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淡淡道:“帝王家的亲情建立在不损伤利益之上。”
徐虽觉这话有些残忍,但该说的却总是要说的。
凤溪却是勾唇一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凤溪的笑意带上一分讥讽。
徐将女子抱紧在怀里,“你有我。”
凤溪嗅着那股沁在鼻尖的寒香,微微一笑,“嗯。”
亲情凉薄又如何,她还有面前这个男人。
军营之中此刻笼罩着一股肃杀之气,本来没事的时候,众军还是会闲散一些,今日却是个个提了心。
却是去守皇陵的三皇子回来了,更是因为防守不严而自请军杖一百。
负责行刑的人哪里下得去手,这是未来的皇帝,若是以后问起罪来,他哪儿承担得起。
凤泽源在军中一向是以平和示人,俊容上总是挂着一袭温润如玉的笑意,从不以身份压人。
这次却是脸上笑意尽数敛去,“需要我说第二遍如果身为领头人,连这点责罚都受不了,我以后如何让底下人心服口服。”
行刑的人还是踌躇着,“殿下,这”
凤泽源目光少去几分温和,取而代之的则是丝丝威严,“现在我是在下军令。”
行刑的人只能无奈应下,“是。”
棍棒落到凤泽源身上时,行刑之人自然不敢用大力道,凤泽源声色变冷,“是没吃饭”
行刑之人只能加大力道,一百军棍完毕,却只见凤泽源额头冒上细细冷汗,不过就是连闷哼也未曾哼过一声。
行刑之人对凤泽源自是心生敬佩,见凤泽源更是恢复那袭温润笑容后,更是松了口气。
看来殿下是真的未有不悦,他在这里执掌刑罚,不少权贵家的公子犯了事,被押来受刑时,要么掏出银两贿赂他想要他意思一下即可,要么直言威胁他若是敢下手重了,以后就别想安生活着。
凤泽源并不知道行刑之人心间慨叹,他回到营帐,所有副将自然是赶紧过来参拜。#
凤泽源看了一眼暂时顶替他巡防之职的副将,语气不咸不淡,“做巡防的日子可妙”
副将立即跪下,“属下们都知道只有殿下才能够当得此职,只是殿下不在,属下这才为殿下分忧。”
凤泽源薄唇微扬,俊容上的笑意越加温润,“是吗”
副将弄不懂凤泽源是何意,只能唯唯诺诺道:“属下一片忠心,望殿下明鉴。”
凤泽源语气依旧清淡,“想不想继续做下去”
副将却是惶恐起来,“属下哪有这个才能,只是殿下没在,属下这才勉强担任,属下是及不上殿下半分的。”
凤泽源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副将,“那你觉得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你巡防做的如何”
副将眉头微皱,又很快松开来,“属下不及殿下万分之一,只能恪守本分。”
凤泽源眯起眼,“守卫五皇子府是你的责任吧,结果让五皇子给跑了,你倒是给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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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
副将的面容掠过一丝慌乱,“属下治下不严,没有做好防范准备,这才让五皇子离开了皇府。”
凤泽源俊容上的温润之气不再消减,“军中纪律当更加严格,我治下不严,所以方才领了一百军棍,你觉得你应当如何”
众人终于明白为何看五皇子脸色那般苍白,军棍的消息还并未传开。
副将脸色一下惨白,一百军棍,这可不是说着玩玩的,再说他一直养尊处优,一身细皮嫩肉,怎么能经历一百军棍。
凤泽源并不在意副将的不语,“既然不说话,想必也是认同的。”凤泽源咳嗽几声,俊容上本就微弱的血色又消失了些许,“来人,给我把他带下去,军杖一百。”
副将想要求饶,凤泽源却是看也不再看他,只让另一个副将禀报着这段时日的军中事务。
散了之后,消息在军中很快便传开,却没有一人对凤泽源的做法提出异议。
毕竟殿下自己回来也是直接受了一百军棍的,其中还有那行刑之人的功劳,他跟人说本来自己畏惧殿下身份是想力道轻些,却不想殿下反是训斥他,并让他按着规矩来。
而且让五皇子逃走这的确是他们的重大失职,比起自己受责罚,副将来受罪这自是让人比较心仪的做法。
凤泽源只在营帐中等着受完刑罚回来的副将,副将全身乏力,半死不活地躺在担架上,身上更是血肉模糊。
副将此刻却是窝了一肚子的火,身上疼痛不断袭来,让他不断叫唤。
他已经拿出银票给那行刑之人,让他下手轻些,行刑之人却是与他反着来,将他打成这副皮开肉绽的模样。
等他他日伤好之时,必定要百倍还回
凤泽源面孔不悲不喜,唇角却是划起了极小的弧度,行刑之人倒是有眼色。
“可服”
副将连连点头,“服,属下当然服。”却又“嘶”的一声不禁叫唤起来,动作弧度过大,牵扯到了伤口。
副将低垂的眼角迅速掠过一分狠戾之色,一切不急,他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会讨回来。
凤泽源拿了几锭银子丢过来,副将微愣,而后更觉恼火,三皇子是将这几个钱给他当作医药费,“不必了殿下,属下犯错,受刑罚是应该的,属下会自己去看大夫,实在不能用殿下的钱。”
凤泽源则是淡淡道:“我建议你倒是收下为好。”
副将只得接下,都道三皇子平易近人,其实也只是外在,内里也不过是喜欢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撒恩典罢了。
“属下谢过殿下。”
凤泽源抿了一口清茶,长眉微蹙,“今日的茶有些浓了。”
副将却是心虚,在三皇子回来之前,这里都是他坐着,他哪里喝的惯那清淡味道,自是换成浓茶。
凤泽源看着副将,温润如玉的面庞此刻却似笑非笑,“这是你的遣散费。”
副将大惊,银子直接从手中掉出,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在宽大的营帐中显得格外刺耳,“殿下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