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二娃开始去学堂念书这将近半年的光景,这娃每一次回来,都在以家人看的出来的变化成长着,行事有度,举止有礼,再也不如从前一般,是个毛手毛脚的小娃娃了。

而现如今,二娃开口请求去外跟师傅学艺,漫秋儿知道,他在开口说出这事儿的那一刻,心里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坚定了信心。

倘若这次没有说服李翠花柱子,那么下次回来,二娃还会开口请求。

他一直是个不服输的娃,在任何事儿上,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准星。

为达目的,他可以坚持不懈的做下去,不惧苦累,这一点,与柱子极像

桌上的饭菜再也没有人夹过一口,倒是柱子,频频的倒酒,闷头喝着,也不要从远陪着了。

李翠花眼里含着泪光,见二娃不肯应声,便扭头对柱子斥道:“你这当爹的,娃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吭声快说一句话呀”

柱子垂着头,翻了翻眼皮瞅了李翠花一眼,闷声道:“你让我说啥娃长大了,自己有主意哩咱们莫插手管不该管的事儿哩”

李翠花见柱子又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登时便气愤的道:“你这当家人,怎的一句硬气话都不说娃要出门那么久,你同意是不同意,给句话莫让我一个人在台上唱独角戏”

柱子见媳妇动怒,忙抬头应道:“我哪儿是不吭声你你让我说啥嘛欸”

他放下酒碗,无奈的长叹了口气,缓声沉重的道:“娃要去跟师傅学艺,多学一技之长,又能增长见识,不是好事儿又不是出去游山玩水不干正事儿,你让我说我咋说嘛这是为娃好的事儿,娃自己也知道,远儿,你说对不”

从远一直在一旁沉静的听着,见柱子问他,轻轻点了点头,“爹说的没错,出去学艺能对二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李翠花一怔,颤颤的动了动嘴唇。

她没想到,家里的两个主心骨竟然都赞同二娃的央求,他们说的那些话她一个女人不懂,只知道,若二娃真要走个三年五载,她这心肝就要活活被人割了一半下去

“漫秋儿,你说呢”李翠花无所依靠,只能将求助般的眼神看着漫秋儿。

漫秋儿望着李翠花凄凉酸楚的眼神便心软了,不管方才从远和柱子说的对还是错,她都得和李翠华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因为他们都是女子,女子的心,天生柔软包容,就如那老话所说,女人是水做的,看不得悲欢离合。

她抿抿唇,低声道:“二娃姐也不希望你去呢。这三年五载说着是不长,可若真是去了那么久,到时候家里出个啥事儿咋办你可有想过爹娘的岁数不小了,你可有想过游子在远方,他们心里是何等的思念”

她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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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瞅着二娃越发低垂的脑袋,心底不由得苦笑,恐怕她说的话是改变不了二娃的意愿的。

想做的事情,他早就决定了,这样坚定倔强的孩子,咋会轻易的改变初衷

李翠花眼含热泪,扑簌簌一颗颗掉下来,漫秋儿心里看的酸楚,忙拿了帕子给李翠花擦泪。

“娘,你莫哭,我我我不去便是。”二娃抬头瞅见李翠花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登时便软了。

从椅子上下来,向着李翠花和柱子的位置便跪下去,重重的磕了个头,“是做儿子的让爹娘伤心了,儿子不孝,往后,再也不说这种混账话了”

“二娃,你”李翠花没想到会这么快改变二娃的想法,倒是满脸泪痕的愣住了。

二娃的脑袋深扣着,脸容贴着冰冷的地面,大声而坚定的说:“父母在,不远行儿子怎能为了一己私欲,这般自私的离开父母身边”他又重重的给磕了一个头,“爹娘,是儿子错了”

李翠花呆了呆,很快醒过神来将二娃从地上拉起来,捧着二娃的脸动容又纠结

一家人从饭桌上撤下去,饭中的这出插曲谁都没有再提起。

下昼的时候柱子破天荒的留在了家,和从远二娃爷几个在厅堂里说话。

李翠花在外屋和漫秋儿一齐刷碗收拾屋院,看得出来,李翠花有好几次,擦着擦着炤台就发起了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漫秋儿劝她回屋歇会儿,她也不去,只是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抹布,若有所思。

“丫头,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拦着二娃啊都说男儿志在四方,二娃这么小就知道出去游学,那是个有出息的哩,我拦着是不是自私了”

漫秋儿沉默了下,道:“娘,您心疼二娃,我也是二娃是个心里有谱的孩子,该做啥不该做啥心里一清二楚。他盼着出去学艺成才,您应该欣慰不是再说,二娃现在年纪还小,再过一两年,出门闯荡也为时不晚。娘,你这么做的没错,换成我,我也不赞同他出去闯呢。”

李翠花神情恍惚的摇摇头,“丫头你莫安慰我了,这事儿我还得跟你爹仔细合计合计。我看的出来,你们几个都是明大理的,二娃出去闯荡,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倒是我这个做娘的在拖他的后腿啦”

漫秋儿忙劝慰道:“娘,你何必这般想自己二娃是个孝顺的孩子,他听您的话,也没什么错不是,毕竟娘你都是为了二娃好。”

李翠花含糊的应了几声,漫秋儿看的出来她根本没听进去。

又过了一会儿,李翠花将手中的抹布一扔,心事重重的向厅堂去了。

漫秋儿心知,李翠花这应当是改变了主意,同意二娃外出学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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