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黄昏,教坊司该营业了,打围已经开始,走起?我请客!”

  八卦台。

  监正凑近道。

  宋仁轩正喝茶,一口茶喷出,喷了监正一脸。

  这是去过几次,体会到其中乐趣后上瘾了?

  天黑就去教坊司,还主动请客。

  说好的仙风道骨呢?

  说好的大奉第一高手呢?

  说好的巅峰术士品格呢?

  服了!

  “天天去,你身体受得了吗?”宋仁轩拍了拍他的腰子。

  监正一脸认真,“我受得了,倒是那些姑娘,受不了。”

  我说,你在骄傲个什么劲儿!

  宋仁轩无语扶额。

  不是,谁家正经人天天去勾栏?

  监正这老头儿,一天到晚,什么事儿都不干,白天看小黄书,学习姿势,夜晚教坊司实操。

  就没点正事儿是吧?

  “有实力,有地位,有钱,有颜,不享受享受,岂不是可惜?”监正道。

  “……”

  宋仁轩严重怀疑,这货偷了他的台词。

  被带坏了!

  大奉风气歪了!

  “我说老头儿,以后修行界的风气歪了,你可别说是我带的,这可都是你引领的。”宋仁轩无语道。

  “走吧走吧,天快黑了。”监正拽着宋仁轩朝教坊司而去。

  这老头儿,好似品味到了阴阳之道的乐趣,乐在其中,难以自“拔”!!!

  几百岁的人了,却像个年轻人一样,需求很大。

  恐怖如斯!

  再次来到梅影小阁,浮香花魁依旧出来接待两人,近乎包场。

  就在宋仁轩走向浮香雅阁的时候,进来一群人,穿着打扮让宋仁轩与监正两人对视一眼。

  这些人不是朝廷六部官员,而是打更人。

  甚至,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换下,就来了此处寻乐。

  为首的一人腰间挎着刀,一手放在刀柄上,打量着雅阁四周,见浮香姑娘抱着宋仁轩,那人眼神顿时多了几分凌厉。

  “浮香姑娘,我来这梅影雅阁也不是一两次了,每次打茶围都落选,是不是过分了些。”

  那人的手落在腰间刀柄,大马金刀坐下,拿起一个橘子在手中抛了抛,话音有些冷。

  大奉打更人当面,谁能不发怵?

  四周前来的官员和富商,顿时纷纷退开,远离此地,不愿惹祸上身,不多时,这里便只剩下宋仁轩与监正二人。

  浮香下意识松开搂着宋仁轩的手,微微低头,不太敢与那打更人对视。

  一身银色装扮,显然是个银锣,地位崇高,权力很大。

  宋仁轩和监正都在打量着眼前人,能晋升银锣,自然不是傻子。

  若是在教坊司这个地方乱来,岂不是给了朝廷六部弹劾魏渊的借口?

  这也是为何一直以来,打更人来教坊司也不得不遵守规矩的原因。

  可今日,这人却这般张扬跋扈,肯定别有用意,而不是单纯的找事儿。

  来这里的,只有自己与监正两个人。

  监正易容,不会被识破,而且在京都没什么恩怨。

  所以,此人是奔自己而来。

  宋仁轩掐指一算,旋即了然此人身份来历。

  银锣朱成铸,打更人衙门里最年轻,风头最盛的,也是银锣之中最有希望晋升金锣的天才。

  演算之中,宋仁轩与之并无半点恩怨。

  但得知,此人心胸狭窄,毫无肚量,是个十足小人。

  而且,能入打更人,也有很大水分在其中。

  是个天才,有些资质倒是真的。

  “这位大人,这里是教坊司,归礼部管。”浮香说话时,不太敢与之直视,这是作为暗探的心虚。

  但是,她这幅模样,也是正常伪装,恰到好处。

  “陪我一晚,此事作罢,户部?你去问问,户部谁敢拦我。”朱银锣握着刀,语气不善。

  对浮香说话,眼神却看向宋仁轩,十足挑衅,摆明了就是今晚要抢他的女人。

  “大人莫要为难我,奴家今晚已有恩客了。”说话间,她再度抱着宋仁轩手臂。

  浮香虽然见识过宋仁轩在教坊司赎人的手段,但是,也知道他的长短,但是,毕竟不知其底细。

  话说回来,这个时候,她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位很美的少年郎了。

  “你就不怕礼部弹劾魏渊?”宋仁轩问道。

  “大胆,竟敢直呼魏公名讳,找死,给我拿下,教训一顿,丢出去。”似乎寻了个个还算合适的动手理由,这位朱银锣顿时下达命令。

  “不要!”闻言,浮香顿时将宋仁轩护在身后,目光看向朱银锣,“我答应你,但是你不能伤害他。”

  闻言,朱银锣挑衅看着宋仁轩,点头道: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这人吧,玩得比较花,可能比较疼,花魁娘子一会儿可得忍忍。”

  说着,他嘴角露出一抹挑衅十足的笑容,说这些话,看似说给浮香听,实则是说给宋仁轩听的。

  意在故意激怒他!

  对此,宋仁轩正打算如他所愿,上前出手,狠揍一顿。

  说再多,不如揍一顿来得解气。

  废话没用!

  他上前一步,就要出手。

  这时,这位朱银锣却忽然抬手,“我今日还有事,改日再来!”

  说罢,哈哈大笑离去。

  如此转折,看得浮香有些发愣,不明所以。

  此时,监正开口道:“这人倒是有些心机城府,今日来,一切所言所为,都是他提前想好的,这件事还没完,他肯定还有后续等着你。”

  宋仁轩无所谓笑笑,“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算计都是土鸡瓦狗,我倒是想看看,他能有什么花活等着我。”

  深夜。

  一番“操劳”。

  浮香姑娘躺在宋仁轩怀里。

  “公子,为奴家赎身可好?”浮香的纤细手指在他胸膛画圈圈。

  浮香的身份可不简单,她是万妖国暗探,潜伏大奉京城。

  如果他没记错,浮香最后似乎死了,也算个小悲剧。

  如今他既来了,自不会让悲剧重演。

  “奴家自己这些年也存了些钱,公子不必担心。”

  妥妥倒贴。

  “奴家只要做个妾,不敢奢求太多,公子可好?”

  “赎身不难,但此事不急。”

  浮香是万妖国之人,万妖国也是棋盘之上的棋子,此时还不能错乱,所以,暂时不能为她赎身。

  “多谢公子!”

  得承诺,浮香顿喜,翻身而上……努力付出。

  翌日一早,浮香太“操累”,还在熟睡之中,宋仁轩已经出门而去。

  和监正走在大街上,寻了个小摊坐下吃馄饨,监正付钱。

  他对于钱似乎没有什么概念,每次都是请客,抢着付钱。

  天道高高在上,又怎么可能切身体会到百姓疾苦,如今,入红尘滚一滚,做一回人,对他来说确实是难得的别样体验,也是一种圆满。

  这时,却见朱银锣带着一队人马从两人旁边走过,朝不远处府邸而去。

  那位朱银锣,对宋仁轩露出一个诡谲笑意,右手依旧搭在腰间佩刀上。

  今日,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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