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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你管這叫火葬場?
大家都期待着之後發生的劇情, 想看到位置反轉之後,蘇绮山後悔莫及,拼命補償自己的罪過,然而蕭鶴軒始終無動于衷, 對她的種種示好不為所動。
她想求得他的原諒, 卻無能為力,回想起自己所做的錯事, 悔不當初。
然而沒想到後半段劇情非常平穩, 壓根沒什麽起伏。
在蘇绮山厚着臉皮去定國公府找他的時候,蕭鶴軒非常拒絕, 對她沒個好臉色,可她多去了幾次,說些好話, 蕭鶴軒的态度慢慢軟化了。
——蕭鶴軒看着面前的人,他曾經愛過,後來恨過,一度成為陌生人,如今又回到了他的面前。
他不知道該用何種态度對待他,畢竟她傷害過他, 以那種絕決的姿态和方式, 如利刃一般的話語狠狠地割在他的皮肉上,讓他千瘡百孔。
可他怎能不愛她,他們曾經濃情蜜意, 心心相系, 将自己最溫暖最動人的情話傳遞給對方。
他們曾經吵架鬥嘴, 她不善言辭,往往因為吵不過假裝高冷不理他了, 每到此時他就會捂嘴偷笑。
他們曾經因為不經意間的手指相觸而羞紅了臉,他小鹿亂撞,背過身去悄悄摩挲。
他知道她看着冷漠,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其實心地柔軟,每當他生病時,會一直守在他的病榻前,然後在他醒來的時候假裝自己才到的樣子。常常說一些明明是關心,卻偏偏非常氣人的話。
那些畫面像是已經過了很久,又仿佛就在昨日。
看着她痛苦,他何嘗不心痛。
他說出那些傷人的話,報複地看着她臉上露出傷心的表情,內心卻感不到絲毫快意。
他最終還是愛着她的,他想。
既然這樣的話,他們何必再互相折磨呢?
“我原諒你了。”他說。
茶肆裏響起陣陣哀嚎聲。
“有沒有搞錯?你管‘我恨你’叫傷人的話?我家的貍奴罵起人來都比這個難聽!它起碼生氣時還會撓我一爪子,你是連爪子都不肯伸啊,生怕肉墊會把她劃傷。”
“什麽互相折磨,明明以前是她單方面折磨你。現在你的反擊沒開始呢就先心軟了。你清醒點啊”
“但凡你再堅持的久一點,我都不會這麽生氣!”
“啊啊啊啊我不行了,瞅瞅你這個不值錢的樣子,你怎麽能這麽輕易地就原諒他了呢。”
“想想你被當作替身時,痛哭流涕的樣子,想想你悲憤欲絕地将白衣燒毀,你怎麽對得起那時的自己?”
“氣死我了,你看她痛苦,怎麽就不想想自己曾經所受到的痛苦比她多了千萬倍,那時候你說那些年的情愛終究是錯付了,于是傷心欲絕,再也不想搭理她,要永遠離開他。現在人家說上一兩句軟話你就原諒了?!”
也有人覺得他們說得太過了,認為挺好的,“差不多得了,畢竟人家是個将軍呢,也要面子的。她已經那麽愛他了,你們還要她怎麽樣啊?再說了,得饒人處且饒人,誰年輕的時候不犯一點錯誤,只要知錯能改就是好的。”
他這句話頓時引來了衆怒,大家衆口一致地轉過來噴他。
“你怎麽一點骨氣都沒有?難為你還能站得起來。錯誤是能改,可曾經的傷害能挽回嗎?”
“你這麽願意跪着,不如去廟裏跪佛祖,說不定佛祖還會因為看在你虔誠的份上實現你的願想,向蘇绮山跪着你能得到些什麽?”
“是将軍又怎麽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憑他強搶民男的事情都能被告到官府去。”
“哈!沒想到還有人為蘇绮山說話,她犯的那些錯誤不是板上釘釘嗎?書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哪有辯駁的餘地?”
“蕭郎君哪裏得罪你了?讓你對他曾經受過的痛苦視若無睹,真的別太厭男!”
說話的人自認為只是對劇情發表了一下看法,沒想到惹來衆人的怒怼。
眼看着一頂頂大帽子往他頭上扣,他感到非常委屈。
然而對面人數衆多,群情激憤之下,他還真怕他們合起夥來毆打他,即使每人只給一拳,他怕也是死無全屍,面目全非了。
“各位郎君,是小弟說錯話了,小弟在這裏給諸位兄長賠個不是。”他能屈能伸,為了保住小命,不惜認在座的各位為兄長。
大家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況且方才的憤怒并不只針對他,更因為書裏的劇情。
“我們再看看,說不定有反轉呢。”
“有什麽反轉啊,我都看過了,後面他們順利地在一起,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有人痛心疾首地說。
“然後呢,沒有了嗎?”
“沒有了,就這些。”
大家翻開一頁,看着後面寫着“美好幸福的生活”與“至此本書完結”的字樣齊齊陷入了沉默。
緊接着又響起了一片哀嚎聲。
有人苦笑着說:“我想要一個圓滿的結局,不是這種忽視過往的傷害,強行圓滿的結局。”
“月明大家怎麽能寫成這樣?跟我想象中的截然相反。”
“我前面傷心了那麽久,流了那麽多的眼淚,堅持看過去是為了後面能反轉,不再飽受痛苦和壓抑,結果就給我看這個?”
“怎麽回事?這一本跟前面那兩本的水準完全不是一個層次,尤其這個結尾也太過生硬刻意了些。不管是第一本中帝後二人勵精圖治,還是第二本書中王二丫游歷河山,都稱得上是很有意義,讓人心向往之的結局。只有這一本倉促且難看。”
“怕不是江郎才盡,我先前就猜到遲早會有這一天,便是詩人也不敢保證自己寫的首首都是精品,他出現得突然,完全毫無預兆,大起之後必定大落,如同昙花一現,我估計他以後寫不出好故事了。”
“哎,你的話要是擱在別處我一定會反駁,可看着這本書我實在很難不相信。”
“嗚嗚嗚嗚怪不得書名起的是《終究是錯付了》,原來錯付的不是書中人,而是我們啊!”
山海書肆近幾天差點連門都不敢開了,要是在往常,就算大家對書的內容有異議,不贊同,也不會大大咧咧地直接找上門來。畢竟作者有自己的創作自由。
可因為許乘月筆力深厚,将人物刻畫得太過真實,讓大家代入感極深,對于書中人物的種種遭遇非常同情,大家真情實感地為他擔憂着,情緒被他所拉扯。
後面劇情驟然跑偏,引起了大範圍的讨論,對衆人造成的情緒煽動極大,總有幾個忍不住找上門來的。
當然大唐是人情社會,人家找上門來措辭也都彬彬有禮,并不會破口大罵,畢竟能讀書識字的多少也講點禮儀。
話語大多數也比較委婉,且精通推拉的話術。
“掌櫃,我不是說這書寫得不好,只是覺得這情節吧,有點突兀,不太符合月明大家一貫的水平,或許是不是把廢稿誤拿出來了?”
瞧瞧,人家還費盡心思給找臺階呢。掌櫃心底暗暗腹诽。
如果是他的話,怕早被人唾沫星子給淹了。
“這、這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個掌櫃,只負責管錢算賬,其餘的事情我不懂啊。再說了,月明大家其實近日不在洛陽,她往長安去了,得過些時日才能回來。”掌櫃一向是個喜歡炫耀的性子,他也很想将許娘子得到太後召見的事情說出去。
但是呂郎君說過樹大招風,他們已經受到了許多關注,作為一個商鋪沒有什麽世家做靠山,還是低調點比較好,免得惹來禍事。
“原來如此,那等他回來的時候,還請掌櫃把我的話轉達給月明大家,這結局委實不太合理。”
“一定,一定,郎君您慢走。”又應付了一個,掌櫃擦了把頭上的汗。
沒過一會兒,又看見一位八九十歲的老丈拄着木拐,被旁邊的年輕小夥扶着,一步一頓,步履蹒跚地向書肆走過來。
掌櫃急忙迎上去,攙扶着他,“老丈,您要買些什麽喚我就好,我給您取過來。”
老丈還沒說話,旁邊的小夥子先開口了。
他愁眉苦臉地說:“掌櫃,我原也不想來的,可是我家阿翁聽了你們的話本之後,被結局氣得整宿睡不着覺,非嚷嚷着要過來。”
得了,又是一個來讨要說法的。掌櫃嗚呼哀哉。
為什麽所有的傷害都由他一個人來承擔?
明明寫書的不是他,掙的錢也不全是給他的,他就領着一份薪酬還有獎金。
憑什麽呀?掌櫃頭一回對這個工作心生憤怒,他一個人做着兩個人的活,明明只是掌櫃,卻做着店主應該做的事情。
他要抗議,堅決不能這麽對待他,除非呂郎君給他漲薪酬。
盡管掌櫃滿懷憤懑,但他目前還得應付好面前的老丈。
老丈也是個性情中人,聽了那些小年輕的故事,竟然被氣得睡不着覺,上門讨要說法。
“老丈,你找我們,我們也無能為力,月明大家不在洛陽,便是想找她改也沒有辦法,我總不可能給你憑空變出一份吧。”
“哼,那老夫我今天就躺在這不走了。”
老丈甩開孫子的手,“哎呦”一聲,躺在地上,任是兩個人如何哄他都不肯起來。
老丈不要臉皮,小夥子倒是面嫩,他羞愧地向掌櫃道歉,“實在對不住。我家阿翁他年紀大了,脾氣也不像以前那樣好,總是做許多任性之事,給你們添麻煩了。”
“無礙無礙。”
“您稍等一下,我怕阿翁躺在這地上着涼,去給他拿一床鋪蓋過來。”小夥子說着轉頭走了。
沒一會兒他拿來了一床鋪蓋,給那老丈墊在身下,蓋在身上,還對老丈噓寒問暖,問他涼不涼,會不會難受。
祖孫二人成為了山海書肆門前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掌櫃一時不知道他是真感覺到抱歉,還是在助纣為虐,戲弄他們。
還望呂郎君趕快想出辦法,一直這麽僵持着也不是個事兒。
.
許乘月聽到薛珍瑞的聲音時,下意識地想躲起來。
不用說她也能猜到薛珍瑞此行過來的目的是什麽。
“許娘子,別藏了,我已經看見你的影子了。”薛珍瑞看着屏風上顯眼的影子,沉默了片刻。
屏風透光,并不能完全藏住人,尤其她這個方向還是對着光的。
況且就算她藏得再深,也會在這個府中,難不成還能跑到別的地方去嗎。
屏風上的影子一僵,強裝無事,扭扭捏捏地走出來。
許乘月慌亂之下做出蠢事,讪讪地笑着:“沒想到是薛娘子,從長安到洛陽這一路不短,你可是辛苦了。”
薛珍瑞已經不是初入山海書肆的小姑娘,她變成了職場老油條,八風不動,話裏有話地說:“為了見許娘子一面,便是八千裏路我也得趕來。”
“……不敢當,不敢當,我又不是什麽朝聖之地。”許乘月心虛,急忙轉移話題,“秋露,快給薛娘子上一杯新泡的茉莉花茶。”
然後轉過頭來對薛珍瑞解釋,“這是我新得的一些茉莉花,泡茶喝最為清香,有一股花香味,薛娘子來得正好,可以品嘗品嘗。”
薛珍瑞端坐在矮塌上,腰背挺直,不動如山,“是嗎?托許娘子的福,讓我能嘗到這茉莉花茶。”
秋露端上茶,把茶杯分給她倆。
許乘月端着杯子擋住自己大半張臉,逃避薛珍瑞灼人的視線。
她心不在焉,小口地品着茉莉花茶,不小心将杯子一閃,杯中的茶水灑到了衣衫上。
這下終于來了借口,許乘月眼底閃過一抹喜色,眉頭松開,驚呼道:“哎呀,不小心将茶水灑到了衣服上,這下在薛娘子面前失禮了,稍等片刻,我去換身衣裳。”
薛珍瑞點了點頭,極為大方地說自己不在意,讓許娘子盡管去。
她大方坦然的行為卻讓許乘月心裏毛毛的。
終于将衣衫換完,許乘月再沒有了借口,她卻還想另找些事情拖延一下。
薛珍瑞見她沒完沒了,假裝沒事人,終于忍不住破功了,她擠了擠眼角,硬生生擠出一滴眼淚,“許娘子,你在長安到處游玩,好不快活,可憐了我們這些待在洛陽的人,給你背了好大的一口鍋。”
許乘月想要起身的動作頓時落了回去,她摳着身下的墊子,滿含歉意地說:“對不起,是我讓你們受苦了。”
她只恨自己語言表達能力太過匮乏,如果當場有刀的話,她可以給薛珍瑞當場表演一個切腹自盡。
“沒關系,許娘子。”薛珍瑞抹掉眼淚,“只要你肯将結局改一改。”
許乘月苦着臉,“但凡我能寫出別的結局,都不會把它寫成現在那樣,這篇對我來說太過超綱,實在是力不能及。”
她也很想寫好,前提是她能寫得好。
跳出舒适圈就是這樣,會摔得很慘烈。
許乘月這回大膽嘗試了她原本不擅長的題材和故事主線,才會有此結果。
在前世網絡小說的女頻中,網文可以大致的被分為兩個方向——感情流和劇情流。
感情流顧名思義就是講兩個人談戀愛的,寫男主和女主之間的情感拉扯,所有出現在文中其他的一切人或物都是為他們的感情進展作服務。
劇情流也很好理解,除了群像文之外,大部分以一人作為主角,敘述他身上發生的故事,以主角所要到達的終點為目标,在此基礎上進行情節設置。
大部分作者只會選擇其中的一個,也有少部分會選擇雙線進行,但兩者都擅長,并且将它們融合得非常好的作者很少,能做到的都是大神中的大神。
毫無疑問,許乘月就是劇情流選手,她以前寫的小說都是劇情流,包括來到這個世界後寫的前兩本兒。
在第一本書中雖然有cp,但是兩人之間感情的描寫非常少,基本上相當于沒有,主要寫的還是女主複仇打臉的故事。
第二本書更簡單,直接連cp都沒有了,成了主角一個人的舞臺。
她前世也有嘗試過在劇情之中融合着一些戀愛情節,但每當男主出現的時候,評論區的讀者就在大聲呼喊着,快讓男主走開,不要看男主。
更有直言不諱,嘴比較臭的讀者說,她的感情戲寫的像一坨那啥,不如沒有。把青春萌動,懷有一顆想讓男女主談戀愛的心的許乘月給傷到了。
來到這個世界後她還不死心,勇敢地跳出自己的劇情流爽文舒适圈,大膽地嘗試只寫感情的小說。
前面寫的時候她還心情舒暢,覺得自己這次的決定很正确。
感情戲寫得很精彩,虐的時候叫人哭,甜的時候叫人露出姨母笑。
讀者所有的情緒都連着一根線,那根線的終點被她牽在手中,由着她拉扯。
誰曾想扯得太緊了,一時沒注意,用力過猛扯斷了,再也續不上。
她這本書雖然是感情流,但寫法能看出她一貫的寫作手法,思維方式偏向劇情流,男女主之間的拉扯是這個題材本身自帶的,她自己的發揮完全沒有,那種暧昧到拉絲,讓人臉紅心跳的劇情也沒有出現過。
可見前世大家說不能輕易的跳出舒适圈還是有道理的,誰知道圈外是坑還是登雲梯呢。
總之是她自己寫得太過垃圾,辜負了許多讀者的期待,還想假裝無事發生。
許乘月懊喪地垂下頭,再次懷疑起到自己到底是不是有感情流的創作天賦,又或者因她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不太能理解得到這種暧昧拉扯,悱恻纏綿的愛情故事。
但不是說前世有很多大佬都沒談過戀愛,為什麽她們的感情戲能寫得讓人嗷嗷直叫,難不成全靠天賦?
可惡!這些可惡的天賦黨!為什麽她沒有這種天賦!
要不然改日她找個人談戀愛試試?
不了,還是不了。
許乘月剛剛心動就打起了退堂鼓,她想起那些滿口知乎者也,說話喜歡掉書袋,思想極為迂腐守舊,被封建禮教腌漬入味的古代男子就頭皮發麻。
很難說到底是找了個男朋友還是找了個爹。
亦或者學着那些貴族女性,公主郡主什麽的養個面首試試?
可是她一沒有權勢,二來身家比起貴族女性只是個零頭,誰願意跟着她呀?
況且以她的個性,恐怕到時候都舍不得為他們花錢。
她費盡心血寫小說賺來的錢錢,憑什麽分給他們?
許乘月氣哼哼地迅速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而更加沮喪了起來。
看到許娘子垂頭喪氣,薛珍瑞也不忍心再說些什麽讓她更加愧疚的話了。
轉而安慰起了她,“其實大家也不是不喜歡這本書,只是因為結局太不合他們的心意,蕭郎君先前受了很多苦,他猝不及防的态度轉變讓人很難接受。”
許乘月若有所思,其實她也覺得,但她實在找不出合理的方式處理這段轉折,還不如直接一拍兩散,各生歡喜的好。
對啊!可以直接分開!她為什麽一定要像前世那樣寫he結局呢?
“薛娘子,你說得太對了,可以直接be啊!”許乘月心情激動,口不擇言道。
前世讀者都不喜歡be的小說,因為現實已經夠苦澀折磨人了,只想在小說世界裏找點樂子,而不是找罪受。
所以她也陷入了這個思維誤區,覺得男女主結局一定要在一起的。
可其實根本不用這樣,除了網文之外,在許多影視劇中,be美學也是很受人追捧的。
“?什麽意思?”薛珍瑞懵懵地,沒聽懂她在說什麽,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興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