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冷风继续施压。
“不是？”女的脸忽然间惨白，“我只推了她。”
“呵呵！”这次，换冷风冷笑。
这个笑，十分牵强，就像是有人拉着他的嘴角使劲拽向耳边，很丑很怪。
女人避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七
“你叫什么？”冷风问。
“袁源。”女人叹息。
“名字不错。”冷风点点桌子，“你的二女儿现在何处？”
“我不知道。”女人不假思索回答。
冷风身体放松，向后靠去：“呵呵！你真不知道吗？”
女人见到冷风肢体完全放松，忽然就崩溃大哭。
哭了很久，将自己跟丈夫在一起的所有事情都倒了一遍。
并且有很强的逻辑思维能力，每件事说出来你并不觉得烦。
每件事也只是总结三两句，四十分钟后她紧绷的肩膀放了下去。
“哎~累了，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还问我？”
冷风摇摇头：“我知道你动手了，但不知道你下手这么狠。”
女人捂着脸再次哭泣。
这一次哭了一小会儿便停了：“我当时可能是大脑忽然空白，本能反应觉得不能被人知道，事后我想明白了，我是不敢让我先生知道，他若知道原本贤惠的妻子是这样的嘴脸，一定会很失望的。”
“我不想他对我失望。”
“当时我是真的本能反应，我我~”
女人说不下去了，十几年的养育，怎么说也是有感情基础的。
这一次尚宇说话了：“说，孩子在哪儿？”
“她~就在废弃工地里。”女人小声回答。
“你混蛋！”尚宇起身就往外跑。
冷风示意她继续：“你继续。”
女人捂着脸又抽泣一分多钟，终于恢复正常。
她跟着我不是第一次了。
我一铁锹将她拍翻后，问了。
她说跟好几次了，每次都想叫我，又有点害怕。这一次是鼓足勇气上来的。
高度紧张中，一只手忽然放在的我肩膀上，我回头一看是她，我笑了。
真的，我笑完，她放松警惕，我才一铁锹拍下。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戏剧。
她最后闭眼时还叫了我一声妈妈。
我当时什么都没想，只忙着挖坑埋了她。
那个地方好几堆土，我挖坑时候很轻松。
回去后，一切照旧，这孩子本身就晚归早出，她姐姐也跟她很少见面，所以就~
冷风刚来，对案子全过程的了解都来源于尚宇的资料。
现在他大概能理顺思路，盯着女人的眼睛里多了些冰锥。女人抖了一下，垂下头默默哭泣。
不知道她哭的是谁，冷风出门前说了一句：“你丈夫会清楚记得你的为人。”
废弃工地，尚宇带人进去后扫了一圈便猜到尸体埋在了最后面，发现罗燕尸体的那个土堆里。
除了里面不易被发现外，还因为那个土堆最松软。
“走！挖。”尚宇挥手间，三四把铁锹开始运作。
如他所猜，没费劲就挖到尸体。
扒拉出来一看，确实是黄珊儿那个瘦小的样子。
“这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石博文又来当小工。
“不都说最毒妇人心吗？”秦川边上补充。
“你歧视女性啊！”石博文四处看看，还好岳岩不在，否则管你是不是凶案现场，上来就打。
“连山怎么还没到？”尚宇往外看。
只有热浪滚滚来，连山和助手毫无踪迹。
“老大！您通知他了吗？”秦川忽然想起他们是猛然冲出来的。
似乎这整个过程中尚宇并未给任何人打电话。
“我~哎呀我的天！”尚宇给自己的脑袋狠狠一巴掌，“我竟然忘了通知，我被气糊涂了，这个女人太恶毒，连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都不放过。”
“连总！赶紧的，上次的废弃工地，尸体！你不来我给你拉回去了。”
拿出手机直接吓唬连山。
其实没有裹尸袋和法医到场，他哪敢随便运输尸体？
连山什么都好，就是听见要随便搬运尸体会不冷静。电话那头立即传来愤怒的声音：“尚宇！你这个混蛋，不知道纪律吗？你要随意搬运尸体，我就把你放在裹尸袋里运送到老局办公室。”
“我的天啊！你真恶毒，不过还好，是把我送老局那儿，不是放冰柜里，哈哈哈！”
挂上电话，尚宇对他们说：“你们等连山，我回去继续。”
回到局里，冷风的冷脸刚好对着门。
“风儿！问完了？”
冷风异常嫌弃地白了他一眼：“结束了！“你回来做什么？”
“我回来继续捋线啊，从她的口供中不难分析吧？这凶手可不止杀了这几个。”
“我知道。”
“你没问都埋在什么地方？”尚宇激动。
“我问了。”
“怎么说？”尚宇做好再次出去的准备。
“她说了，一开始并未跟着，后面几次跟着，尸体的方位我们都知道了。”冷风在纸上画着线条。
一道一道的，看不出是什么。
“你画什么？”尚宇不如冷风冷静。
“画她说的废弃工地周边环境。”冷风的线条开始增多，“我想看看这个凶手的心理安全范围有多大。”
“通常来说三公里，有些人自命不凡，会扩到五公里！”尚宇回答。
“对！但是有些人非常规的自命不凡，就会缩小范围，也可能缩小到一公里。”
冷风说完，尚宇呆了：“怎么可能？这些尸体他要是缩小到一公里。这要找什么地方来埋啊？”
冷风停笔：“所以，我现在想的是，废弃工地辐射出去十公里范围，应该都是他心爱的地方，这个范围有点广啊！”
“找人相当于大海捞针。”尚宇愁苦地看着纸上的线条，“你这画的有点乱啊！”
“你仔细看！”冷风不打算理会他。
尚宇拿过纸，顺着线条仔仔细细过一遍。
最后目光停在三个小区名字上。
“风儿！”
“滚！”
“冷队！”尚宇皮笑肉不笑立即改。，
“说。”冷风也给面子。
“这三小区有异曲同工之处啊。”
“继续。”冷风点头。
“这三个小区，两个老旧待拆，一个刚刚交付，但都是人烟稀少。”
冷风白眼球直接击中他的眉心：“废话，就这点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