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陈默失踪案？”李涛满嘴都是油，腮帮子鼓捣鼓捣像极了河豚。
“是！”尚宇挑了一块饭团扔嘴里，食不知味中。
“去扫了，那条水西街上商户两百多，陈默的放心早餐其实是早晚两餐，因此商户们几乎人人认识她，但是她的小铺子在街边，距离最近的几家店子我都去看了。”李涛边说边努力吞食物。
“你慢点吃。”尚宇无奈。
“嗯。”李涛吧唧吧唧嘴，“似乎啊，年轻的商户对她更熟悉些，年轻人不爱在家吃早饭所以跟她接触多，大家不约而同提到三个人，一个是林氏诊所的老板兼医生，林楠笙。”
“一个是诊所护士陈玲，我们去扫街时只见到林楠笙，护士陈玲是陈默的堂妹，但是没见到本人，说是出去学习了。”
“第三个人是奶茶店的老板，叶纯。”
李涛端起汤碗猛吸溜一大口：“这个妹子我也接触过了，她的说辞跟不远处的手机店两口子一样，他们都认为我该去问问林楠笙。”
“难道俗世的男女关系？”尚宇皱眉。
“他们的意思是这样，但是我接触下来，觉得这个林楠笙不太符合这个俗套概念。”第二口，李涛已将汤碗吸干。
“你恶心死了，菜也吃了。”尚宇一看，汤没了，菜还在，干巴巴的看着不爽。
李涛接连把菜往嘴里扒拉：“林楠笙整体给我感觉不错，这个人穿着一丝褶皱都没有的白大褂，说话时腰杆挺直正对着我，语气温和，语速均匀，语调平稳，细腻的皮肤与医生的职业很是相配。”
“无框眼镜后面的眸子深遂中带着淡忧，完全没有躲闪与我的目光的对视，肢体也无任何回避型细碎动作，怎么看都是一个谦和儒雅的人。”
“虽然被白大褂全方位包裹，但是我仍旧一眼看出他身材保持非常好，加上诊所布局规划清晰明了，几乎是一尘不染，我断定此人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人，怎么会将一个街边做早餐的女人掳走？不合逻辑。”
“嗯~你说的有点道理，盘子里吃干净。”尚宇看看大牛被舔过的餐盘，再看看李涛的盘子，眉头直接拧出疙瘩，“你这吃的太恶心。”
“我忙着说话没空整理，对了！我们要不要再去失踪案的家中过一遍？”李涛开始一点点扫餐盘里的残余。
“我让岳岩和秦川去了，你吃完稍稍坐坐，去老水厂宿舍看看有没有监控可查，要是没有，把刘浩带回来再问问。”尚宇还是倾向于妻子惨死，丈夫是第一嫌疑人。
“是！”结账，李涛坚持要付钱，尚宇和大牛知道他家底厚，也就没过分坚持。
回到队里，尚宇拿出笔记仔细分析，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分析的，烦躁中。
电话铃声救了即将他失去能力的脑子：“岳岩！什么事儿？”
“什么？”尚宇听见脑子里的炸雷正在发疯，猛然从椅子上跳起来，“你慢点说，我没听清，再说一次。”
岳岩当然知道他清楚了，只是不敢相信罢了，耐着性子又说了一次：“我们在陈默家，她母亲死了！”
“啊？”尚宇听清楚了，但还是啊了一声。
李涛和大牛也从凳子上跳起来，死死盯着他，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又出事了！两人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不知道，我们到这儿时她已经死了。”
尚宇冷静一下才说：“报警了没?”
“老大！我们就是警察啊！”岳岩以为尚宇气糊涂了。
“大姐！辖区先报一下，我们这就过去。”尚宇懒得跟她解释，直接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李涛和大牛在尚宇脸上找答案。
“看什么看？那个接连打了三通报警电话的陈默老娘死了，你们去水厂宿舍，我坐法医的车去现场，已经让岳岩报那边辖区，不需要我们都去。”
“行！”
李涛和大牛离开，尚宇边往外走，边给连山打电话：“接警了吗？”
“娄平刚跟我说。”连山的声音永远慢条斯理。
“大门口见，我跟你车去。”连山往外跑。
虽然是海山市局，但其实人也不多，毕竟这是个还在发展中的小城市，刑侦经侦的都在一栋楼，人手不够只能从他们这儿搜罗。
在经侦门口刚好抓住一个从外面往里走的人：“你~跟我去现场，我的人都散出去了。”
“尚队，我出差刚回来。”小伙子欲哭无泪，刑侦支队什么时候能多弄点人？自己已经被当做工具人用了一年多。
“冯阅，你以后会感激我的，我可是听老乐说过，我们人手不够，你们必须无条件支援。”尚宇搬出老局乐鑫瀚。
冯阅果然立即没了脾：“走吧走吧，反正我是社会主义一块砖，成天被你搬。”
“哈哈！小伙儿挺精神。”尚宇勾着他的脖子往外走。
“尚队！您也就三十岁！”冯阅白了他一眼，“怎么成天装老黄瓜啊？”
“老黄瓜有味儿。”尚宇继续胡、
“什么味儿？老油吗？”冯阅毫不客气地回敬。
“你这家伙不尊重老人家，回头我就把你调来我们刑支，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地狱式历练。”尚宇靠着吓唬，已经得罪了一群人。
冯阅就是吃这个，立即换上谄媚：“嘿嘿嘿！尚队是全局最好的人！”
“靠！你个马屁精。”尚宇开心大笑，到院子里余光瞄向二楼窗户，果然见乐鑫瀚站在那儿向下看。
算了，不跟他啰嗦，这老头明天就会被上头压死。
连山从技术中心楼出来在后面推了他一把：“麻溜点。”
法医的车是全市这口子最好的车，毕竟人家是技术车，有基础要求。
坐在勘察车上，尚宇脸上只有羡慕二字。
“你看够了没？”连山见他不说话，踢踢他脚尖。
“没！”尚宇故意唱反调。
“哎！”连山罕见没有怼他，“发现尸体的地方跟我们这不搭界啊，你去作甚？”
“发现尸体的是岳岩和秦川。”尚宇无奈地摇摇头，“烦死了，关键这尸体还是其中一名失踪者的母亲。”
“这么猛？”连山右边眉毛挑了一下。
尚宇拿出自己的小本子，在上面扒拉：“还有更猛的，这老太太生前出过车祸，根本就在家躺着，女儿失踪她行动不便，只能依靠电话与外面联系。”.七
“她女儿跟已知的三名死者比对过了？”连山摸摸下巴。
“比对过了，土堆死者已经确认信息，另外两人不符合。”尚宇重重叹息，“烦死了！”
“该说这三个字的不该是乐鑫瀚吗？”连山不咸不淡地说。
“再这样下去，他可是要被问责的。”工具人冯阅在边上补刀，“那就惨了，这案子要成老头的职业生涯滑铁卢。”
“闭嘴！”尚宇粗暴地截断他的话，开始后悔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