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皇城周围布满了巡逻的兵马。可能是因为人越老越怕死,近几年来,皇帝因为噩梦逐年递加巡逻的人马。每到夜里就能看到灯火通明的长龙来回巡视,仿佛要吞噬一切黑暗的万物。
只是如此严密的布控也并没有影响在皇城中的来去自如。他一袭黑衣完美隐藏在黑夜之中,一路之间班固毫不费力避开所有的守卫只身来到皇帝的书房。
这时的他完全看不出在昏暗宅子中发疯的样子。静静在窗边看着老皇帝笔走龙蛇,如果不是眼中的恨意,完全看不出他是来报复而非度假。
只听皇帝吩咐,“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就算在说话时也没有放下手中的笔,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更是刺痛了班固的眼睛。
“既然来了,明人不说暗话。阁下也现个身吧。”老皇帝放下笔,满意的冲着桌子上的字画笑了笑,丝毫不觉得在这皇宫之中出现一个陌生对他有着敌意的人有什么奇怪的。
他面含笑意,直挺挺走到窗边伸手想要将窗子关上。如果他做这个动作时没有下意识摸了摸怀中暗藏的匕首也许连班固这样的老狐狸也能骗过。
看到他的动作,班固不屑冷笑。出言讽刺道,“这么多年你多疑的毛病都没有改啊。”说罢便利落翻身进屋。
听到这话,皇帝面上划过一丝警惕,只是很快就被笑意掩盖。“这么说还是老朋友了,不知是哪位,也好说出来让我叙个旧。”
“不必了,你我之间说血海深仇太大,可能你根本不记得我。”班固只冷漠的回应道。
一时之间皇帝也有些摸不清头脑,转了转眼睛仔想应对的办法。他也摸不清班固今日擅闯皇宫所谓何事。
如果不是大事,一般人肯定不回选择在这京都混乱的时候夜闯皇宫。再者,能通过层层兵马悄无声息走到他面前也说明了此人的本事。以情于理都应该小心应对,不可大意。
看到皇帝如此小心应对,面具之下的班固终于露出痛快的笑容。这么多年了,终于快到了报仇的时候。等我,我很快就可以报仇了
高兴的时间没有多久,班固和皇帝就相对沉默。谁也不肯先说第一句话,擅长谈判的人都清楚,如果先出声,不免弱了气势。只有等对方出声才是上上的选择。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房间内只能听见滴答滴答的记录时间的流水之声。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凝重。皇帝思索了半晌也没有猜出来者何人。
对面的班固显然没有皇帝的紧张,老神在在的盯着皇帝,嘴角挂着一丝若有的笑意,即使隔着半张面具,皇帝也能清晰的看出他脸上的成竹于胸。
敌在明,我在暗。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皇帝心下安慰自己,只有弄清他的目的才能知晓他下一步的计划将他一网打尽。
这样想着,皇帝突然开怀大笑“哈哈哈,远来是客。不知有何事情。”随着皇帝的放声大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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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压抑凝重的气氛一扫而光。即使怨恨了皇帝几十年,发誓要覆灭这个皇朝的班固此时也不得不佩服皇帝某些炉火纯青的手段。
就是这样的手段才能让那么多人替他卖命,天下的百姓相信他是一个心怀苍生的好皇帝,才能当年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想到这班固心底无可救药的又出现了那个人的影子,如果不是皇帝的从中阻挠,想必他们早就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看到班固眼中的留恋和怀念,皇帝心中惊疑更重。在他心中一点一点逐一排除了所有可能的人选也没有猜出站在他面前的此人到底是谁。
也不怪老皇帝想不到。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凤溪都已经出嫁。谁有能一时半会儿想起凤溪母妃的一段前尘过往。
再说了,当年的人都断言即使班固逃出去了也是非死即伤,内力全失。和眼前这个内力深厚可以在深宫之中来去自如的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看出了皇帝眼中的惊疑不定,班固只徐徐吐出了三个字,“凤泽鸣。”
听到这三个字的皇帝一扫之前的淡定从容,脸上立刻就被慌张取代。“小五你知道小五的消息他在哪怎么样”皇帝想要上前继续询问五皇子的下落,却因没注意脚下被桌子绊到,踉跄一下。
只是他毫不在意的准备继续上前,毫无皇帝的风度,只急忙想要知道五皇子的下落。
班固看到他这样,心下讽刺更甚。有自己重视的东西却要毁掉别人捧在手中的挚爱。天下岂能有这样的道理。
于是班固闭口不言,准备晾他一会儿。
谁知皇帝连这一会儿也等不及。急急的的询问他五皇子的事情。外面侍候的人听到屋里的动静想进屋询问却被他怒声喝退,“都给我滚出去没听到朕之前说了什么吗是不是脑袋都不想要了”
屋外的人听到这话急忙求饶退下,不敢有一丝多余的话。在这伺候的人心里都清楚,皇帝表面上风趣幽默,实则内心十足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得罪了他,死都是最好的解脱。
“你说鸣儿在你手里,有什么证据”皇帝沉声问道。
“证据,你还想见到证据”班固听到这话轻声一笑,声音空灵到如果不细细听来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不知您是想见到五皇子的哪只手还是哪只脚又或者是眼睛,耳朵还是鼻子”
皇帝听到这话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有些暴躁的拿起桌上的砚台想要向班固砸去。
班固见状回应给皇帝一个笑容,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看似漫不经心的问,“想救回他吗”
听到救回二字,皇帝心里一沉。猛然停住手里的动作。他也深知来这是敌非友,想要救回鸣儿可能要花费很大的代价。
但是在大的代价又如何他们都没有鸣儿重要。只要能救回他,皇帝愿用全部的东西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