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你好,六個
    人和人的關系網,在不需要的時候,就是“關你屁事”和“關我屁事”;在需要的時候,那就立馬可以變成——
    “顧叔,我是顏昊。你們家顧芮和孫順經常來找我們家小恺玩的。”
    烏雲坐在客廳前面的平臺上,看着顏昊在他身邊跟着坐下來,面無表情地跟一個剛從孫順那兒要來的電話號碼一口一個叔叔。
    “沒別的事情,就是聽說顧芮對科技這塊感興趣?”
    “是嗎?我看他跟小恺聊了不少,還以為他……好的。我現在住高新區。我爸不是在這兒弄了個農家樂,您有空陪我爸釣釣魚?好的,您有空一定來。嗯,再見。”
    烏雲完全沒搞懂他講的什麽,滿眼疑惑:“你不是告家長嗎?不跟他說他兒子遺棄貓被帶局子裏去了?”
    顏昊把手機随手一放:“顧芮爸爸要是介意兒子遺棄一只貓,也不會把兒子教成現在這樣了。歹竹出好筍不是沒有,不過大概率都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那你跟他說的什麽呢?”
    “提醒他,他兒子想敗家。顧芮要是有搞項目的本事,他早就跟我爸那樣沒事釣釣魚退休了,哪還會像現在一樣靠着親戚家吃飯?之前聽說顧芮自己創業失敗過,還好虧得不多。”顏昊看着大白在草坪上抓蚱蜢,沒看到紅英,“幸虧顧芮找的小恺,要是找的別人,顧家能被騙到骨頭渣子都不剩。”
    “怪不得網上說富二代不創業就是成功。”
    顏昊剛看清楚紅英和一群黑色的鳥混在一起,轉頭看烏雲。
    烏雲看他神色不對,想到自己剛才的話好像地圖炮濺射到了亮晶晶,趕緊糾正:“沒說你。你不是富二代,你是富三四代了。”
    顏昊眨了眨眼:“沒說這個。”他指指紅英,“那些是什麽鳥?”
    “烏鸫。”烏雲對他展現了一下“德魯伊”,對着鳥群叫了一聲,“來!”
    鳥群裏幾只烏鸫叼着什麽東西就飛了過來。
    顏昊本來還以為是叼的草還是什麽,結果一看長長的“面條”會動。
    他倒是不害怕,近距離觀察這些黑得很樸實的鳥:“原來它們吃蚯蚓。”
    同樣是黑色的鳥,烏鸫的羽毛沒有小八哥那麽五彩斑斓,喙和爪子是黃的,張開的翅膀下面有兩塊白色,看上去小小一只。
    他沒聽到烏雲的回答,扭頭一看,烏雲已經進了客廳,對着追過去的幾只烏鸫揮手:“謝謝,我不吃。你們自己吃吧。”
    烏鸫們歪着腦袋,顯然不太理解地看着烏雲。
    看到顏昊走過來,它們才飛走,繼續在草地裏扒拉泥土,翻找食物。
    高慧娟看兩人都光着腳,趕緊拿了拖鞋過來:“明天我去買個小鞋櫃放這邊門口。”
    “好。”顏昊說着就拉着烏雲進屋吃飯。
    高慧娟和施超看兩人手拉手的樣子,到廚房端菜的功夫小聲說道:“我們以後是不是要和他們分開吃飯,免得當電燈泡?”
    施超覺得自己老婆的顧慮太早:“暫時不用。”
    七夕節還讓送心碎小蛋糕呢。
    他想了幾個“心碎”的方案,先一個個試起來。
    再說他們這邊人少,就算烏雲來了,也就四個人,還非得分兩桌吃飯?
    分不分的,還是看顏昊的意思吧。
    吃過飯,施超去廚房烤蛋糕,烏雲本來想跟着拜師學藝,結果被顏昊拉去釣魚。
    從山莊回來之後,烏雲一直想釣魚來着,但自己都不知道在忙什麽,釣魚竿都沒想起來過,這一下開心極了,看着顏昊放在車庫裏的一堆釣魚工具特別好奇:“這麽多釣魚竿?”
    顏昊有些玩笑地給他科普:“都是我爸的。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臺釣毀一生,路亞窮三代’?”
    烏雲看着茫茫多的漁具:“差生文具多?”
    “是這個意思。”顏昊簡單給他介紹了幾樣今天要用到的,“上次在席叔那兒是小溪流,我們這兒的河稍微大一點,可以釣一些鲫魚鳊魚什麽的。”
    “農家樂裏不是有很大的魚?我看有游客釣起來十幾斤的大魚。”
    “那邊是魚塘,喂飼料的。外面野釣別說是十幾斤了,幾斤的也不多。”顏昊把漁具分了一部分給烏雲拿着,“你看我爸都不去魚塘釣魚。”
    所以才每次在河裏面“釣”到海魚海蝦嗎?烏雲在心裏默默吐槽。
    這樣想着,他就對家門口不算大的河,期待感不是那麽深了。
    顏昊不一樣。
    在顏文英的影響下,他小時候被帶着出去參加最多的社交場所可不是什麽高爾夫球場,而是釣魚。
    他可是從小就釣魚長大的。
    從折一根竹子綁根線的自制魚竿,到碳素魚竿什麽的都玩過。
    從山裏的小溪到大海,他都釣過,絕對是老手。
    然後老手在德魯伊面前翻了車。
    不是家門口的河裏沒有魚,而是德魯伊在這兒坐了一會兒,就來了各種鳥。
    河裏面小鷿鷈成群,岸邊夜鷺站得像電線杆子。
    他住這兒已經幾個月了,都沒發現身邊有這麽多鳥。
    不對,他小時候沒少來這兒玩,那會兒生态比現在還好呢,也沒那麽多鳥。
    他無語地看着烏雲:“你是鳥德吧?”
    “是啊是啊,傳奇……神話級鳥德,超厲害的!”烏雲倒是不介意釣不上魚,看到一群鳥就覺得挺開心。
    雖然他釣不上魚,但是他打窩引來的魚喂飽了鳥啊。
    這波不虧。
    施超看兩人從外面回來,魚護都是幹的,就知道空軍了,笑話烏雲:“小烏你不行啊。新手保護期都空軍。”
    烏雲覺得問題不大:“河裏釣不到,就去菜場買呗。”不丢人。
    其實自從上次在河裏面淹了之後,他對靠近河有點小犯怵,想着要重新學游泳,但是亮晶晶買回家的充氣游泳池都沒怎麽用過。
    現在他已經長得太大了,兒童游泳池的尺寸太小,不合适。
    烏雲放好漁具之後,就開始找自家寵物:“大白呢?”
    紅英他剛才看到了,在樹屋那邊的烏桕樹上,白白的一只很顯眼。
    施超一直在廚房,還真沒注意:“不知道啊,你找找?”
    “哦。”烏雲想到自己給貓戴手表了,就直接查看了一下定位,發現位置就在家門口的河邊,走出去遠遠看了一眼,發現的是兩個敦實的背影。
    白得反光的是自家白姐。
    另一個淺色大了一圈的是旺財。
    兩只貓并排坐一起,也不知道在幹嘛。
    烏雲也沒聽到什麽聲音。
    “旺財怎麽又來了?倒沒和大白打起來。”
    “一般公貓不會打母貓和小貓。”烏雲換上室外拖鞋,“我去看看。”
    他一動,兩只貓就同時轉頭看過來,都沒出聲。
    “你們幹嘛呢?”
    大白:“釣魚呢。”
    以前鎮上的小公園剛造好的時候,往裏面投了不少錦鯉,它能夠很輕易就抓到。
    可能是抓得多了,也可能是別的原因,後期公園管理再投放的就變成了本地魚種,抓起來就很難很難了。
    以前流浪的時候沒有那麽長時間去抓魚,現在倒是可以試試,反正抓不到也不會餓肚子。
    旺財看着烏雲,習慣性就想張口開罵。
    啧,區區一只破鳥,這會兒人模狗樣的,裝什麽裝?
    它看看大白,擡起的爪子收回去舔了舔,假裝洗了一下臉,然後收回去:“我帶大白去我的水盆裏去抓魚。”
    烏雲想到旺財的水盆,是他主人給挖的一個魚池,裏面放着的不是錦鯉,最初是買的便宜的小金魚,現在已經變成了本地野生鳑鲏、白條之類的小魚。
    貓貓通常抓不到。
    烏雲問大白:“白姐想去嗎?”
    大白想了想:“去。”反正它也沒事幹。
    顏昊就給它們拍了張照片,發給旺財的主人:“陸總,我家貓上你家玩。”
    陸總很歡迎,還想邀請顏昊一起,但是顏昊拒絕了。
    他得送烏雲回宿舍:“大白和紅英留下來。明天早上你過來吃飯,還是我明天早上來上班的時候帶過來?”
    烏雲感覺都可以:“明天早飯吃什麽?”
    “你想吃什麽?”
    烏雲沒什麽想吃的。
    顏昊就說:“那你明天早上過來,看高阿姨做什麽,你就吃什麽,省得你自己想了。”
    “好的吧。”烏雲答應完,感覺自己明明沒答應和顏昊交往,卻處處占着顏昊的便宜……嗯,就算是兩人交往了,他也不該單方面占便宜,感覺有點別扭;但是又想不出什麽來送給顏昊。
    愁人。
    回去之後,怒接一單,小賺五千,平複情緒。
    剛接到家的狗沒關好,直接跑了個沒影,最近外面城管正在到處抓流浪和散養貓狗,他們去收容的犬舍查過了,沒找到。
    烏雲只花了半小時就找到了長毛小黃狗串串。
    小黃狗膽子很小,驚懼地看着陌生的主人,抱着烏雲的腿不肯撒爪,只知道嗚嗚咽咽。
    主人家顯然清楚小黃狗的性子,無奈解釋:“這是我一個同事的,被人騙拉布拉多。貪便宜,六百買了。小奶狗長得都差不多,等長大了發現品種不對,就要扔了。我想扔了多可憐,反正我家有地方,就帶回來養了。”
    他家的房子是一樓帶院子的,本來也想養一條狗。
    小黃狗不清楚其中的原委,加上狗不嫌家貧,原先的主人對它确實不怎麽樣,但它認定了那是它的家。
    烏雲也沒有收了錢就走,跟主人家打了聲招呼,帶着小黃狗到院子裏,蹲下身耐心地跟小黃狗解釋了好幾遍。
    小黃狗明白了之後,顯然有些沮喪:“是這樣的嗎?”
    烏雲就摸摸狗頭:“主人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雖然你失去了一個六百塊的主人,但是你有了一個五千塊的主人,血賺。”
    原本耳朵後撇的小黃狗,耳朵一點一點豎了起來:“是這樣的嗎?!”
    “當然是的啊。你看你的身價從六百,一下變成了五千。”烏雲伸出五個手指頭,“五千,你明白嗎?八個多六百!”
    小黃狗耳朵尖上的聰明毛都往上豎:“八個!”
    “是的。你有了一個比你原來主人好了八倍多的新主人,是不是很賺?”
    “是的!賺!”小黃狗原地轉了個圈圈,重複剛學到的新詞,“血賺!”
    眼巴巴站在院門口的新主人心裏面滿懷憂心,聽不清楚請來的找狗人跟自家狗子說了些什麽,那比劃的手勢是什麽意思?小狗子還能看得懂咋滴?
    然後他就看着自家小狗子從瑟瑟發抖,很快變得精神活潑。
    重新走回新主人面前,小黃狗的眼睛都亮晶晶的,猛搖尾巴,沖着新主人叫了一聲:“汪!”你好,八個!
    這态度轉變的速度之快,讓新主人産生些許懷疑。
    這個寵物偵探別不是成立了什麽了不得的教派,吸收了他家的小狗子,灌輸了什麽奇怪的教義?
    烏雲回了他一個眼神:你就說有沒有用吧?
    新主人:那确實是有用的。
    誰不喜歡一只擁有小旋風尾巴的修狗呢?
    告別了新客戶,烏雲騎着刷來的小電驢裝模作樣了一會兒,才找到合适的地方變身回去宿舍。
    今天晚上宿舍安安靜靜,沒有大白,也沒有紅英,倒是讓他感覺有點不适應。
    做了點家務又洗了個澡,按部就班做客服,躺在床上總感覺空落落的。
    鴉鴉把被子一踹,跳到自己的停機坪上,就發射升空,直接就飛到了顏昊家裏,鬼鬼祟祟落在人家陽臺上。
    顏昊睡覺基本都不拉窗簾,這會兒房間裏黑漆漆的。
    鴉鴉勉強在外面能看到被子的一點起伏的線條。
    嗨呀,不愧是亮晶晶,感覺被子的線條都好閃~
    他一個鴉在陽臺上,也不知道自己興奮個什麽勁,張着翅膀轉了好幾個圈圈,完全忘記了自己可以通過自己房間到顏昊房間裏去。
    在陽臺和欄杆上上下下蹦跶了好幾下,他感覺自己的情緒有點過分激動,小聲自己勸自己:“不好,要冷靜。”
    然後他就飛到自己的樹屋裏,摸着黑搭了一會兒窩。
    不得不說,鳥類……大部分鳥類築巢是本能,屬于天生的建築大師。
    烏雲在沒開始之前,只是靠着人類的認知去搜集了一些材料,後來在伯勞的指導下,不太熟練地處理,也不知道好不好用。
    但是在工程開始之後,他感覺自己似乎是覺醒了什麽了不得的傳承技藝一樣。
    什麽樹枝樹皮,他就像是天生知道該放哪兒,該怎麽處理調整到自己想要的位置,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繼自家養豬場拆遷第一次後悔自己選擇的專業開始,他第二次後悔。
    他要是選擇的是建築專業,那這會兒……那還是算了,土木老哥太磋磨人了。
    他可不想自己亮閃閃的羽毛,成天灰撲撲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過度興奮,還是專注起來就忘了時間,烏雲是被貓叫聲打斷的工作。
    “喵嗚~”鹦鹉從昨天晚上栖息的果樹飛到樹屋的平臺上,嘴裏還叼着一粒葡萄。
    “喵嗚~”鴉鴉下意識回了同樣的一聲。
    “你怎麽這麽早啊?”鹦鹉好奇地對着樹屋探頭探腦。
    鴉鴉翅膀一張,阻止鹦鹉進去:“不行,這是我的窩。”除了自己和亮晶晶,誰都不能進!
    他看了看天色,雖然才蒙蒙亮,但顯然已經是清晨了。
    他竟然通宵了?
    烏雲感覺有點不可思議,跟紅英說:“我要回宿舍,你在這兒自己玩一會兒,我晚點過來接你和大白。”
    紅英剛想說好,突然聽到空中一聲游隼的叫聲,感受到來自天敵的血脈壓制,頓時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安全:“不不不,我不要一個鳥待在這裏,我要跟你一起回家。”
    紅英現在已經能夠短途飛行一段,像是在房間和院子裏來回飛兩圈,問題不大,但還沒試過從別墅區往宿舍這麽長距離的飛行。
    既然紅英想飛,烏雲覺得沒問題:“好啊。那你飛我旁邊。”
    紅英這時候非常聽話,烏雲讓怎麽飛就怎麽飛,然後它很快就發現跟着烏雲飛起來很輕松,自己的翅膀幾乎不需要用力,就能有氣流托住它。
    除了剛開始沒掌握好技巧,在一棵樹頂調整了一會兒,接下來兩只鳥很順利就落在了停機坪上。
    紅英看着腳底的停機坪标識,挪了挪腳步,讓自己站在正中間的橫杠上,像是站在一個平面的站杆上,驕傲地挺胸擡頭:“啊哈!”
    落在圍欄上的烏雲:“做得很棒!”
    紅英的自我感覺比烏雲誇得還好,站在停機坪中間,堵着回家的窗戶不肯讓道,非得聽到一聲游隼的叫聲,才屁滾尿流躲回家裏。
    烏雲看了看時間,感覺自己還能再睡一會兒,但想想自己“工地搬磚”一晚上,還是先去洗了個澡,想着自己還能睡一個小時,調好了鬧鐘就睡了過去,很快就做了個夢。
    他夢到自己的豪華大窩搭建完畢,亮晶晶高高興興地在窩裏面孵蛋。
    他有些奇怪蛋哪裏來的。
    亮晶晶就說:“是你下的啊。”
    “卧槽!”烏雲一頭冷汗地吓醒,一看紅英站在床頭櫃上學母雞下蛋的聲音。
    “咯咯噠!噠啊~噠!”
    烏雲沒好氣地彈了一下它垂下來的羽冠:“幹嘛?你是一只公鹦鹉,還能下蛋?”
    紅英歪了一下頭:“我是學雞叫把你叫醒啊。”
    “得學公雞打鳴才可以。一會兒給你找個公雞打鳴的視頻學習一下。”烏雲打着哈欠拿起手機看時間,結果一看時間已經七點四十了,還有兩個未接電話,是顏昊的。
    他趕緊從床上跳起來,一邊給顏昊發信息,一邊刷牙洗臉。
    顏昊那邊回複消息很快:“別着急,早飯和大白我都帶到辦公室。”
    哦,那确實不用太着急。
    烏雲五分鐘就洗漱完,随便換了身衣服,就帶上紅英往辦公室裏去。
    紅英再怎麽驕傲,出了房門就重拾對游隼的畏懼,站在烏雲的肩膀上,只敢一會兒飛一段,過一會兒再飛一段。
    自己飛起來,它就感覺出顯著的差別。
    果然早上從顏昊家飛到宿舍這一段,是屬于被帶飛。
    紅英想跟烏雲好好探讨一下飛行技巧,就被烏雲塞了一嘴鴿乳。
    大白、旺財共用一個水盆喝羊奶。
    光貓在籠子裏自己喝。
    烏雲和顏昊則在喝酸奶。
    這是什麽大型聚奶現場?
    紅英表示不理解,并且:“你們喝得都好慢。”然後蹭到烏雲的早餐盤上偷了個荔枝。
    鹦鹉的嘴巴就是剝殼利器,荔枝殼剝得非常絲滑,一點皮都沒破。
    烏雲表示肯定,并且借花獻佛,把鹦鹉剝好的荔枝遞給顏昊,并把還沒有剝好的荔枝交給鹦鹉。
    顏昊看鹦鹉任勞任怨地剝荔枝,小聲問烏雲:“你這樣,紅英不會生氣嗎?”
    “不會。紅英平時在家也剝這些。再過一兩個月應該就有板栗了,到時候讓紅英幫忙剝板栗。”不用自己剝殼的糖炒栗子,肯定美味翻倍!
    吃完早飯,顏昊看他眼睛裏還有紅血絲:“要不你上午還是去休息室裏睡一覺?”
    他本來想說讓烏雲到他辦公室睡,畢竟他辦公室的沙發是得到了大白肯定的。但想想他現在一個禮拜就過來一天,難免有人在辦公室裏進進出出,要是被看到烏雲睡在他的辦公室裏,保管謠言馬上就滿天飛,也難免打擾烏雲休息。
    “不用了,我曬會兒太陽就好了。”他可是太陽能的!
    而且今天星期五,下午有來上馬術課的客人,上午得做配合馬場的工作人員好準備。
    “對了,聽說小紅花的主人明天要來?”他都來上班幾個月了,還一次都沒見過小紅花的主人。
    馬場的馬有好多都屬于寄宿生,像甄元恺和顏昊就有自己的馬。
    甄元恺基本每周都會來騎上一兩次,和自己的馬保持着相當不錯的關系。
    “是的。”顏昊看他滿眼好奇,“他們應該下午會過來,到時候介紹你認識。”
    這倒不算是顏昊給烏雲拉人脈。
    畢竟烏雲是馬場獸醫,最清楚馬匹的身體健康狀況,肯定要和馬主人認識一下的。
    當然,由顏昊親自介紹,肯定效果會更好一點。
    “我一會兒讓樊言給你發一下小紅花主人那邊的一些資料,你下午要是有空可以先了解一下。”
    烏雲:下午沒空,下午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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