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维护她干什么?她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做?!”顾心怡气极反笑,指着乔韵的手都在轻颤。

她如何也不明白,明明高中时期那么般配,那么甜蜜的两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也算是见证了他们的这些年,打心底觉得可惜。

一个头脑不清楚,一个得过且过,最终的结果就是这样被人插足?!

“这件事你不用管。”

顾晟放下碗,温柔的拿纸擦了擦乔韵的嘴角。

“什么叫我不用管,嫂子呢?她就不用照顾了吗?”顾晟动作一顿,这细微的差异被乔韵看在眼里。

“顾晟,我没事。”

乔韵勉强挤出一抹笑来,握住顾晟的手安慰。

“你去和她聊聊吧。”

“身体还会不舒服吗?”

“哪里不舒服马上告诉我,你现在还很虚弱。”

“你这话都说几百遍啦,我好很多了。”

“你去和她聊聊,我没问题的。”

“那你好好休息。”

说完,顾晟摸了摸她的脸颊,温柔的神色不改。

顾心怡环胸站在一旁,冷眼观看。

视线不期然与床上的女人撞上,顾心怡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厌恶,却没想到那人只是温柔的笑笑了事。嘁,真会装。

两人走后,乔韵收回视线。

多年的忍辱负重,欺身于他人,她要的不过是回到他身边。

这几日顾晟的呵护她看在眼里,心里甜蜜的就要冒泡,可惜,她是个难以满足的人。

拥有了他,下一步便是清理掉他身边所有的障碍物,人都是自私又极富贪欲的动物,更何况像她这样的怪物。

当年是她小看了那个女人,把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里,白白与他分开。

这笔旧账,她时时刻刻记在心底。

只可惜那次坠海,那个女人没有死的彻底。

她没料到顾晟会不顾危险去救那个女人,该死的东西,有什么可救的呢?

她相信是他一时糊涂,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不急,机会还多的是呢.

分开的这些日子里,无数次噩梦惊醒,无数次精神崩溃,唯一让她坚持到如今还保持理智,不过是那个名为“顾晟”的男人。

“别说是嫂子,只要有我在,你休想踏进顾家半步。”

呵,顾家?

她要的,不仅是顾家。

连同顾晟的整颗心脏,整个人,都一直且一定会属于她。

顾夫人,只有她来做才合理。

而任何阻挡她步伐妄图出来作梗的东西,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苏婉婉啊苏婉婉,被抛弃的滋味如何呢?你可要好好撑住啊!

这才刚刚开始。

病房外。

“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嫂子到底怎么了?你和那个女人又是什么关系?”

顾晟揉了揉太阳穴,连日的强撑已经严重睡眠不足。

在医院连轴转的日子,不可否认,他有想到过苏婉婉。

想到那日夜晚雨幕下,坠落的影子,汹涌冰冷的海水里,她失望透顶的脸庞。

那晚的海水真冷啊..海浪一波接一波朝他撞来,又冷又汹涌。

他光是找到苏婉婉就花了绝大部分气力,直到他在水下拉住她的手。

海水咸涩,混杂着些许泪水,他将女人拥在怀里,空虚的心脏在胸腔接触到她才归于原位。

他死死的箍住她的腰,奋力朝海面游去。

怀里的生命特征在渐渐消逝,体温比他还低,但最刺痛他的,是她昏迷前望着他的眼神。

就像是,此次之别,永不相见的决绝。

不行。

永不相见,不可能。

将她放在家里,请了最专业的医生抢救,他奔波于医院和顾宅。

乔韵虽然面上不说,但他知道她心里的苦涩,于是便一整天都待在医院陪她。

助理电话告知苏婉婉醒的消息时,乔韵正握着他的手,用憔悴又悲伤的神情望他。

明明她什么也没抱怨,他却觉得,她是在声声谴责他的失意,指责他多年的疏忽。

内心是极度痛苦的,这样的痛苦怎么也无法忽视,他又一次当了逃兵。

不去面对苏婉婉,不去想她的身体状况,把自己的内心封闭这具驱壳里,拼命警告自己。

“她有人照顾…晚上我自会回去看她。”

“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

“那你花大把时间在这个女人身上又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脑袋终于开窍了,没想到还是这幅样子!”

顾心怡心急之下,语气也重了不少。

平时她是不敢这么和顾晟说话的,但发生了这种事,不说苏婉婉,就连她都想把表哥碎尸万段。自己的妻子受伤昏迷不醒,他却守着情人的病床,日日夜夜不离开。

她开始替苏婉婉不值,即使她曾无数次向往羡慕他们之间的美好。

现在她却怀疑了,待在顾晟身边,这样的结局真是好的吗?

她不敢确定了。

“你……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嫂子,不怕她离你而去吗?”

顾晟身形微僵,憔悴的神色更显阴沉。

离他而去?

他下意识不愿意放手,可乔韵呢?她受尽委屈,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他又该怎么办……

“夫人,别让我们难做。”

两名保镖立在门口,恪守礼制却并不强势,也许是顾及苏婉婉的身份。

“夫人,外面冷,医生说你的身子不能再着凉了。”

“我们还是进去吧。”

吴嫂叹了口气,手里拿着厚厚的毯子想劝苏婉婉回屋。

“夫人,你的身体真的不能再受寒了……”

见女人未动,吴嫂提醒了一句。

湿漉漉的潮气浸染着这里每一片土地,空气中含着丝丝缕缕的凉气,已然入早秋。

吴嫂再次抬眼看了看女人,只感觉那道背影愈发单薄,只不过是几天时日没见,夫人变得更加沉默了。吴嫂于心不忍,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来帮助夫人,只能加倍努力照顾她的身子。

一阵凉风吹过,苏婉婉止不住的咳嗽。

“夫人……”

再次望了眼别墅的铁栏外,突然发现自己就像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腐烂在角落里也无人问津。

苏婉婉一度认为自己的存在是没有价值的,自以为拥有了一切,就去不知好歹的抢夺,直到那方寸的盒子被人打破,显露出内里的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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