。
躺在小床上，空间狭窄，除了门就是墙，给足了身体的安全感。
但是今天的小床上没有他的位置。
一个嘴里塞着布条嘴上贴着胶带的女人挂着泪水正在盯着他看。
目光在她身上一道一道的绳子走过，从脖子开始到膝盖结束，一共二十一道。
一切都保持原样，这才满意地眯起眼睛看着她：“我们聊聊？”
女人眨眨泪眼。
林楠笙点点头，撕开她嘴上的胶带，拔出嘴里的布，帮她捏捏已经失去知觉的下巴和脸颊：“怎么样？”
“嗯~”女人给了一声几乎听不到的回应。
“放松！没人，门我也锁了。”林楠笙帮她松松脸颊后，退后抱胸靠着门边，“你听见了？”
“嗯~”女人的回应终于变大。
“怎么样？”
女人没反应，只是一个劲儿流泪。
“陈默，我最烦女人哭了。”林楠笙忽然收起一直保持的柔和。
李涛要是知道自己来走访环境时，要找的人近在咫尺，会是什么心情？这也是林楠笙最愉快的点。
女人一个激灵吞下泪水大气没敢出。
林楠笙脸上线条变得僵硬：“重新回答，你怎么看？”
“我~我只听见了一部分。”
女人不敢抽泣，尽力克制情绪，稳定好语调做了她权衡过的答案。
说多了免不了一顿毒打，说少了他不会相信。
这个答案林楠笙果然是满意的，面部线条恢复舒缓流畅：“说说你的意见。”
“我妈她怎么样了?”不想死，陈默决定先顺从，眼下不放心的只有卧床的母亲，不知道她有没有吃饱？
“你没听早上的JC说吗？她老人家一直报警，他们也没办法，只能来周边走访，他们的意思你不明白吗？他们也只是象征性地走访走访。”
林楠笙给陈默灌输JC不作为的思想，让陈默打消出去的念头。
陈默被自己抓来的一切反应，也是出乎了林楠笙的意料，她又有点过度软弱，并未费太大力就被收拾了，并且她是第一个被自己直接放在诊所休息室而不担心被发现的人。
这也是她被自己打的最少主要原因，这个女人柔弱中带着倔强，即便是放在诊所内，她也从未在有人的时候发出任何一声呜咽，倒是让他不忍心过度动手。
这几日通过断断续续的沟通，他知道陈默母亲性格不好，易怒易燥，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陈默在她的管制下，一直没能找个好婆家。
终于结婚了，又在她的暴力掺和下散伙了。
离婚后的陈默便被她接回家住，虽然家离陈默的早点小铺有点远，但是她不允许陈默搬走。
逆来顺受的陈默没再敢提搬家的意见，第一次才提个开头就被她破口大骂给逼退了。
林楠笙听完，便后悔当初送她去医院，留着她原地等死，说不定陈默还能解脱。
见林楠笙没有继续，陈默撞起胆子说：“我妈她年纪大了，腿脚又不便，我担心她出事。”
林楠笙脸上浮出诡笑：“还有呢？”
“我~我想知道陈玲她？”陈默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放松，你这么顺从我怎么会再动手？”林楠笙眨眨眼，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只有一个要求。”
“嗯~”陈默知道，他讨厌自己哭，用力嗯了一声。
“好~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林楠笙端来水，将吸管弯曲后放在她嘴边，“慢点喝。”
陈默喝水前感激地挤出两个字：“谢谢。”
“哈哈哈~”林楠笙忽然大笑，吓得陈默吐出吸管。
这几日的被困，她已经形成条件反射，这个笑声的出现，通常会伴随着皮肉之苦。
林楠笙把吸管塞进她嘴里：“别怕！今天我心情好，不打人。”
陈默猛吸几口后再次开口：“我~陈玲她？”
“没死！”林楠笙的脸蒙上一层青灰色的霜。7K妏敩
“我~”
“你妈妈我会去看她，要是不行了我会帮她解决。”林楠笙态度坚决，陈默心头恐慌却不敢说话，只是咬着嘴唇来克制情绪，直到嘴唇渗出血丝。
“你现在的表情似乎在传递一个不好的思想。”林楠笙盯着她的嘴看了一会儿，忽然得出一个结论。
陈默继续沉默。
“我说中了吧？”林楠笙在她脑袋上摸摸，这个三十岁的女人却像个刚踏足社会的少女一般，胆小单纯。
陈默眼睛里闪出一丝阴郁，就在林楠笙以为她要坚定自己的看法时，她开口了：“我想尿尿~”
“你~”提到上层的杀气忽然被尿尿两个字打败，林楠笙哭笑不得，将膝盖处的绳索解开，慢慢向上拉，随后说道：“可以了。”
“我~”陈默顿了顿，坚持不肯躺着尿。
“这可是我加工过的床，这个地方小孔是连接下面下水道的。”林楠笙将床单掀起来自己往下看去，下面确实另有乾坤，水管线管走整齐分布，他林楠笙动手能力一流。
“我~我裙子~裤~”陈默不沉默了，开始扭起脑袋，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害羞。
林楠笙看的有些心动，但是这会儿他不想做任何事，白天的小林楠笙完全不受脑子控制。
妈的！唾弃自己毫无原则的心动后，他粗暴地一把掀开陈默的裙摆：“里面什么也没有，你担心什么？”
陈默被绑着太久，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穿底裤，那天的情形清晰再现，屈辱感立即腾出，不管林楠笙的阴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不准哭~”林楠笙盯着她看了看，忽然爆喝。
哭声戛然而止，她惊恐地看着林楠笙：“你要打我吗？”
“你~哎~打个屁啊？闭嘴，撒尿。”林楠笙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不看你。”
“其实看不看的都一样，我什么没看过？你这身上脏兮兮的难道不是我帮你擦拭干净的吗？”
林楠笙话没说完，一阵水流声沿着床底的水管汇入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