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都給
    那兩個男人就算再瞎眼也瞎不到顧芒身上, 頃刻間就認出來這是顧家下任掌門人的臉,臉色唰一下蒼白,低頭哈腰地道歉起來。
    但也不能怪他們, 自從上次那個分了以後,顧芒已經很久身邊沒伴兒了, 誰知道從哪竄出來這麽個俏人兒, 唇紅齒白漂漂亮亮的, 讓人看着根本把持不住。
    顧芒心情極好,上次雪地裏給他的小幹媽種了顆草莓後,到底給人直接吓跑了, 本來擔心憑阮秋的性子,這一跑以後大概很多天都不會再找他。
    可一進場內, 還沒等顧芒去找阮秋,阮秋自己就乖乖從那老頭子身邊跑出來找他了。
    他自然知道阮秋跌跌撞撞跑出來是找他的, 壞心思就溢出水地往外冒, 他故意躲着人,想看人找他能找多久, 也想看阮秋找不到他怕地哭出來的樣子, 卻沒想到半路竄出來這倆憨批。
    正想上前, 措不妨聽到句“是顧芒的人”,顧芒險些直接笑出來。
    不知道他那個陽痿老爹聽到了會是作何感想?
    那兩個人扭頭剛走, 阮秋就從顧芒懷裏掙脫出來,視線飄忽, 極為羞赧的模樣, 顧芒看到他一手捂着脖子。
    “少爺......你, 你怎麽在這......”
    “我不能在這了?”顧芒微微揚眉, “要是不在這, 我都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有人了?”
    阮秋臉一下子紅了,轉身要走,“少爺,我還有事,先不——”
    顧芒拉住他,擺明了挑事兒的态度:“先別走啊,還沒問你呢,怎麽什麽時候就成我的人了?”
    顧芒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只覺得有趣兒。
    剛才還一副鬥雞樣,在他面前又這樣柔軟下來。
    阮秋的手臂像某種軟面包,他一被拉住就不動了,難以啓齒地捂着脖頸,說:“昨,昨天......”
    顧芒忍笑問:“昨天怎麽了?”
    “昨天......”
    吭吭哧哧半天,就把昨天兩個字翻來覆去捯饬,死活不肯說出下半句。
    顧芒慢條斯理地從阮秋的臂彎下滑,握住那塊碎石樣的小手腕,随意扒拉着人的腕骨,“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具體點,是昨天晚上九點三十分,天氣是在下雪,地點是在a市吳陽區商業圈,我把你撲在雪地裏——”
    “少爺!”
    阮秋臉紅地滴血:“您別說了。”
    他看到顧芒的視線移到他捂住的脖頸處,像刀刃,直要把那裏剖開,他只覺得他在顧芒的目光下無處遁行,心髒迸發出鮮活的跳動,讓他在這種揪扯的情緒裏左右搖晃,整個人都要裂開。
    顧芒貼在他耳廓,熱氣噴灑:“我倒是很好奇,你昨天晚上怎麽朝他解釋的?告訴我,讓我也學學?”
    阮秋難堪地垂下眼睛:“說磕的。”
    顧芒笑了:“他是老了,但腦子還不幸地尚且能轉,怎麽就被你說成傻子了。”
    他略一思索剛才兩個男人,問:“你用畫筆覆蓋住了?”
    阮秋搖搖頭,想走:“少爺您別問了,我還有事。”
    顧芒聳肩:“這麽急啊,那走吧。”
    阮秋一怔,沒想到顧芒真的就這麽放他走了,頓時心裏一陣酸,他難過地咬咬下唇。
    還能有什麽急事,當時是急着找他啊,見到了人,見完了,也就沒事了、
    可再待下去終究不是什麽事兒,阮秋右手捂着脖頸,轉身的一剎那,拉力伴随着呼吸一同傳來,他重重地再次跌進那個柑橘雪松的氣味裏。
    下一秒,下颌被一雙結實的大掌捏住,腦袋被強行壓着擡高,耳邊的聲音霎時間變冷:“他劃的?”
    阮秋呼吸微窒,想要掙動着把那雙手掙開,不想被箍地實在緊,他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被摁在爪下難以逃脫,啞聲說:“少爺,我有點疼......”
    力度一下子松開,那只手說得上輕柔地給阮秋揉了揉印出的微微紅痕,又問:“他劃的?”
    阮秋吸了吸鼻子,又摸了摸脖頸間剛剛結痂的疤,猶豫着要不要跟顧芒說實話,顧芒卻以為他默認了,拉着阮秋的手腕“嘭”一聲踹開一個隔間的門,又“嘭”一聲把門踹上。
    阮秋完全跟不上顧芒的步子,穿越似的一眨眼來到個隔間,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覺得後背一痛,被顧芒摁在牆上堵住了唇。
    “唔......少爺——”
    顧芒吻地很兇,他擡着阮秋的下巴,形成一個承受樣的姿勢,吮吸着泉眼的泉水般吮着阮秋的唇舌津液,暧昧的啧啧聲頃刻響起,阮秋吓壞了,眼圈粉紅,手舞足蹈地要把人推開,卻被壓倒性的力量拉回去,迎接又一輪窒息的吻。
    他喘不過氣,眼角憋紅了,求饒着讨好着地回吻祈求一點呼吸的空間,卻被吻地更深,鼻腔被棉花堵住似的又熱又癢。
    瀕臨窒息地前一刻他被顧芒猛地松開,呼哧呼哧小死一回般地喘息,化成水流淌在顧芒懷裏。
    “少爺......唔——”
    顧芒盡情地吻着他,吮吸脖頸間的紅痕,把他欺負地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外面人的聲音。
    是顧京,他大概在剛才兩個男孩身上找了個不快活,這才想起不是每一朵野花都比家花香了,想起自己手裏有個什麽庸俗爛品都比不過的珍寶。
    他在外面問着人:“阮秋呢?”
    顧芒感受到懷裏的水一下子僵硬結冰,不由低笑出來,咬耳朵問:“害怕了?”
    阮秋滿臉焦急,卻不敢有大動作,“少爺,放開......”
    顧芒舔吻着阮秋脖頸的疤痕,很不講理:“那你把我給你種的小草莓還給我,我就放了你。”
    這怎麽還,阮秋急地快哭了,偏偏顧芒又好整以暇地摁住他兩只手腕,故意把他抵在門上親。
    侍者早被顧芒買通,和顧家有聯系的人都知道顧京是個早就被架空的陳年老橘皮,和屋內兩人隔着層門,低頭說的每一個字都無比清晰地傳進兩人耳朵:
    “沒見到人,可能阮先生年齡小玩心大,不愛這邊這麽亂,去別處自己待着去了。”
    顧芒低笑:“自己待着的感覺好玩嗎?”
    阮秋被親地一出聲只有暧昧到極點地哼聲,尤其婉轉好聽,只眼睛水紅地無比可憐地望着顧芒。
    顧京聽到門裏的聲音,本就心情不爽,附近還有鴛鴦比翼,他氣地暗罵一聲,想掏出手機把人叫過來,掏了一半想起來進局的時候把人手機拿走了。
    “一個個這麽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顧京黑着臉:“把人找回來!”
    侍者表面低頭應着,內心冷笑着想,大少爺不知道跟阮先生去哪快活了,這老東西頭上青草一片也怪好笑的。
    顧京越想越氣,又隔着層門聽着裏面不知道誰接吻的聲音,火冒了一肚子無處發洩,憤恨之下踹了一腳門。
    回應他的是裏面更加火熱的親吻聲,同時還有聲清晰地撞門響。
    顧京氣地面如土色。
    合着裏面這兩個人還故意抵在門上讓他聽到!
    他窩火無比,無比想像年輕時那樣抓起個人就去開房,可那場車禍之後他再也不能雄風四起了,光有火沒出洩,氣地眼冒金星,扶着牆差點沒憋死。
    屋子裏,顧芒把被他親成攤春泥的漂亮小媽摟在懷裏。
    “他走了。”
    阮秋喘息着,舔了一下唇珠,精致的鼻尖沁着汗珠,掀開眼皮看了顧芒一眼。
    顧芒抵着人額頭,聲線很低:“跟我走。”
    阮秋閉了閉眼,隔了很久才回答:“不......我還有事。”
    “呵......”
    顧芒的拇指撮在阮秋的下唇,語氣帶着微微嘲諷:“去哄他?帶着被他兒子親腫了的嘴?”
    啊,對啊,他是顧京的兒子,如果他不說,他都快忘了他是他兒子。
    阮秋眼圈微紅,低下頭。
    顧芒眼睛裏沒什麽情緒地說:“上一秒被我親,下一秒就能被他親嗎?這就是你對自己身體的态度?”
    阮秋靠着牆,緩緩滑了下去,用一個把自己抱在自己懷裏的姿勢,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顧芒:“說話。”
    阮秋不說。
    顧芒看他一眼,點點頭:“那你去找他吧,我走了。”
    他說完,見人還是不動,就擡起腳往外走。
    他的事的确還有很多,要把老家夥撂下臺也就這幾天的事兒了,準備的事情只差收尾。
    等到顧京下了臺,阮秋歸屬于誰,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就在他把手搭在門把手上上時,忽然聽到空氣裏細小到幾乎聽不見的一句嘟囔。
    顧芒猛地轉過身。
    “你說什麽?”
    阮秋滿臉都是淚水,緊緊抿着唇,仰頭倔強地和顧芒對視半晌,忽然就委屈地哭出聲了。
    顧芒愣住了,還沒等走過去,毛球似的小人蹲着從地上蹭過去,委屈地直抱着顧芒的褲腿哭,大聲地說:
    “你就是想跟我開房,你就是想跟我開房!”
    顧芒差點笑出聲來,他彎下腰把阮秋抱進懷裏,擦着人臉上的淚:“我哪裏就,就只想跟你開房了?”
    阮秋臉色完全一塌糊塗了,哭地亂七八糟,眼睛鼻子,包括被親腫的嘴巴都紅彤彤。
    他呼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聲音卻還是顫顫的。
    阮秋已經認定了這件事,抱住顧芒的腰,把頭埋在他懷裏,說:“你別走,我和你去開房。”
    顧芒想要什麽阮秋都可以給,只要阮秋能給,他想要怎麽樣都給。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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