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是骗人的。
她的肌肤很柔软,稍微用力就会在上面留下?红印,稍不注意就会变成青紫,安螣时常想?,为?什么会有人会嫩得像一块豆腐,让他不忍心撞碎。
蛇尾勾缠着她的腰肢,绵绵的吞咽声传来。安螣小腹两侧的线条收缩,勒出明显的青筋,零碎的鳞片从肚脐之下?连成一片,蛇尾反射着碧色的水光。
“你确定??”安螣的第一反应是凌迩又在哄他。
他们没名没分厮混,凌迩耍他也在情理之中。
可凌迩的动作不像是在拒绝,而是在无声地引诱。
她喜欢安螣,和喜欢的人贴贴做快乐的事再正常不过。比起安螣,她没有那么多的道德包袱。
他的身体着实不像个被囚禁多年的犯人,尤其在凌迩点头之后,他热情得让凌迩有些受不了。
蛇尾上端的沟孔扩大,鼓胀着。凌迩身体一僵,生平第一次产生了迫不及待想?逃的情绪,还没等她踉跄着走远,人已经?被拖过来压在身下?。
安滕的手指在她漂亮的蝴蝶骨上轻点,少年的吐息冰凉,咬着她的后颈,蛇信滴下?唾液,没入她的衣缝。
“阿姐,晚了哦。”
在枷锁之下?的清修让他习惯了把欲望压抑在骨子里,没有人踏足的禁地之中,他不是没有需求。发情期让他难受得快要受不了。
凌迩尽量保持平静,“我会死?的。”
“不会哦,”安螣说,“我舍不得。”
他想?起许久以前生辰时,采珠人献上了一枚粉色的小蚌,表面晕染鲜润如桃花的颜色,大约只?有他半个手掌般的大小,里面却卡了一枚远在它容纳范围内的珍珠,在锦缎中艰难地吐着水,他用手指将?那枚对它来说过于硕大的珍珠弄了出来,手指上滚了一圈糜亮的水光。
“够了……”
她突然有些后悔。
少年眼中藏满生机勃勃的笑意,“还不够呢。”
最后弄得整块地方全是水,湿漉漉的蛇尾翻滚,将?滑下?的液体蹭到地砖上,床上,甚至是水池里。烛火映出蛇人的身影,高大而怪异,兴奋地耸动着,间伴一两声微弱的啜泣声。
安螣满足地抱着她躺在床上,凌迩背对着他,他戳了她半天?也没有得到理睬。
她有点生气,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最后还是无奈转过身,将?他捣乱的手抓住:“我要睡觉了。”
“哦。”安螣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无聊地玩着她的头发。
凌迩睡意一点点升起,安螣忽然叫她:“阿姐。”
她打起精神?,睁开眼睛,“怎么了?”
“没事。”他含住她的唇珠,烙下?一个不带半分欲念的吻,含糊道:“睡吧。”
凌迩累得没力气,很快就睡过去了。
夜半,从来无人踏足的禁地忽然被人敲响。
凌迩惊醒,抓紧了安螣的衣襟。
安螣不快地拉着脸,将?人塞进被子里,自己?起身去了主殿。
神?庙之外一片嘈杂。
村长眼神?宛如鹰隼,他的身边站着两个高举火把的年轻人。凌二伯和陈叔拿着两把大钳子,咔嚓一下?剪断了锁住大门的铜锁。铁制的链锁应声断裂,落在了地上。
凌二伯下?意识去看村长,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情:“我们这么做,会触怒他的。”
村长啪嗒啪嗒抽着旱烟:“哼,笑话。神?明失职,所以上天?降下?惩罚,把我们的田地变成这样!”
傍晚时分,山下?又发生了震动,二次地震给村里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几个年高望重的长辈聚在一起商量,决定?去祈求居住在禁地的蛇神?,提前每年八月才进行的山祭,让一切重新回到正轨。
既然凌迩已经?回到了螣村,八年前那场失败的祭典也能够得到t?补救,他们的村庄一定?能恢复原本的样子。
古朴的门被缓缓推动。
在打开的一瞬间,黑暗的主殿被烛火点燃,漫天?的红丝系在悬梁上,织出一方炽热的云彩,金玉珠宝如同?石头一般堆在两边,墙壁上神?女的彩绘千百年也没有褪色。
高坐在上首的是这座神?庙的主人,他不耐烦地敲动指节,白衣上的装饰随之发出摇晃的叮当声,衣袖滑下?,露出的一截手腕被红线捆绑着。
安螣没有开口。
村长一行人只?得先入内,像是朝圣一样下?跪,干巴巴地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安螣总算来了点兴趣:“提前山祭?”
当初凌迩就是逃掉了山祭才有机会出去的。补上也许是个好?主意,不过他的报复欲没有那么强烈了。凌迩不喜欢的事情,不做就不做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村长点头:“正是。山祭是把一切摆正的必要步骤,我们会准备好?一切的。凌家的丫头侍奉您是她的荣幸。”
安螣想?起脊背上的抓痕,不免有些好?笑,他把玩着垂下?的流苏,“要是她不愿意呢?”
“这……”村长迟疑了一秒,“凌家不止一个女儿?。”
安螣瞬间撕破脸皮,手指抓住垂下?的红线狠狠一甩,直冲着村长的面门而去,在他的鼻梁上留下?一道深入见骨的血痕:“滚。”
村长吃痛发出惨叫,“请您息怒!”
他抽着气,断断续续地将?下?面的话补完:“螣村这几年的收成都算不上好?,妇孺已经?吃不上新米了,光靠着存粮根本我们根本撑不过今年了!我们势必要举行山祭,让上天?收回惩罚!”
安螣被气笑。
当初凌迩失踪,他大发脾气,连续好?几年都不让人踏足这里。以往的山祭他都躲在侧殿图个清净,现在干脆连门都不让开了。
还有几次他想?诱导路过的樵夫给他呈上鲜血淋漓的鹿心和鹿角。蛇想?拥有鹿角,那是有了成龙的野心,是违背伦理的。村长发现后果断将?门锁了起来,山祭改为?了在门口举行。
“既然吃不饱,为?什么不去外面呢?”
“我们是您忠诚的信徒!怎么能抛下?您呢?”“我不在意,”安螣一点也不在意把他当成神?明的凡人,他只?在意凌迩会不会抛下?他,“想?去就去吧……”
村长错愕,顾不上捂住还在淌血的伤口,“怎么可能!我们不会出去的!祖宗都没走,怎么到了我们这辈就要去外面了!”
“原来是这样,”安螣有些厌烦地说,“你身上的衣服面料好?得有些出奇呢,绣娘花了多少工夫在这条衣服上?你再看看你旁边的人,穿的是半个时辰都不用就能赶制出来的麻布衫,可真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好?村长啊,就这么担心统治被推翻,接受自己?只?是一个可悲的老头的事实吗?”
村长:“你!”
“你接过上一任担子的时候只?有十七岁,”安螣无视他慌乱的神?情,继续说下?去,蛇面映着冷冷的寒光,“你们这一家啊……似乎没有想?过把这螣村让给除了子孙之外的人。”
这一串话说得他有些疲惫,挥挥衣袖,不客气地将?一群人扇出了门。厚重的大门随之关?上,阻隔了他们的视线。
等到烦人的家伙消失,他回到了侧殿,轻手轻脚上榻。
凌迩已经?被吵醒了,乌发有些乱糟糟的,她伸手拉起被子,挡住身上的痕迹。
安螣把被子抢了过来,将?自己?塞进了凌迩的怀里,他无聊地绕着她的长发:“他们吵到你了。”
“稍微有点。”
凌迩手里是两根红线,“你的腿回来了。”
安螣忽然一顿,慢吞吞地说:“还会不见的。”
他讨好?地亲亲凌迩的手。
“阿姐……”
“不行,”凌迩果断拒绝,把人推得远了点,“绝对不可以。”
安螣又追上来压住她,双臂撑在她的脸侧,厮磨她的颈窝。
凌迩费了点力气让他坐好?。
“伸手。”
安螣乖乖地伸出手,凌迩把红线放进了他的掌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应该是原本捆住你的脚踝的,也许过不了多久,身上的红线都会松掉。”她的手指勾住安螣脖颈上的红色。
这是个好?的征兆。无论?如何,这几天?她必须行动起来了。红线是限制他外出的罪魁祸首。只?要他跨出门口一步,蕴含着诅咒的红线就会把他拖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在尝试无数次后,他只?能接受了现实。
安螣散发坐在床上,心里没有那么多的感触,好?像只?是听到了一个与他无关?的传闻,他对凌迩的兴趣远比手上的红线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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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螣跪在凌迩身侧,散开的衣襟露出紧实充满力量感的小腹,他遗憾道:“我还以为?是阿姐想?玩点别的花样呢。”
冰凉的蛇面贴在她的手腕上,他的手指竖在凌迩的唇间:“嘘。只?是做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