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他送的,必定不是凡品,自然是应该好好珍惜的。
收了那剑,转身离开庭院,站在夜幕的书房门口,正要敲门,门就自动开了。
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的郁卿,夜幕的贴身护卫,武功高强,到底有多厉害,没有人知道,只是世人都知道,有他在,没有人能近夜幕的身。
至于夜幕,深居府中,很少外出,传说中是个文弱公子,却不知道他其实就是个城府深似海的凉薄之人。
明月奴有时在想,他定是断了七情六欲,才会这么清清冷冷,如苦行僧一般,却又没有一点仁慈可言。
“公子让你回去休息,明天要早起。”
“去哪里”她开口问他。
郁卿可能也是在夜幕身边待久了,说起话来竟也没有一点感情加在里面,没有人情味,“公子自有安排。”
他说完就顺手关了门,而明月奴也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却是没有回房。
许久不回来,也不知道这帝都可是发生了些什么新鲜事,出去瞧瞧也是不错的。
城外竹林中,周围风声杂起,混杂着得得的马蹄声,忽然咻的一声,一直暗箭直直朝那马上的人飞去,恰巧此时,一抹红色猝然而降,伸手接住了那箭。
缓缓落地,手持暗箭,薄纱遮面,笑道:“这位将军,小女子今夜可是救了你一命。”
只见那男子立马勒住了马,翻身下来,沉步走到她面前,俯首作揖,“多谢姑娘相救,不知该如何报答姑娘救命之恩。”
只听得明月奴突然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拂了拂袖,“将军若想报答,报上你的名字即可。”
“在下宇文宿,因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以后姑娘若有事需要在下帮忙,便到城南相国府来寻我即可。”说完便重新纵身上马,绝尘而去。
明月奴愣愣的站在原地,揭下面纱,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没有回头,而是直接开口问道:“多陀,你说今天我们杀的那个人跟他什么关系”
明明知道多陀不会回答,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她似乎是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好像成了宇文宿的恩人,殊不知,她也成了他的杀父仇人。
第二天一早她果然就被绿竹喊醒了,洗漱结束,身着一身素衣,便和夜幕一起上了马车,离开了府邸。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她放下车帘,回头好奇的询问在旁边不说一句话的夜幕。
“相国府。”
夜幕没有回头看她,而是语气淡淡的开口,却是让明月奴一愣,“相国府,是昨晚阿奴去的那里吗”
“今天扶左会去,让你去认识一下,日后也好心里有数。”
说完他就回头看了她一眼,马车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戴上面纱。”他叮嘱了一句,接着便下了马车。
明月奴想了一下,果然听话的拿出面纱戴上,然后跟着下了车。
下车的时候,有专人的人扶她,而她,也全然似一个温柔女子一般,看不出半点破绽。
站在相国府门口,到处一片缟素,想想一个国家的相国大人去世,定然会引起不小的轰动的。
“参见公子,公子里面请”
门口的侍卫一看是夜幕来里,赶紧派人进去通报,所有人也立马行礼。
片刻之间,就有一个身穿白袍的人匆匆赶来,在夜幕面前抖了两下衣袖,单膝跪地行礼,“臣,宇文宿参见公子,不知公子到来,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宇文将军免礼,斯人已逝,还望节哀。”
夜幕跟着拂了拂袖,做了一个起来的手势,开口安慰,声音清冷,倒也是真是有一股淡然之气。
明月奴站在后面,一眼就认出了宇文宿,心里好笑,没想到自己昨夜竟然一语成谶了。
这宇文宿,果然是宇文桓的儿子,只是他大概也想不到,他父亲就是死在自己手中的吧。
“臣,谢公子”宇文桓站起来,退到一边,等着夜幕先进去,自己跟在后面,恰好与明月奴并排进去,却是没能把她认出来。
明月奴倒也不在意,一直跟在夜幕身后,一进去,所有来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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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都纷纷给夜幕行礼,而夜幕始终都是一副淡漠的神情,对谁都不曾有半点随和之意。
不过对于他来参加宇文桓的葬礼这个举动,却是让大家纷纷表示大为吃惊,想想神秘莫测的公子夜幕几乎是从来都不会轻易露面的。
“嘉阳郡主驾到”
明月奴刚站到已经入座的夜幕身后,就听到门外传来这声音,看到所有人纷纷起身要去行礼,微微好奇,心想着这嘉阳郡主又是谁,竟有如此大的面子。
再看看自家稳坐如松的公子,并没有多问什么。
抬眼时,就看到一抹白色款款而来,定眼一看,神情一变,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裙,竟然和那嘉阳郡主的一模一样。
“臣等参见郡主”
“免礼吧,”那嘉阳郡主看起来不过十七八的样子,倒也是生得娇俏可人。
只见她刚说完话就目光直直的就朝夜幕看来了,心里立马变得警惕起来,看着那郡主走过来,在夜幕面前跪下,声音甜甜的说到:“灵雨见过夜幕哥哥”
“夜幕,哥哥”
一听到这个称呼,明月奴的神情明显变了一下,但是还不等她细想,就又听到那郡主开口了。
“不知站在哥哥身后的这女子是谁,为何穿着和灵雨一样的衣裙”
在北照国,和皇室家族的人穿相同衣服是大不敬的,是重罪,这个规矩明月奴自然是不懂,而且,她只不过是长期生活在弱肉强食的巨人部落里的一个野丫头罢了。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只好把目光投到夜幕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此时下面也纷纷小声议论起来,弄得她好像是意识到了事情有点严重。
只见夜幕缓缓拂袖,将桌上的酒杯端起来,饮了一口,淡淡道:”贴身丫鬟而已,穿错了衣服,你不必介怀。”
“可是这件衣裙是皇祖母赐给灵雨了,这丫鬟必定是故意找人纺了一件,想要图谋不轨的。”
那嘉阳郡主似乎是有意刁难,咄咄逼人,好像是夜幕不处置民明月奴她就不会罢休一样。
这一点明月奴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但是夜幕不发话,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见夜幕突然就不回答了,那嘉阳郡主似乎是变得变得理直气壮了些,扫了一眼周围,“来人,把这个不懂规矩的丫鬟拉下去,给我斩了。”
话说完,跟在她身后的侍从就领命上前去了。
而明月奴,显然是有点惊愕,赶紧看向夜幕,只见他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是根本就不在意。
此时此刻,她不能反抗,因为一旦反抗,自己的身份就会曝光,这是夜幕所不允许的。
所以只好任由被人拖下去,被按趴在夜幕面前,她始终都抬头看着夜幕,可是他就像是屹立天地间孤傲的神祇,丝毫没有要护她的意思。
“住手”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男人浑厚的声音,那郡主回头看了一眼,立马面露喜色,上前行礼,“灵雨见过皇兄。”
“臣等参见太子”
只见群臣纷纷下跪行礼,就连一直没有动静的夜幕都站起身来,俯首作揖,“夜幕见过皇兄。”
明月奴偏过头看了一眼,心想他应该就是夜幕口中的扶左了吧,第一次见到真人,果真是气度不凡。
不过想想也是,当今太子,必定是与常人不同的。
只见扶左四下扫视了一遍,语气沉沉的回了一句:“免礼。”
“相国大人的灵堂之上,不宜放肆,”扶左看了一眼地上戴着面纱的明月奴,回头对魏灵雨缓缓说道,随即又补了一句:“此女子乃二弟的侍女,灵雨就不要追究了。”
一听这话,明月奴并没有抬头,而是看了夜幕一眼,随即低头面向魏灵雨。
“奴婢罪该万死,还请郡主息怒,饶了奴婢。”
听到她居然都为自己求情了,魏灵雨像是胜利了一样,回头看向夜幕,笑道:“灵雨全听夜幕哥哥的,夜幕哥哥觉得该怎么处置”
“郡主决定就好。”
只见夜幕淡淡的说了一句,没有去看任何人,只是对扶左恭敬地说道:“臣弟还有要事,就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