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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章 神子
    同謝恺塵想起神就是開國大帝姜宵時的震驚一樣, 紀攸蘇醒後,見到神明也久久回不過來神。
    從第一次去聖帝大教堂開始,他就覺得自己與教堂, 或者說與玫瑰聖像有一種悠遠古老的共振, 仿佛他的誕生之謎在那半毀的花苞中可以得以解答。
    如今, 神, 玫瑰,聖像,破碎的拼圖一個個歸位, 颠覆了他對過往命運的認知。
    一直以來,鳳凰都以為自己是森林的孤雛, 誰都不知道他的來處。
    連傳聞都是“在一個雷雨夜, 石破天驚, 鳳凰蛋出現在了聖梧桐下”這樣像童話一樣的故事。
    現在他知道了他的确沒有族群,也沒有父母,因為他是神的造物, 是天地獨一無二的鳳凰。
    紀攸惴惴地想, 他是不是可以認為, 神域就是他的故鄉, 而神明和神使們,就是他的家人?
    可是為什麽自己會在阿爾法象限的拉斐爾星出生, 而不是和其他神使、神獸們一樣在神域中長大?
    還有, 為什麽神的聖像會出現在人類帝國的母星以及“風暴之眼”的蘇氏主宅,這一點他也沒想明白。
    不過目前他最在意的, 還是那個總是偷偷看自己的小幼崽。
    彌映見他已經答應了要回去休息, 卻沒有動身, 并不着急, 耐心地問:“您怎麽了嗎?”
    紀攸想了想,還是決定問更熟悉這裏的彌映:“請問,您有看到一個小朋友嗎?”
    彌映:“?”
    紀攸覺得有些奇怪,難道只有自己發現了嗎?
    難道就像謝恺塵看不見自己一樣,別人也看不到那個幼崽?
    就在他糾結之時,那個小身影再一次閃現。
    這回鳳凰有了心理準備,看得更清晰——那是個小小的男孩兒,看起來跟西鹽的年紀差不多,兩三歲的模樣。
    皮膚雪白,但不同于鹽鹽的病态蒼白,是很有活力、泛着粉色的白嫩。
    小孩子有一頭亞麻色小卷毛,和神的發色一模一樣,但眼睛不是冰藍,而是很甜蜜的焦糖色。
    眼睛圓圓,瞳仁清亮,和過于消瘦的小鹽鹽相比,幼崽的小臉也圓圓,帶着點兒沒消退的嬰兒肥,像個會動的手辦娃娃,可愛得不得了。
    鳳凰張了張嘴。
    ……咦?
    這不是玫瑰聖像上面,那個趴在花苞裏睡覺的小天使雕像嗎?
    長得一模一樣,難道這個孩子就是小天使的原型——或者說祂就是天使?
    一個長着惡魔尾巴的幼崽天使。
    神域的生物真是太神奇了。
    紀攸下意識想要抓住彌映的手指路,還好反應過來這樣的舉動不妥:“就在那裏!”
    彌映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幼崽察覺到自己發現了,驚地在原地跳了起來。
    小手一揮召來雲朵,爬上去之後火速逃離現場,細細的惡魔小尾巴靈活一擺,倏然消失不見。
    但彌映還是看見了祂:“啊,是小殿下啊。”
    鳳凰:“0.0?”
    他自己被森林裏的動物們,以及彌映稱呼為“鳳凰小殿下”,謝恺塵和兩個弟弟也都是太子或者皇子殿下。
    而彌映在提到那個幼崽時,用了一個沒有前綴的敬稱。
    這就意味着特指。
    紀攸問:“祂是什麽人?”
    彌映躬身:“小殿下的事情不是我能過問的,不過您有這個權限。如果您想知道,可以請教神使長。”
    ……竟然還有神使長嗎?
    鳳凰已經在神域看到了不少神使了,他們大多和彌映一樣,穿着一樣素色的衣服,戴着一模一樣的面具。
    他能記住彌映,是因為彌映身上沾染着一種熟悉的氣息,很像約阿諾;盡管他并沒有問過,但他猜想彌映是接觸過謝恺塵的。
    神使長,會和他們有什麽不一樣嗎?
    紀攸點點頭:“我很想知道,可以請您聯系他嗎?”
    彌映道:“那請您在這裏等待。”
    小鳳凰乖乖地待在那兒,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彌映回來。
    他幹脆随便找了一級臺階坐下來,雙手托腮,漫無目的想着,也不知道飼主現在怎麽樣了。
    不過,能看見謝恺塵好好的、沒有受傷、被救了回來,他已經很開心了。
    少年看向自己的手背,他現在全身都是半透明的,手一也一樣,明淨流動的光線自由穿過,将他勾勒得熠熠生輝。
    一雙皮鞋停在了他面前。
    小鳳凰擡起頭,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
    那人一身鐵灰色西裝革履,皮鞋锃亮,很懂得維持儀表的樣子。
    戴着金屬質地的單片眼鏡,鏡鏈流蘇一樣垂下,優雅且騷包。
    他的皮膚顏色很深,頸部到下颌有一段深而猙獰的、長長的疤。
    不過這疤并沒有影響他的英俊,只不過讓溫文爾雅的笑容多了股陰謀的味道。
    或者說,讓他看起來……更像衣冠禽獸了。
    盡管束縛在西裝裏,一舉一動也很得體,但他本人那種狂放不羁、随時可以掀翻整個神域的桀骜呼之欲出。
    不過小鳳凰并沒有覺得害怕,因為他能分辨得出此人對他沒有惡意。
    男人來到他面前,低下頭和善地沖少年微笑:“你好啊,小毛啾。”
    但紀攸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他的胳膊上,坐着那個總是悄悄看、又偷偷跑的小家夥。
    幼崽雙手抱着男人的脖子,小尾巴纏在他的胳膊上,有點兒緊張。
    這種緊張并不是因為怕太高掉下來,而是見到了紀攸。
    如此近距離,鳳凰才發現,幼崽的小腦袋上面還有光圈——就是童話裏會有的那種天使光圈。
    和那代表着心情的惡魔尾巴放在一塊兒,反差和神秘感更大了。
    鳳凰已經掌握了一定的和幼崽相處技巧,友好沖祂笑笑。
    小孩子害羞地把臉埋在男人的頸窩裏,說什麽也不肯轉過來。
    男人開口:“看來你們已經見過了。”
    他是那種很磁性、很有魅力的低音,帶着微微的蠱惑。
    紀攸已經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朋友了,不會輕易動搖心智。
    但顏控的小鳳凰還是會給這長相滿分的一大一小刷高初始好感值。
    半透明的少年站起來:“您是……”他做了個符合邏輯的猜測,“您是神使長嗎?”
    男人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古怪。
    他還沒說話,倒是懷裏的小孩子替他回答了:“他不是奧利利!”
    幼崽咬字還算清晰,聲音軟軟糯糯,像棉花糖。
    鹽鹽不會說話,就算“咻咻”地喚他,音調起伏也很有限。
    也許是年齡相仿,也許是一樣可愛,紀攸總是忍不住把這個孩子和西鹽放在一塊兒比較。
    男人附和着點點頭:“我的确不是奧利爾。”
    所以神使長的名字是奧利爾,紀攸記住了。
    那麽這兩位,又是什麽人呢?
    “你可以叫我‘迦’。”男人看出了他的困惑,“我只是神域不重要的客人,你不用在意我。”
    幼崽不解地看向抱着自己的人,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麽不說真名、而是給了一個類似于代號的東西。
    紀攸倒是已經明白,人們都有很多不想說的秘密。
    他禮尚往來,也半遮半掩地自我介紹:“我叫小九。”
    迦微笑:“我知道你是誰,小毛啾。”
    鳳凰:“。”
    好吧,這裏是神域,看來人人都認得自己是誰。
    迦看向坐在臂彎的孩子呢:“那你呢,寶貝,要不要也做自我介紹?”
    鳳凰注意到了兩件事。
    一,假定這個孩子也的确是小神明,不管怎樣,外表看起來都有三歲了,迦雖然看起來就很強壯,但能輕易地讓幼神坐在自己上臂,實在是非同一般的力量。
    二,這個尊貴的、連彌映這樣的普通神使都不能随意解除的小幼神,迦同祂的關系竟然親密到可以喊“寶貝”。
    由第二個問題延伸出的疑惑,讓紀攸又多看了看這奇特的兩人。
    因為膚色天差地別的關系,他第一眼并沒有把這兩人往什麽很近的親緣上聯想,直到這時重新觀察,才發現小孩子和男人的眼睛顏色一模一樣,都是焦糖色。
    鳳凰下意識想看看迦有沒有一樣的惡魔尾巴,很遺憾,合身的西裝可以掩飾很多秘密。
    幼神吮着拇指,大眼睛眨了眨,點了點頭。
    迦把祂放下來。
    剛剛還高高在上的幼神,現在放下來變得很小一只。
    紀攸蹲下來,和祂的視線處于同一海拔。
    “我叫眠禮……”小孩子雙手背在身後,不肯看紀攸,低着頭腳尖蹭着晶亮的輝夜石,踢散了腳邊缭繞的雲霧,小奶音非常委屈,“蛋蛋不記得我了嗎?”
    ……啊?
    鳳凰一怔。
    誰是蛋蛋啊?
    還有,為什麽會用「不記得」這種說法——紀攸的确認出了祂就是聖帝大教堂玫瑰聖像中小天使雕塑的原型,可是,這也不代表他就認識祂呀?
    小家夥這樣傷心,就好像……
    就好像他們本來很相熟,結果自己忘了祂似的。
    眠禮半晌沒有得到回答,一擡頭看見呆呆的鳳凰,更傷心了。
    祂和自小東躲西藏的鹽鹽不一樣,祂是神域未來的小主人,受着千嬌百寵長大的,日月星辰都圍着祂轉,想哭的時候就能哭。
    幼神眼圈一紅,大顆大顆眼淚滾落下來,難過地抽噎:“蛋蛋、蛋蛋真的忘呢禮禮……說好要一直當好盆友……”
    哭得講話都不清楚了。
    鳳凰哪裏見過小幼崽哭成這樣過,而且自己好像還是那個罪魁禍首,一時間慌了神,手足無措想要幫祂擦眼淚。
    可他忘記了自己現在是幽靈,沒有實體,想要撫摸幼神的手就這麽被直直穿過。
    不僅鳳凰愣住了,幼神也吓了一跳,眼淚還挂在睫毛上,一眨不眨地盯着。
    紀攸突然覺得有點兒傷感,要是一直這個樣子的話,以後是不是就不能和飼主、還有其他人貼貼了?
    “不會的。”眠禮看着他,聲音還帶着點兒哭腔,但很認真地解釋,“等到蛋蛋孵出來,就可以和一樣一樣了呢。”
    紀攸:“……你能聽見我在想什麽?”
    幼神點點頭。
    居然還有讀心術。
    紀攸:“那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
    眠禮眨了下眼,那滴淚水從卷翹的睫毛上掉下來,化作碎光消散在空氣中。
    小孩伸出小手,掌心向上:“看看。”
    紀攸用食指在祂的手心上面隔了點兒距離輕輕轉了幾圈,然後,指尖氤氲出的淺金色光影變成了小鳥兒的形狀,銜着枝蔓停留在孩子的手心裏,抖了抖翅膀,抖落無數熒熒光點。
    光影小鳥繞着眠禮嬉戲,小孩子跟着轉圈圈,差點兒把自己都轉暈了,還是怎麽也追不着。
    幼神并沒有發脾氣,反而破涕為笑,指着越飛越遠的光影小鳥,脆生生地:“小、羽、毛!”
    哎呀。
    逗笑了。
    鳳凰終于安下心來,陪着祂一起目送小鳥飛遠。
    他總覺得這一幕很熟悉——他是指,陪這個孩子玩,逗祂開心。
    好像在很久以前,他每天最快樂的事情就是同祂一起玩鬧。
    那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嗎?
    為什麽他此前的記憶中并沒有這一部分呢?
    迦彎腰給眠禮擦了擦眼淚,然後捏了捏祂的小臉蛋。
    (看起來很Q彈,鳳凰也有點兒想捏捏,手感一定超好。)
    “寶貝,你不可以要求別人必須陪你一起玩。”他說。
    鳳凰猜測,那個“別人”指的就是自己。
    幼神吸了吸鼻子,小聲問:“即使本來就是禮禮的朋友?”
    “即使本來是你的朋友。”男人捋捋他的小卷毛,“你要學會尊重別人的意見才行。”
    他的這番話乍一聽上去很有道理、很适合教育孩子,但若是被卡布卡和蜚蜚等人聽見,恐怕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你根本不像那種會尊重別人意見的人吧!
    ——這家夥當初但凡懂得半點「尊重」,根本就不會有眠禮了。
    不過這樣的腹诽,小幼神是不會知曉的,現在的小神禽同樣對過往一無所知。
    眠禮不說話了,密密的睫毛低垂,看不清那雙甜蜜的眼眸在想些什麽。
    鳳凰不忍心看祂低落,就道:“我以後多陪你玩兒,好不好?”
    幼神睜大眼睛:“真的嗎?”
    鳳凰點點頭:“只要我在這裏。”
    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在這裏多久。
    “小毛啾。”迦又用那個稱呼喚他,“你什麽時候能孵化出來?”
    少年茫然地搖搖頭。
    此前與神明的短暫會面中,祂只說了需要等待。
    但這個「等待」的期限有多久,孵化究竟什麽條件,他和謝恺塵又什麽時候能見面——這些一概沒有答案。
    “那就耐心等吧。”迦說,“神物漫長的壽命中,等待,應當是你第一件學會的課程。”
    紀攸屏住呼吸。
    這話聽起來沒錯,只不過他的漫長壽命,才剛剛開始不到三年,要說最長久的等待,也就是與謝恺塵的相遇和重逢。
    ——兩三年?
    他看看自己,再看看同樣兩三歲的眠禮。
    這樣說起來,雖然外貌天差地別,可是他們兩個好像是同齡人诶……?
    這麽說來,若幼神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他們曾經真的是更年幼時期的玩伴,好像也說得通。
    自己,在成為「紀攸」之前,是叫「蛋蛋」嗎?
    可是蛋蛋這個名字聽起來笨笨的……
    好像還是紀攸好聽一點。
    就在這時,小眠禮仰起小臉,抓住迦的衣角使勁晃了晃:“父神,父神來了!”
    祂的眼睛亮晶晶的,盛滿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雀躍。
    父神……?
    又是一個新稱呼。
    紀攸捕捉到一絲動靜,轉過頭去,看見長袍曳地的神明正向他們走來,随着祂的步伐遙遙地鋪出一條開滿了金蓮花的路。
    眠禮顯然很激動,但是沒有立刻飛奔過去,而是拉着迦的手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還在不停念叨:“父神呀,父神呀!”
    ……诶0.0?
    眠禮是神明陛下的孩子嗎?
    那豈不就是神子?
    可是據他所知,神明陛下身邊并沒有神妃,那眠禮的母神是誰呢?
    迦看見神明的到來,彎起唇角。
    這個男人不管什麽時候都挂着笑,和鳳凰打招呼也好,陪幼神玩也好,包括教育小朋友的時候都是。
    但此刻的笑容和之前任何一種都不一樣。
    簡單來說,那是發自真心的、因為見到一個人而喜悅的的笑容。
    奇怪的是,迦并沒有多做停留,彎腰親了親眠禮的小臉蛋,輕聲說了句“下次見寶貝兒”,在紀攸回過神來之前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紀攸聽見了他的那句告別,總覺得那個愛稱同他之前喊眠禮時的咬字、語氣都不太同。
    或者說,并不像在對眠禮說。
    頃刻間,金蓮已經開到了面前。
    少年禮貌地問好:“陛下。”
    神的目光在遠方僅僅停留了一秒,沒有對那個男人的出現和消失做出什麽該有的反應:“還是來找你了。”
    祂說的是眠禮。
    神此前無論說什麽,總是冷淡疏離,保持着不可望更不可即的遙遠距離。
    但提到自己的孩子,那平靜的聲線下,有一種柔和的、隐秘的寵溺。
    小眠禮雖然看到父神的時候很激動,真到了面前,反而有些忸怩,不敢上前去,不安地攪着小手。
    同樣,神也并沒有對祂有什麽親近的表示。
    還真是奇怪的父子關系。
    總是伴在神明左右的大白鳥現在變得更小了,像只沒有羽冠的葵花鹦鹉。
    它非常自然地停在神子的頭頂,拍拍翅膀:“蛋蛋你們倆以前總在一起玩呢。”
    紀攸:“……”
    怎麽又是蛋蛋QAQ
    他想了又想,還是問:“我以前,真的叫蛋蛋嗎?”
    眠禮一眨不眨看着他:“蛋蛋不喜歡這個名字嗎?”
    “……也不是。就是,我想不起來我有叫過這個……”他鼓起勇氣告訴小朋友,“我從有記憶開始,就一直叫紀攸呢。”
    眠禮急切道:“可是,可是,這個名字也是禮禮取的呀!”
    紀攸:“0.0诶?”
    幼神絞盡腦汁回想:“以前是蛋的時候,叫蛋蛋。後來破殼啦,會啾啾叫!所以,父神說,可以改名。所以所以,叫啾啾。但是父神說,啾啾不是正事的名字,所以呢,所以呢,叫紀、攸。也是啾啾哦!”
    小朋友的語言還不夠完善,講得有點兒颠三倒四,不過紀攸聽明白了。
    ……也終于明白,自己這個精致中不失随意、潦草中不失用心的名字是怎麽來的了。
    但他很高興。
    名字是愛的凝結品,自己的名字也是如此用心地想出來的,就是曾被期盼着到來。
    眠禮指指三歲的自己,再指指十八歲的少年:“禮禮和蛋蛋,就是哥哥和弟弟!”
    鳳凰雖然已經明白了他們倆差不多都是誕生于世三年的時間,而且眠禮還比他早一點兒。
    但是……
    外表差得有點兒大。
    他看着只到自己腿那麽高的小幼神,忍俊不禁。
    是三歲的小哥哥呢。
    卡布卡道:“其實陛下也很糾結要不要放你去拉斐爾星長大,還是留在神殿裏;決定送你走的時候小殿下哭了好久呢,連我都哄不好。不過作為一只小鳥,還是在森林裏生活比較好哦?可以自由自在地飛翔吧?”
    同樣身為神鳥,還是真身比鳳凰大得多得多的卡布卡說這話,絕對比任何人說都有說服力。
    神域雖浩大,雖然也有冰霜森林,可太過冷酷肅穆,不利于幼崽的成長。
    眠禮是在這樣嚴苛的環境中孤寂地長大的,這也讓祂同神的父子關系出現過許多問題。
    作為神看重的另一個幼崽,祂不希望鳳凰再重蹈覆轍,才精挑細選了新的地點。
    拉斐爾星處在穩定富饒的人類帝國,雖然對于人類來說,落後不發達的那裏被嫌棄為荒星,然而廣袤的森林、友好的物種群,都是最利于神禽長大的條件。
    “但是,很孤獨。”
    小鳳凰輕聲說。
    想起聖梧桐下那些獨自一啾的日日夜夜,想起在遇見謝恺塵之前所有冗長的寂寞,小鳥也還是會難過。
    出乎意料的是,連對自己的孩子都沒有親昵舉動的神明,竟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哪怕鳳凰現在只是一段透明的虛影,神明掌心的溫度卻并沒有落空。
    “你是神禽,生而為普度衆生。但凡守護,總是孤獨的。”
    不僅是他,祂,他們,從神域走出去的每一個神祇都有自己的責任,都注定要踏上寂寥的道路。
    小鳳凰忍不住仰臉,想要追逐那冷靈靈的香。
    神明的觸碰并不是溫暖的,卻叫他還想要感受更多,每一次靠近都是沐浴在神聖的光輝之下。
    “但你并不孤單。”神眉眼慈憫,口吻溫和,“神域是你的故鄉。”
    卡布卡叽叽喳喳:“歡迎回家!歡迎回家!”
    就連小眠禮也歡呼着甩甩尾巴:“蛋蛋回家,弟弟回家!”
    紀攸的鼻子酸酸的。
    他也終于可以用「回家」這個詞了。
    既然是在家裏,他是不是可以和別的小朋友一樣,可以任性地、無所顧忌地大哭一場了?
    在神域中,神禽的眼淚并不會像在人世間那樣引起大的震蕩,不用藏着掖着,可以成為宣洩情緒的普通手段。
    鳳凰瞳盈滿淚花,少年無聲地抽泣着。
    不是因為難過,而是……幸福。
    他已經知曉,他從來不是世界的孤雛。
    他的出生,被人日思夜想地祈禱和盼望着。
    他和所有有父母、有家族的動物、人類沒有什麽不同,都是帶着愛和希望來到這個世上。
    就像神明所言,他和所有神祇一樣都要駐守孤獨的道路,可他并不孤單。
    他有家,也有家人。
    長久圍繞小神禽的自我懷疑、苦悶與孤寂,在這一瞬,終于星離雨散。
    【作者有話說】
    ①神的故事見預收:神魔篇《飼養惡魔後漂亮神明祂帶球跑》,星際篇《渣了美人陛下怎麽辦》,都市篇《前男友請放開我的崽》
    CP是惡魔(元帥)攻x神明(皇帝)受,本文就是串個場,戲份很少,不會展開也不會有單獨番外,感興趣的可以等待預收~
    ②禮禮的故事見完結文:《兇萌幼神成了現世團寵》
    啾寶和禮禮的故事在↑番外《小主神和小鳳凰》,正文最後一卷和其他幾個番外也提到了父母愛情。
    不過兩本有很多不同的設定,具體都以每本各自劇情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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