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甜腻的嗓音灌溉着苏婉婉心中的小树苗,他说:“小姐,今天晚上就不要想其他的了,跟着森戚砚享受樱花盛宴吧,嗯?”

一向无意的落花也眷顾他,粉色的花瓣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文顺着风乖乖躺在了他伸出的手上花香似乎飘进了苏婉婉的心中,她有点飘飘然。

在那一刻,苏婉婉感觉到了,早已被她亲手捏碎深埋的腐朽的心,仿佛有了一丝松动。

森戚砚牵着苏婉婉漫步在樱花雨中。

人们在这样美好的场景中陶醉着,打闹着,大笑三离着,时他们用手中的拍照设施记录着这一瞬间,即使明天也许就将它抛之脑后.

在这种惬意的环境下,苏婉婉想起了那棵奄奄一息的樱树,在它花开正盛时苏婉婉离开了它,等它枯萎自弃时苏婉婉抚摸着它粗糙的身躯,却再也没有一丝怜惜,像极了苏婉婉和顾晟的互相纠缠互相折磨还是想起了顾晟,还是想起了樱树。

明明自己没有答应那个男人的苦苦哀求,苏婉婉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自己不堪一击的脑海突然,温暖而又粗糙的手掌附上了她的眼睛,黑暗并没有让苏婉婉慌张。

苏婉婉只是轻声问着:“怎么了?”

“等等你就知道啦。”森戚砚故作神秘地说.

他对苏婉婉这个孤僻的女孩很好奇,总是将自己藏的严严实实的,但无论怎么掩藏她也控制不住她自己的情感不经意流露,像极了装成熟的小孩儿。

两人有十几秒的无言,耳边全是他人的欢笑,就在苏婉婉觉得有些刺耳时,烟花在空中开放,轰隆的响声打碎了她的时光,时光破碎,爱恨都酿成了罪。

那一晚的吻,那一晚再也不控制的情感爆发,都在光明降临时慢慢褪色。

顾晟走了,苏婉婉发现记忆里顾晟总是留下落寞的背影,头也不回地离开,像是没有丝毫留恋,但愈发缓慢的脚步背叛了他.

“当我头发花白,当我病卧在床,当我无力回天只要你在我的墓前能够哭着唤我一声顾晟,就可以了”

他在温情退却时红了眼尾,如溺水之人喘声连连却奇迹般地抑制住了自己的求生本能

快要触碰到苏婉婉衣角的手颤抖着,天最后描绘着离去人影子的轮廓,搂进了怀中。

能触碰她的影子,就够了,再不去扰乱她的生活。顾晟本就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他不奢求以苏婉婉爱人的身份留在她身边,当爱深埋殆尽,剩下的到底是什么.

是南柯一梦的恍惚,亦或者是大病初愈的解脱吗?

“你真的做到了……”苏婉婉仍能感受到房间里顾晟残留的气息,自言自语道.“这是梦寐以求的解脱”

苏婉婉收拾收拾情绪,生活总是要继续下去,用化妆来遮掩自己红肿的双眼,遮掩自己身上可耻的痕迹。

就这样吧,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停留在电线杆上的麻雀依旧吱吱叫,夏日必不可少的蝉声没有缺席,带着热浪的风儿也从不停歇那么,所有一切都是虚无罢了

苏婉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生活状态孤独,无趣。

苏婉婉在公司楼下的大树旁看见了森戚砚,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叶带着绿意撒在他英俊的面容上,他闭着眼睛接受着自然的亲密其他的原因而刻

苏婉婉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如果森戚砚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而刻意接近自己的话,也许…苏婉婉可以在某个击中真心的瞬间打开心扉。

“别再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苏婉婉无奈地说道他长臂一伸拦住了她,苏婉婉无法逃避,他过于高大,带给人的压迫感直接撕碎他不具攻击性的和善脸庞向人压来。

他的一对桃花眼,一只铺满了撕碎的星光,一只盛满了夜晚的波涛,漆黑又透明。

森戚砚慌张地扯住苏婉婉的衣袖,解释着“不是的,我向你道歉,昨天晚上..是我太突然了,我并没有刻意揭你伤疤的意思...一看到顾晟,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

嘴巴总比大脑反应得快,明明苏婉婉警告过自己再不纠结与顾晟有关的任何事,但当有人提起时又控制不住地好奇。

苏婉婉总是忍不住去关注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不...对不起,当我没问过,我不想知道.”

苏婉婉又很快否定。

森戚砚张嘴欲语却又发现不知道该说话,好像...她俩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就算苏婉婉真的问了,森戚砚也不会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这个社会真讨厌,人与人之间的来往总要穿着厚重的盔甲兜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突然一种无力感袭向苏婉婉单薄的身躯,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在她完全封闭的生活中主动走近,没想到到最后还是因为顾晟

那苏婉婉该怎么办呢……

的看着苏婉婉失魂落魄的模样,出森戚砚上前几步想要安慰她,却不经意间瞥见苏婉婉颈脖间被刻意掩盖却还是露出一抹红肿的痕迹。

森戚砚神色莫名,最后所有到了嘴边的疑问都化成了不轻不重的叹息,他语气无奈。

“我不是因为他接近你的,只是那晚我碰巧看见了那个男人和你在一起而已.给你带来了..麻烦,很抱歉。”

蝉鸣从未停止,人们不会因为它的聒噪而打断正常的生活

夏日热浪不会冷却,人们不会因为温度灼热而放缓追逐脚步

那么……既然过去历历在目,再纠结又有什么用呢,如果学会了带着它生活,生活就会变成原本幻想的模样。.七

苏婉婉不想再纠结了,以爱为耻,那么她自身可耻。

苏婉婉微微勾唇,淡淡地说道:“我不想纠结什么原因了,既然说到了顾晟,那么我承认,我爱这个男人”

“至我的身体最终腐烂,但我爱他而不得,我们之间永远隔着一条血河。”

看吧,承认很轻松。

话音落了,森戚砚愣在原地,看着苏婉婉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进了公司大门,仿佛她再也不会进入这个世界,仿佛她选择了孤独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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