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遺棄的禮物
    烏雲回家之後單腳跳着把自己的爪子消毒了好幾遍，才變成人形。
    這要是擱在學校裏，他好歹要整幾只小白鼠來解剖。
    大白已經回來了，聞着他渾身消毒水的味道，讓開好幾米遠：“臭寶寶！”
    寶寶這個稱呼是紅英聽了關麗姝對烏雲的稱呼，然後翻譯給大白的。
    大白之前還不太理解，但看着現在的烏雲，突然就心領神會。
    “噫！臭貓貓！”作為一只貓，不應該對着主人撒嬌嗎？
    果然是裝模作樣五分鐘？
    不不不，大白裝模作樣五分鐘都沒有，就用毛絨絨的身軀在他面前倒地五秒鐘。
    烏雲也覺得自己身上的消毒水味太濃了，有點刺鼻，就轉去浴室洗澡，拿衣服的時候順口問了一句：“白姐，你幹嘛去了？”
    大白一邊嫌棄，一邊和烏雲保持着三米的距離：“幫我女兒帶孩子去了。”
    “咦？”烏雲驚訝了一下，随即想到之前大白被他收養的時候，小鎮上許多貓貓都來目送這位媽媽、奶奶、太奶，确實大白的輩分很高。
    大白看他不動，往後退了一步：“臭寶寶快去洗香香。”
    “好的叭。一會兒跟你說。”烏雲這次還真的洗了蠻長時間的。
    人形洗一遍，鴉形又洗了一遍，重點洗了爪子。
    洗完，鴉鴉就直接走到客廳，張開了翅膀開始自發熱烘幹羽毛。
    大白馬上就團到了鴉鴉張開的大翅膀下面，然後覺得自己并沒有很大，直接把身體拉伸到最長，從耳朵尖到尾巴稍繃成一直線。
    烏雲還沒來得及說大白，就見原本站在角落站杆上睡着的紅英也飛了過來，和烏雲一個樣子，長開了翅膀盡量擴大自己的表面積。
    烏雲：“……你們這是幹嘛呢？不熱嗎？”
    大白翻身把肚皮朝上。
    紅英也學着樣子翻過身，肚皮朝上。
    “喵~”不熱。
    烏雲有點想收回翅膀，感覺要是躺平在他身邊的小動物多一點的話，有點像是什麽邪惡儀式一樣。
    還好，烤幹羽毛不需要花多長時間。
    烏雲很快就收攏了翅膀，把有點翻過不身的紅英扒拉過來，抓到沙發上一起張開了躺平：“白姐，我今天在鎮上，都沒看到貓。”
    大白颠颠地跟過來，歪在大烏鴉身邊，左一個翻身右一個翻身地打滾：“哦，最近城管抓流浪貓狗。”
    “啊。”
    大白倒是不覺得什麽：“反正每年都有這樣的時候，數量多了就抓掉一批。”
    對于流浪貓狗，躲避抓捕也是一項重要的生存手段。
    烏雲聽了之後只覺得現實的無奈。
    只能說社會資源是有限的。
    “要不，我給你們做個絕育，小貓找領養吧？”剛說完，他又馬上補充，“小貓比較容易找領養，大貓比較難找。”
    有些貓的性格不适合家庭。
    有些人也不适合憑着一時興起去領養貓。
    大白覺得這個事情可以商量，但沒把話說死。
    烏雲已經很累了，在沙發上待了一會兒，梳理幹淨羽毛，他就回到房間去睡，夢到自己搭好了一個亮閃閃的窩，點綴上亮閃閃的亮晶晶，對着亮晶晶為所欲為。
    “嘎嘎嘎！”
    “哇！”
    大白一下跳在烏雲的胸口：“貓嗚！”大清早地嚷嚷什麽呢？“喵喵喵~”黃鼠狼來找你了。
    宿舍裏就烏雲一個人住，他也擔心自己睡着的時候貓和鹦鹉找他，睡覺的時候房門是不會關死的。
    他已經聽見外面黃大仙臨近崩潰的聲音，和紅英的熱情招待。
    “吱吱吱吱。”憋不住屁，“來，吃個水果。你吃水果嗎？不吃的話，來個肉幹？”
    紅英自從飛行能力逐漸恢複之後，對外界的好奇心飛速上升，已經很久沒有脾氣暴躁的時候了。
    但可能暴躁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黃大仙整只黃鼠狼的毛從頭頂心炸到尾巴梢，呲着牙，一副恨不得把紅英咬死的兇惡模樣。
    自然界中，黃鼠狼的戰鬥力同體重內近乎無敵。
    別看它一副怕貓怕狗，經常一驚一乍的樣子，真要打起來，還真不一定輸。
    它跑起來的速度特別快，還能在狹窄的空間穿梭自如。
    無奈這會兒它面對的是空軍。
    白毛鹦鹉一臉賤嗖嗖的笑容，站在壁燈的杆子上，對着從地上跳起來的黃鼠狼無所畏懼：“憋不住屁，你怎麽啦，憋不住屁？”
    一聽就是故意得不能再故意。
    今天黃大仙過來，那是烏雲找它。
    烏雲拖鞋都沒穿，光着腳就跑出來，擔心紅英把客人給氣跑了：“黃大仙，喝口水，別氣。吃罐罐嗎？來個魚肉的？”這個口味大白不吃。
    黃大仙平時接觸不到罐頭這樣的食物，偶爾打個牙祭還是很新奇，頓時就把破鹦鹉丢在腦後，用烏雲給它準備的水碗和食盆，斯斯文文地吃了起來。
    烏雲說道：“你慢點吃，我先去刷牙洗臉。”
    “去叭。”魚肉對于黃鼠狼來說，算是比較難以獲得的食物。
    偶爾來兩口，黃大仙感覺不錯。
    但是等烏雲洗漱完問起來，它就有些鄙視：“這個肉都散散的，還沒嚼就吃完了，感覺不踏實。”
    烏雲記下了：“以後不買這種罐罐了。”說着，他又拿出一塊雞肉幹給它，“試試這個。我自己做的。”
    配方是從高慧娟那兒學的，只不過更加沒有添加。
    自從能夠變成鳥之後，他的口味就迅速變得清淡起來。
    原本讓他覺得很爽的重口味食物，現在感覺更……超出他的承受極限。
    尤其是辣椒，小米辣什麽的，他懷疑自己叨一口就能真·噴火。
    目前他自己做的各種肉幹，因為沒添加，保質期極短，只有他和大白吃。
    黃大仙顯然更加喜歡肉幹，但還有意見：“這個口味有點太淡了，我看人類吃東西喜歡蘸醬什麽的，你能不能弄個血醬蘸着吃？”
    “……不能。”很多食肉野生動物靠血液來補充鹽分，但他還是算了。好歹他也是半個人類呢。
    被拒絕的黃大仙不以為意。
    烏雲看它吃高興了，就向它打聽光貓。
    果然，黃大仙立馬放下手上的雞肉幹，神情變得很不一樣：“你說那個聾子？你在找它？”
    20斤的巨貓對于黃鼠狼來說，是個需要重點關注的對象。
    所産生的威脅性，小黃鼠狼們不清楚，但是黃大仙可清楚了。
    “它已經在我手裏了。”烏雲說完，感覺這個話略帶歧義，怎麽搞得自己像是個反派，準備索要贖金似的，“我是想問，那只貓從哪兒來的？不是我們鎮上的吧？”
    “不是，是一夥人開車丢在松樹林那兒的。最近你去那兒了？聽說松樹林裏的松鼠和鳥都遭了殃。”
    烏雲最近連飛都不怎麽飛，更別說自己現在這個體型，還去那麽茂密的樹林裏找不痛快了。
    松樹林格外狹長，烏雲問清楚了光貓大致被遺棄的區域，送走了黃大仙，就準備到實地去看看，順便聯系之前處理動物案件的民警。
    民警現在也不管多麽小的事情，也不管幾點，收到消息之後，直接就趕到了烏雲說的地點：“我已經讓同事去查監控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這個地方很偏，經過的車輛不多。
    烏雲提供的線索，已經把時間縮短在一個極小的範圍內，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明确的遺棄人。
    烏雲倒是對立刻刷新的民警表示驚訝：“我這兒就一點小事，還以為你們不會管呢。”
    民警打了個哈欠，揉了一把臉，顯然是剛從被窩裏挖起來的：“沒有。遺棄寵物違反本地的管理條例，我們肯定要管。”現在流浪動物的問題越來越受到重視，但老實說，基數太大了，想要一件件都管過來，幾乎不可能，只能抓典型。
    “抓到遺棄寵物的主人之後怎麽辦呢？”
    “批評教育加罰款。後續我們應該會協商，看看能不能給被遺棄的寵物找一個更加合适的主人。”原主人已經對寵物做出遺棄行為了，顯然已經不是一個合格的寵物主人。寵物繼續跟着原主人，日子大概率不會好過，甚至很可能會面臨二次遺棄，或者直接被執行安樂死之類。
    當然，如果原主人非得把寵物帶走，他們其實也沒辦法。
    民警跟在烏雲身後，看他一會兒撿起一撮貓毛，一會兒又和什麽小鳥小松鼠說話，感覺就很神奇。
    查找車牌什麽的，還是警方那邊的效率更高，很快就确定了車輛，并且通過車輛信息找到了車輛主人。
    接下來的事情，烏雲就不需要參與了。
    民警帶他回去辦公室，看了一下光貓的情況：“那貓先放在這兒，麻煩你暫時照顧了。”
    他自己說着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感覺烏雲這兒都快要變成動物收容站了。
    烏雲倒是覺得沒什麽，還給他看了幾段紅英最近的錄像。
    “這鹦鹉你養得真好，都能飛了？”
    “還飛不太好。後續我想先問問我們學校那邊，看看有沒有更加合适的方案。紅英的情況不太适合去動物園。”
    民警對這方面的信息是真的不太理解，對烏雲說道：“那我也幫你問問，有沒有別的處理方案。”
    “好的，麻煩你了。”
    “不麻煩，是我們麻煩你。那我先走了，有消息我再聯系你。”
    “好。”
    送走了民警，烏雲只能在休息日也待在辦公室裏。
    好在小說很好看，游戲也很好玩。
    辦公室只有他一個人，和在宿舍也沒什麽區別。
    就是中午老板電話查崗很煩人。
    只是想和暧昧對象多聯系的顏昊：“怎麽不高興？早上找緬因貓的主人不順利？”
    “沒有，挺順利的。”算了，給亮晶晶一點面子，西裝革履的亮晶晶也是好看的。
    他拿着手機，到隔壁給他看目前的局勢。
    光貓在籠子裏舔爪子，瞧着心無旁骛的樣子，實際上注意力全都在紅英身上。
    大白端端正正坐在籠子外面，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尾巴左右來回啪啪啪地甩，眉頭都皺着。
    只有不知死活的鹦鹉，卡着光貓探爪子的極限距離，側着身一下一下地試探。
    顏昊發表觀後感：“紅英有點欠教訓。”
    “是啊，剛長好的毛。”看看鹦鹉的毛長得這麽好，他的毛就長得那麽慢，頓時覺得就該讓鹦鹉和緬因貓一起光着，但看看緬因貓巨大的巴掌，感覺鹦鹉小小一只，可能觸者即死，還是把鹦鹉撈起來，從窗口丢出去，“自己去玩。無聊就去找徐玉玉去。”
    紅英對貓頭鷹非常感興趣，很喜歡和貓頭鷹一家待在一起，但前提是有烏雲或者大白鎮着。
    它自己一個鳥不敢去，也不敢飛遠，在空中一個轉彎就重新飛了回來，落在烏雲肩膀上，踩着靠近他的耳垂，想低頭啄一下又不敢，動作停住之後迅速調整，往烏雲臉上貼貼，學着大白來回蹭：“喵嗚~”
    顏昊在鏡頭裏看着紅英的動作，感覺萬分眼熟：“鹦鹉還是脾氣好，換了小八哥早就叨下來了。”
    他說着就摸摸自己的耳垂。
    烏雲不屑地在心裏面“切”了一聲，說的好像他把亮晶晶怎麽了一樣。
    他明明很溫柔的，打人叨人都很有分寸。
    “小八哥那麽好，肯定是你招惹小八哥了。”他又不是暴力狂，怎麽可能無緣無故打人？
    打人肯定是有理由的。
    顏昊看他說了沒兩句話的功夫，眼睛就有些眯，想到昨天晚上睡得晚，就催他去睡個午覺，順便：“你今天一直待在辦公室？”
    “應該是吧。老板要算我加班工資嗎？”
    “不算。”在辦公室玩耍，算什麽加班。資本家無情拒絕。
    “噫！”突然覺得今天的亮晶晶不太好看了。
    顏昊看他的樣子，忍不住笑：“晚上去我家吃飯？你一個人省得自己做飯了。”
    烏雲心想，他一個人可以吃食堂。
    但食堂吃了幾個月，雖說一直有新菜，但大致上翻來覆去就那麽一些，還真的有些吃膩了。
    對比高慧娟精心準備的小炒，更是沒法比。
    “好叭。”
    “那我下班了過來接你。”
    “好的叭。”挂了電話，烏雲有些懶得上食堂去吃飯，想到冰箱裏還有些水果零食，就拿出來當午飯吃了。
    吃完睡了個午覺，和貓貓鹦鹉玩了一會兒，又飛去樹屋那兒做了一會兒窩，回來刷了一會兒視頻，一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
    顏昊敲了敲門，進來：“收拾一下走了。”
    烏雲看到他還有些疑惑：“科技公司那兒不是5點下班？”
    他以為再怎麽樣，顏昊到這兒都得五點半呢。
    “我可以提早下班。”顏昊等他關電腦鎖門。
    大白和紅英已經先他們一步，熟練地跳上車。
    顏昊拉着烏雲坐在後面，問他：“中午休息過了？”
    “嗯。”
    “下午幹什麽了？”
    “刷個小說，當個客服什麽的。”烏雲有些懶洋洋的，抱着跳上他膝蓋的大白撸了撸，想着晚上去看一眼大白的孫子孫女。
    顏昊突然帶給了他一個意料之外的消息：“緬因貓的主人找到了。”
    “啊？你怎麽知道的？”光貓的主人能找到不稀奇，稀奇的是警方都沒通知他，顏昊先知道了，“是你認識的人？”
    “算是吧。”顏昊覺得這個世界真的魔幻，“你記不記得自己去過一個女仆咖啡店？”
    “嗯！”都是漂亮的貓娘小姐姐！
    顏昊看他情緒高昂的樣子，頓時臉就拉了下來，想要陰陽怪氣又硬生生忍住，實事求是地說道：“有個認識的家夥，在追求那個女仆咖啡店的店長。店長不是經常打扮成白貓的樣子嘛，那家夥就弄了一只白貓送給店長。”
    “哈？直接送成年緬因貓嗎？”小姐姐打扮成貓娘，不代表本身喜歡養貓啊。
    再說緬因那麽大的貓，對于飼主的要求非常高。
    女仆咖啡店那種顯然工作時長非常長的工作，适合養緬因貓嗎？一回家，累都累死了，還伺候那麽大一只貓？
    “嗯。”顏昊想想都感到無力，“他覺得緬因貓足夠大，足夠威風，價格也還可以，配得上送人的禮物。”
    光貓除了耳聾之外，品相确實沒問題。
    尤其一群喜歡大體格緬因的人，光貓更是不可多得的巨貓。
    “他花了多少錢？”
    “具體沒說，大概兩三萬吧？”
    “那怎麽扔了？”看在兩三萬的份上，也是說扔就扔？
    “告白被拒絕了。女方回絕得好像挺絕的，警察找到他的時候，他在灌酒呢。”顏昊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也是告白被拒絕的人，也沒有借酒澆愁。
    發現問題，解決問題，才是正确的處理方式。
    他看了一眼烏雲，繼續說道：“之前小恺帶他來這邊騎過馬，他就把貓扔這兒了。覺得附近的環境足夠好，有充足的獵物，可以讓緬因貓養活自己。”
    烏雲不可思議地看着顏昊，槽多無口，說不出話來。
    緬因貓的戰鬥力确實可以，但人類社會的危險對它實在是太多了。
    而且野生動物憑什麽給它當“充足的獵物”？
    雖說貓不是人，但緬因貓之前應該是在貓舍有人養着的，現在買回來了自己不好好養，就扔了？
    哪怕退還給原來的貓舍呢？
    在開車的施超，聽着也是無語。
    還好路程短，車子很快就開到了。
    烏雲先下車，把大白和紅英一起帶下去。
    顏昊接了個電話，落在後面。
    本來烏雲不想聽他的電話，剛走出去兩步，就被顏昊拉住手腕，回頭：怎麽了？
    顏昊拉着他慢慢往院子裏走：“讓我養？”
    “顏哥，你不是多事……不是你救的獅子嘛。你看你這也是緣分，就幹脆收養了獅子呗？跟你說，獅子很牛的。”
    顏昊的臉色越聽越難看：“貓可以先放我這裏，以後和你沒關系。至于我多不多事，呵。”
    說完，他就挂了電話。
    烏雲大概聽明白了：“緬因貓的主人？”
    “對，顧芮。”他向烏雲解釋關系，“算起來，他算是孫順的表哥，靠着孫家做生意，混得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最近孫順不是在家嘛，就經常和小恺一起玩，他就想借着小恺搭上我們這邊科技公司的線，想讓小恺給他介紹幾個項目做做，最近和小恺走得比較近。”
    烏雲對做生意不敏感，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他是想讓甄元恺給他牽線？那甄元恺有好生意為什麽不自己做，要拉他？他有什麽資源嗎？”
    “沒有。他的意思是小恺現在是給我打工，跟他合作就可以自己當老板。他還可以提供一部分資金這樣。”
    “那不是空手套白狼嗎？”簡直電詐。
    “誰說不是呢？”顏昊走到無花果樹邊上，摘了一個，遞給烏雲，“這個我看過，熟了。”
    烏雲今天沒吃什麽正經東西，早就餓了，看着無花果樹上可憐巴巴的幾個果子：“第一年果子太少了。”他當初選的時候還特意選了不同時段成熟的品種，覺得無花果這玩意兒不咋滴好吃，萬萬沒想到啊，現在的新品種真好吃。
    搞新品種的大佬們辛苦了。
    自己家種的果子吃起來就是好吃，比外面賣的滋味濃郁多了。
    烏雲吃得美滋滋，用眼神示意顏昊繼續講下去。
    顏昊看懂他的意思：“小恺沒同意，他就在背後說是我不同意，處處壓着弟弟，不讓表弟分家産什麽的。”他長嘆一口氣，“小恺要是願意跟我分家産倒好了。”
    現在手上的這堆爛攤子，不用他一個人處理。
    甄元恺那小子多精啊，眼睛裏就一個科技公司，跟選擇性眼盲一樣。
    “我都懷疑那小子是知道我大概住這一片，特意丢這兒的。”要是懷着最大的惡意揣測，說不定顧芮還知道他養了一只小八哥，想讓緬因貓來抓他的小八哥。
    可惜，他家小八哥的戰鬥力太強了，沒能讓他得逞。
    烏雲順手摘了一串葡萄，已經聞到了屋內的飯菜香氣：“那你打算怎麽做？”
    “告家長啊。我管不了他，總有人能管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