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小叔叔
    為了下午有精神看資料，烏雲中午吃過飯之後沒有回辦公室，而是變成鴉鴉在屋頂上曬了一個小時太陽能板。
    睡覺能回血，曬太陽也能回血。
    睡着覺曬着太陽，簡直無敵回血。
    唯一不好的就是屋頂有點斜，他曬着太陽有點溜坡。
    還是停機坪太小了，等他有條件了，買房子找個屋頂比較平坦的房子買。
    八月炙熱的陽光，讓飛過的游隼對着黑色的烏鴉充滿敬畏。
    年青鳥就是這麽充滿朝氣啊。
    略一感慨，游隼就重新投入到抓捕獵物中去。
    孩子越大，吃得越多，已經快養不起了，只希望它們能早點獨立，哪怕是飛出去能自己抓個小蚱蜢也好。
    炎炎烈日，上哪兒找獵物啊。
    只有一只個頭夠大肉夠多的烏鴉肚皮朝天地在屋頂上睡覺，但它也不能把那只烏鴉抓回去吃。
    打不過。
    它第一次看到那只烏鴉的時候，跟所有的小鳥崽子一樣，飛都飛不利索，現在還是一樣飛起來像抽風吧，可架不住力氣大。
    最近一次它見烏鴉在樹林子裏撿樹枝，被樹枝挂到了一點翅膀，直接就把樹枝折了。
    它感覺要是烏鴉願意，甚至可以把樹給扒了帶走。
    也不知道一只挑食到連老鼠肉都不吃的烏鴉，怎麽有這麽大力氣的？難道靠多吃水果？
    噫！水果多難吃！
    游隼在烏鴉上空盤旋了兩周，看到一只珠頸斑鸠，飛撲過去沒幾下就抓住了，落在草地上進行粗略地清理，再返回巢穴投喂幼崽。
    由于睡覺溜坡，烏雲的午覺倒是沒有錯過鬧鐘。
    也可能是因為手機揣在肚皮裏，震動太明顯。
    他掐着點到辦公室，迷瞪着眼睛把一些文書工作做完。
    幾個月的工作下來，這些工作已經全部理順了，半個小時就能搞定。
    反正農家樂這裏有一點好，獸醫就他一個，而且還沒有前任，該做什麽，幾乎可以他自己說了算。
    上頭采購消耗品之類的事情也不用他來幹，剩下的一些紙面文章，他意思意思就得了，沒必要給自己沒事找事，需要他自己做的事情就很少。
    然後他就看到樊言給他發了一個文件。
    他乍一看還沒反應過來，等打開之後才想起來：“哦，小紅花。”
    在看到這份資料之前，他以為小紅花的主人是個高大威猛的鋼鐵巨人，但在實際打開資料之後，才發現人家就是一個幹巴巴的瘦小老頭。履歷方面很輝煌，不是那種開了多少企業，賺了多少錢，而是一位支援邊疆建設，在那兒紮根了四十多年的老人。
    很多地方地廣人稀，道路建設不到位，馬匹成為了最理想的交通工具。
    跟随了老人幾十年的老馬叫大紅花，後來大紅花死了，就留下了小紅花。
    小紅花還年輕，但老人的身體已經不行了，只能返回H市老家治病養老。
    老人回來之前，試過給小紅花找新主人，但是小紅花不願意。
    就是老人的子女和孫子孫女，小紅花都不認。
    顏昊敲門進來，看烏雲在看資料，說道：“魏家爺爺奶奶是我爺爺奶奶的老同學，關系很好，就把小紅花放我們這兒了。”
    不然以正常商業收費，安頓一匹馬的費用，對于魏家來說負擔太大。
    “我還以為小紅花的主人是什麽商業大佬。”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背景。
    “哈，不是。他們家很簡單的，這會兒應該快到了，你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嗎？”
    “去！”烏雲很感興趣，叫上大白它們。
    旺財和光貓也一起跟上。
    帶的小動物太多，顏昊開車，烏雲坐在後排，看着有毛的沒毛的崽子們。
    烏雲自己吐槽：“感覺像個幼兒園阿姨。”
    顏昊聽得笑出聲：“那我就是幼兒園開校車的。”
    烏雲看着他們現在坐着的有門有空調的圓墩墩的電動游覽車，感覺還真挺像的，也跟着笑出聲。
    新的電動車全是卡通造型，其實就是比原先的多了個殼子，塗上粉粉嫩嫩的顏色，目前數量還很少，但已經有人拍照打卡了。
    “我專門定了一個小八哥造型的，到時候就放辦公室這裏，專門我們用。”
    烏雲覺得可以有：“好啊。”
    雖然他自己不怕曬，但下雨什麽的，還是有個棚子擋擋雨，等天氣轉涼之後，有個殼子也保暖一點。
    兩人随意聊着天，很快就到了馬場。
    馬場的工作人員看到烏雲過來，簡直像是看到了救星：“還想直接把小紅花給你送過去呢。”
    小紅花對氣味敏感，不喜歡陌生人，馬廄什麽的壓根管不住它。
    但凡有客人在，烏雲都會先一步把小紅花帶走。
    一段時間下來，這都已經形成默契，不需要額外再說。
    但眼看着下午的馬術課就要開始了，小紅花還沒被帶走，他們還以為烏雲有事過不來。
    他們也不好去催烏雲，畢竟這不是烏雲的分內事，而是他們自己的工作內容。
    “小紅花在發脾氣嗎？”烏雲往馬廄跑，身後跟了一串小動物。
    同事們都已經習慣了，就連看到顏昊在一起也很習慣。
    烏雲和顏昊關系好又不是什麽秘密，單位裏說什麽的都有。
    有說兩人是親戚的，有說兩人是發小的，也有說兩人是一對的。這些和他們這些普通打工人都沒有什麽關系，他們就是拿自己的那點工資。
    什麽人不能得罪之類的……人家一個獸醫，跟他們的工作又沒有什麽競争關系，幹嘛要去得罪？
    “沒有。”就是一如往常的氣焰嚣張。
    只要小紅花在馬廄裏，其它馬大氣不敢出，顯得就很沒精神。
    小紅花聽到烏雲的聲音，自己打開馬廄的門就走了出來：“烏大夫、大白、紅英，這幾個是誰？”
    烏雲把兩只貓分別提溜起來：“這只是旺財，這只是獅子。獅子耳朵聽不見。”
    體重超過800斤的伊犁馬，讓16斤和20斤有些腿軟，耳朵後撇貼着頭皮，往烏雲懷裏躲。
    倒是大白直接跳到馬背上，給馬背上逆着舔出一個小揪，算是打招呼，滿意地趴下。
    顏昊有些驚訝：“大白能一下跳這麽高？”瞧着好像還游刃有餘。
    “能的。我們白姐超級厲害的。”征服了一個鎮的貓王，哪有簡單的？
    相比之下，紅英就不敢有大白這麽松弛，哪怕它現在已經能夠短距離飛行，也只是飛到了馬廄的欄杆上，而不是直接落在馬背上，全身寫滿了：小人不敢造次。
    馬術課的學員再過一會兒就要過來了，烏雲叫上小紅花，跟着顏昊往安排好的區域走過去。
    那是一個室內馬術場，目前已經差不多完成了建設，只是還沒投入使用。
    烏雲暗搓搓問顏昊：“這個花了多少錢？你這個農家樂，搞得越來越不農家樂了。”
    顏昊跟他說了個數字，竟然比烏雲想象中的要少很多，看他驚訝瞪眼，解釋：“我家不是還有個小建築公司？我爺爺不讓裁員嘛，該有的資源就利用起來。現在家裏還有一些小項目，專門去外面找一些建築公司……大公司的話，人家嫌棄項目太小了不願意接；小公司我又覺得不太靠譜，還不如自己做。什麽東西都在眼皮子底下，比較放心。”
    反正人力成本一直擺在那兒，還是讓他們發揮應有的價值。
    倒是手頭這些項目做着，談到了一些意向客戶。
    家裏各自的社交圈子，其實都有一些小工程小想法需要落地，倒不是真的找不到人做。但就和他自己的困擾差不多，大公司不願意接，小公司不靠譜。
    靠譜的小公司要價又高到飛起。
    有錢人又不傻，沒人願意花這個冤枉錢。
    只不過現在他手頭的項目還沒做完，也不想擴建建築公司，這些生意以後再看。
    “誰規定農家樂就一定得是真正的農家？真正的農家哪裏樂了？當我沒在村裏住過？”顏昊小聲吐槽，“在一些人的眼裏，農村就是吃着柴火竈做出來的鐵鍋炖大鵝，春天在油菜花田裏照相，秋天在草原上騎馬。”
    “是這樣的嗎？”烏雲覺得不服氣，“農村沒有豬嗎？”
    “這樣說的話，冬天我們可以搞個殺豬菜的活動。到時候請個東北大廚，自己積酸菜。我讓老陳去做個策劃。回頭再看看我們這兒本地有的特色。”顏昊覺得這個真的可以搞，有誰能拒絕豬豬呢？
    兩人聊了一會兒，就聽到車輛的聲音，走出去一看，果然是魏家人到了。
    一輛很普通的商務車，還是叫的滴滴。
    當先下來的是一對四五十歲的中年夫妻，有些微胖。兩人攙扶着一對瘦巴巴的老人。殿後的是一個二十上下的小夥子，他扶着老人的後背和肩膀，下車的時候沒注意，還撞了腦袋，“哎喲”一聲，把俊秀的五官擰了起來。
    “多大個人了，還毛毛糙糙的。”中年婦女罵了一句，還是上前去看小夥子的腦門。
    小夥子捂着腦門繞着跳腳：“沒事！就磕了一下。”
    那邊顏昊已經叫上了：“魏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小山。先進來，小紅花在裏面呢。”他又跟魏家人介紹，“這是我們馬場的獸醫烏雲，跟小紅花比較合得來。”
    烏雲客客氣氣地叫了一遍魏老先生。
    魏老先生拄着拐杖，佝偻着身體，皮膚上沒什麽血色，有一種不健康的蒼白。
    他剛站了沒兩分鐘，魏小山就從車上把一臺折疊輪椅拿了下來，然後告別了司機。
    一家人扶着魏老先生坐到輪椅上。
    魏老先生本人倒是笑呵呵的：“哎喲，回來到現在幾個月，都沒來看看小紅花。小夥子脾氣不好，肯定朝你們發火了吧？”
    “沒朝我發過火。小紅花現在是我們馬場的頭馬，別的馬現在可聽話了。”烏雲實話實說。
    輪椅剛推進室內，在好奇跑來跑去的小紅花立刻就飛奔過來：“老頭子！老頭子！”一眨眼就把大腦袋怼到魏老先生懷裏。
    魏老先生摸着體重八百多斤的小寶寶的腦袋：“小紅花啊！”
    魏小山第一次看到小紅花，大着膽子悄咪咪伸出手想摸摸，又不敢，四顧看了一圈，小聲問烏雲：“我能摸摸嗎？”
    烏雲就問小紅花：“小紅花，你兄弟想摸摸你，行嗎？”
    小紅花一下就把腦袋從魏老先生懷裏拔出來，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魏小山，對烏雲很認真地說道：“他是老頭子的大孫子，我是老頭子的小兒子，我是他小叔叔。”
    其他人不知道小紅花跟烏雲說的什麽。
    烏雲就給翻譯了一下。
    原本面容有些嚴肅和少許憂傷的魏家人聽他說得像真的一樣，忍不住眼中露出笑意。
    魏媽媽拍拍兒子的肩膀：“來，叫小叔叔。”
    魏小山不服：“憑什麽？我比小紅花歲數大好幾倍呢！我是它哥！”
    小紅花對着魏小山噴了一口氣：“叫！”
    魏小山：“叔！”
    小紅花這才對魏小山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來，叔帶你玩玩。”
    魏小山好像有點看懂了小紅花的意思：“它是想讓我騎一下嗎？”
    烏雲幫忙翻譯：“是的。小紅花帶你玩。”過來的時候沒帶馬具，馬背上只有一只貓。
    顏昊打電話讓人送馬具過來。
    烏雲把貓抱下來：“這是我家大白，是小紅花的朋友。”
    馬背太高了，衆人的注意力都在魏老先生身上，要不是烏雲的動作，還真沒注意到大白的存在。
    大白一下面對這麽多人，顯然有些社恐，“喵嗚”了一嗓子，踩着烏雲的肩膀，蹬着他的脖子就從後背跳了下去。
    一只白色的鹦鹉也不知道從哪兒飛了過來，一邊追一邊叫：“等等我，等等我呀！”
    那字正腔圓的，聽得魏家人一愣一愣的。
    “好家夥，你們還教鹦鹉說這個？”
    “紅英自己學的。”烏雲頂多就是教它看個動畫片。不過最近紅英開始看新聞了，不知道有沒有看懂，不知道距離成精還有多久。
    要是有一天他一早醒來，站杆上多了個鳥人……
    嗯……烏雲一下想了很多，把自己搞得很淩亂。
    他是人成了鳥精，紅英應該不會鳥變成人精？
    一名馬術教練送來了馬具，給小紅花穿戴好，像是看什麽生命的奇跡一樣看着魏小山，配合着魏老先生的小聲提醒，扶着魏小山上馬。
    魏小山第一次騎馬，十分緊張激動，趴在馬背上半天沒起來，還是小紅花不耐煩地仰了仰脖子，才慢慢坐直。
    他松松的拉着缰繩，任由小紅花背着他跑。
    小紅花不太喜歡室內場館，仰着頭對魏老先生打了聲招呼：“我帶大侄子出去逛逛。”
    魏老先生一下就看明白了小紅花的意思，擡擡手：“去玩吧。”
    小紅花就背着魏小山出去了。
    大白和紅英也不知道從哪兒蹿了出來，跟在後面跑了出去。
    送馬具過來的馬術教練跟着騎上馬追了出去：“放心，我在後面看着。”
    魏家人推着魏老先生出來，看着小紅花帶着魏小山慢慢溜達。
    一家
    人并沒有在馬場待多久。
    顏昊阻止了他們叫車，讓施超開車送他們回醫院。
    小紅花跟着車跑到了馬場大門，沒有再出去，像是明白了什麽。
    烏雲跑不過四輪驅動，用正常步速在後面走，等走到小紅花身邊，也沒說話，擡手拍了拍。
    顏昊比烏雲和小紅花更加清楚魏老先生的病情，感覺氣氛有點壓抑，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還是小紅花先轉身，低頭很随便地蹭了一下烏雲的臉，低低叫了一聲：“我去走走。”
    “去吧。一會兒去我那兒吃煮雞蛋。”
    小紅花已經往前走了兩步：“還要糖。”
    “……行。”幸好他買的水果糖到了，小指甲蓋大的一粒，給小馬駒吃多少有點幼稚，但是給800斤馬寶寶吃就剛剛好。
    顏昊已經習慣了自家獸醫和動物們無障礙交流：“你等着，我去把車開過來。”
    “一起過去吧。”他又不是走不動。
    “好。晚上回家吃飯？”
    烏雲對他省略掉的定語側目：“你給我假，我就回家吃飯。”他家遠着呢。
    照着現在的生長速度，最少也得再一個禮拜，才能長得像點樣子。要是保守一點的話，得再一個月。
    不過飛倒是能飛，只是時間長一點。
    “這麽難騙啊？”顏昊看着他笑，“來我家吃飯？”
    “不。”烏雲是真不想經常去顏昊家裏，小八哥過去遛個彎就得了。
    顏昊只能無奈放棄，怕說多了被嫌棄，想想又有點不甘心，問：“你晚上有事？”
    “沒有啊。”
    “那我晚上到你家吃飯？”
    “……行叭。你想吃什麽？”占了人家的便宜，總得還的。
    為什麽放着自家高阿姨那麽棒的手藝，想來吃他做的家常菜？
    追個人而已，沒必要吧？
    “你做什麽我吃什麽。我不挑食。”
    烏雲想想高阿姨做的各種飯菜，确定顏昊是真不挑食：“那行，一會兒我下班了去買菜。”
    “高阿姨和施叔一起來嗎？”
    “他們不來。”為什麽要帶兩個電燈泡？
    意料之中的答案，烏雲不意外，又瞅了顏昊一樣。
    亮晶晶，滿肚子壞水。
    不過他不怕，亮晶晶的戰鬥力不是他一翅膀之敵。
    他有兩個翅膀，還有兩個爪子。
    大白帶着旺財、獅子和紅英，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一點都沒落下，上了車，跟着兩人回到辦公室。
    顏昊還美滋滋地對進辦公室的烏雲說：“一會兒我們一起去買菜。”
    一起買菜一起做飯，想想就很有小家庭的氛圍感。
    烏雲表示不理解。
    菜場又不是什麽好地方，為什麽要一起去？
    他媽就從來不去菜場。
    買菜都是他和他爸。
    做飯基本也都是他和他爸，他媽偶爾做個蛋炒飯還能粘底。
    他們家的老婆是不用買菜做飯的。
    哦，亮晶晶還不是他老婆，唉……
    烏雲看了一眼時間，距離下班還有一會兒，就開始摸魚幫家裏打理直播間後臺，時不時注意一下獅子。
    被允許和小朋友們一起玩耍的緬因貓，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聽力障礙顯得格格不入。
    貓咪們有一套自己的交流方式。
    三只貓在院子裏一起抓蚱蜢，撲小蝴蝶，上樹，在圍廊上來來回回跑得“咚咚咚咚”像打鼓。
    只有紅英不敢靠太近，但它很快就和一只戴勝混在了一起。
    他們這一塊戴勝還是比較少見的，烏雲也不知道這只戴勝怎麽會和紅英關系瞧着還不錯。
    難道是因為都有漂亮的“帽子”？
    他剛窗口站了一會兒，就看見陳總急匆匆帶了幾個人過來。
    幾只貓和鳥也沒四散奔逃，只是微微下蹲，看着幾個人走遠。
    烏雲開窗和他們簡單招呼了一聲。
    陳總對他點了點頭，還特意比劃了一下：“我們找顏總。”
    烏雲目送他們去了隔壁辦公室，然後過了不到三分鐘，就收到顏昊給他發來的一條信息：我得晚點下班，不能去菜場了【貓貓捶地大哭】
    噫！亮晶晶還發表情包。
    嗨呀~亮晶晶真可愛~
    烏雲眯着眼睛傻樂了一會兒，小紅花就過來要糖吃了。
    高頭大馬敲後窗玻璃，把腦袋擱在窗臺上：“糖。”
    烏雲給了它一粒水果糖。
    小紅花表示不滿：“你這是糊弄你小叔叔呢？”
    烏雲比它氣焰更嚣張：“你跟誰小叔叔呢？”
    小紅花不敢挑釁金烏，沒有多停留，罵罵咧咧回去馬場了。
    烏雲看了看時間，發現馬上就能下班了，就收拾收拾，出去問幾個玩嗨的貓和鳥：“我先去菜場，你們要跟我現在回宿舍，還是一會兒跟亮晶晶回來？”
    紅英站在樹上問：“亮晶晶什麽時候走？”
    烏雲明白它的意思：“他得晚一個小時左右吧？”
    “那我們跟着亮晶晶一起吧。”
    紅英和大白去過幾次菜場，感覺沒什麽意思。
    至于旺財和獅子，它們就算想去，烏雲也不會帶上它們。
    一來它們不是自己的貓，二來也不知道一下面對那麽雜亂的環境，它們會是什麽表現。
    烏雲給顏昊發了一條消息，就把獅子的東西整理了一個箱子，放到車上，一會兒讓顏昊帶過來就行。
    顏昊下班比預想中更晚一些，小動物們已經在車邊上等着了。
    人群中有個人看到說了一句：“今天輪到爸爸來接小朋友放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