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这次却依旧没放开手,而是将小女娃抱到了床上,双眼扫荡了一圈,却是不见那面铜镜,心中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手却是轻抚上小女娃眼角的疤痕,上面涂了一层药膏,看不出细致如何。
“疼吗”
小女娃眨了眨眼,“不疼呀。”
小少年却并不相信,爹娘从小就说妹妹细皮嫩肉的,要是受了伤,要好久才能够恢复。
而且小寒有多怕疼他是知道的,曾经小寒发高烧,大夫银针医治,小寒才被刺了第一下就从床榻上跳起叫痛,怎么也不愿被刺上第二下。
这种磕破皮肉的痛,小寒定然更加难以忍受。
“你不怨我”他可知道小寒最是宝贝自己这张脸,而且小寒臭美,每日起了床后就钗饰妆容穿着都要斟酌好一番才愿出门。
无时无刻不想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寒一定很难过。
小女娃小手支着下巴,“为什么要怨哥哥”
小少年道:“你这张脸是我推的。”
小女娃点着头,“小寒曾经撕坏了哥哥那么多张画,现在就算抵消,以后各不相欠了好不好。”
小少年却是脸色怪异,他当年的那些画现在看来的确极是稚气,他都是看不上眼的,被小寒撕了自然也就无碍。
“画没了我可以再画,你的脸却是治不好了。”小少年认真道,他是君子,自然不会骗小寒。
小寒微微一笑,“哥哥曾经不是说那些画没了就再也不会有了吗画意难得。”
小少年看到小寒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知道她这是在调侃自己,不过这次他并不计较,“我会把你画的美美的。”
小寒道:“君子一言”
小少年重重地点着头:“驷马难追。”
两人对视一笑,小女娃更是笑眯眯的,一双闪亮的大眼睛笑得眯成了缝。
小少年又露出一脸嫌弃,她一定是在故意感动他可是明知道如此,他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激动啊
从此兰府经常能够看到的一幕就是小少年在作画,旁边小女娃则是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
兄妹感情越加和睦,直到那一日,夜晚的府里,一家人都在和和乐乐地过着中秋。
爹娘一人抱着一个,给他们讲起故事。
这种温馨的场景,却是很快就被从府外进来的一群贼人给破坏了一个彻底。
那群贼人见人就杀,府中的奴才根本抵挡不住,爹执着剑拦住那些人,娘则是带着他们兄妹二人逃往地道,娘将他们送入地道之中,自己便离开了。
他们躲在地道之中,听着外面传来的惨叫声,小寒很害怕,他也怕,但他只能紧紧地抱着小寒,不能表现出丝毫。
他不知道在狭窄的地道中待了多久,只记得后来外面不再有任何声响的时候,他想要起来,手脚却都已经发麻,做不起任何动作。
还是小寒推开了地道的门,他和小寒一起爬出来,小寒尖叫一声,扑向了他怀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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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小寒方才的视线瞧去,却是娘就躺在地上,却是衣衫不整,身上更是有多处被人凌辱的痕迹。
他跪了下来,“娘”沙哑的嗓声仿佛要冲破屋阁一般。
小寒拽着他的衣袖,“哥哥,娘还会醒过来吗”
他摇了摇头,虽然残忍,可是他们都得要记住这一日,“娘被那帮坏人害了。”
爹以前是一名镖师,护送途中得罪的人并不少,只是这人实在是做绝了,日后他一定要手刃仇人,为爹娘报仇
他带着小寒出去,院子中显然是一副尸横遍野的景象,除了众多奴才的尸体,爹的尸身赫然被随意丢弃在一边,上面已经见不到半块好肉,那人究竟是有多恨爹,却是让爹万箭穿心。
他觉得自己的步子是颤抖的,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他不能一蹶不振,他还要带着小寒继续过日子。
他再次跪下,却是冲爹的尸身拜了三拜,在心中默道:“爹娘,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寒的。”
他起身之后找了一套小丫鬟的服饰让小寒换上,自己也穿了一身粗布服饰。
乔装之后,他带着小寒一步步出了兰府,最后看着大门处那块沉木做的牌坊,张狂不羁的两个字。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仿佛要将这一切印入心中,最才牵着小寒,他们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把身上的几锭碎银买了几个包子,递给小寒,自己也吃了一个。
粗糙的口感,他却一口一口地嚼着,面无表情。
小寒在府中是挑食的,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全部咽了下去。
他假装没看到她难受的表情,因为看到了也没用,他们现在只能吃这种东西。
他带小寒回了爹的老家,那里爹还有一座屋子,经年失修,自是比不上兰府的富贵。
但这却是他们唯一的安身立命之处,他们收拾收拾就这样住了进去。
可是日子如何是那么容易过的,他们不过是两个孩子,身上的银钱也渐渐用光了,最后就连小寒的首饰都被当完了,他们终于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
都是长身子的时候,他却拿不出半块铜板,小寒看着他,并没说什么,一会儿后小寒就走了。
他准备去厨房里拿桶打水时却见小寒正在一个劲地灌水,口中呢喃着:“喝饱了就不饿了,哥哥就会开心一点了。”
他站在门外,愣了半晌,直到小寒发现了他,小寒是惊慌失措的,又很快镇定下来,“哥哥。”
他不打算揭破,他只是摸了摸小寒的脑袋,原本乌亮的发丝如今发尾却透着几分枯黄,“小寒,哥哥去外面买东西,你在家里乖乖等我。”
小寒乖巧地点着头,“哥哥早点回来。”
他笑着颔首,出院门时,看着手中的玉佩,这是爹娘在他出生时请人雕琢好的,本是留着做个念想,现在
而在树林间行进之时,却是见两人缠斗在一起,另一人显然是要谋财害命,而且眼看就要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