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活得有点价值》作者:西风雪
    内容简介
    这是一个没有精神病的病人在酒店自杀被拦的故事。自杀的人是个老师,却注定要辞职,营救的人是个富二代,却差点当了一辈子老师。而无论他们的身份如何改变,都是对社会毫无价值的人,所以如果生活想要过得拧巴,不如想办法从别人身上实现,寻找一点自己的价值。
    1.忙于实习考证下的产物小作文
    2.HE
    3.价值是一个无法简单依靠个人来评价的东西,每个人对于价值的理解也不尽相同,这不是一篇爽文,甚至到最后可能没有解决任何问题。没有轰轰烈烈的表白也没有公之于众的认可,主要讨论的也不是如何看待同性恋。
    4.有车,轻微调教,受是个菜鸟不会玩没心机,只是个盯晚自习盯傻了的社畜
    5.攻会比较不真实,如果真实了写攻不会救受
    6.文章整体理想派,不切实际,不要深思
    第01章 1.天上人间1.0
    人生名言,人生可以成双成对,但注定孤独。
    某社交群。
    无言:艹,又死人了!
    七七七七气:楼上哪里人,展开说说?
    笑死了:+1
    明天再上班就是狗:+10086
    谁是菜狗队友:阶亭市的天上人间,有个MB自杀了。
    笑死了:哪个房间?
    谁是菜狗队友:6023
    笑死了:不错不错,这已经是今年上半年第四个了吧,下次直接在大门口挂个牌,天上人间之自杀圣地。
    就喜欢凑热闹:尸体搬走了吗?我去直播实况。
    明天再上班就是狗:去吧去吧,哈哈,逝者安息。
    沈临清已经受够了学校毫无意义的晚自习,但作为高一级部所剩不多的男性同志,他又不得不闭严实嘴在众多老师下班后再延续一个该死的住校生晚自习。
    他虽然始终认为这样苛责男性是一个很不道德的事,但也没有胆子直接到校长室和那个死老头对垒,学生成绩这么差还上什么自习,不如直接回家算了。
    因为没胆子,又总想早点回出租屋躺在那张比大学宿舍床没宽多少的破床上,沈临清不止一次动过自宫的念头。
    当然惨无人道的年级主任并不会因为他自宫而少让他看一个自习,弄不好他还会成为整个学校的笑柄。
    可沈临清还需要交下个月的房租,所以他忍住了。
    说起来也可笑,沈临清不是没盯过超晚自习,每次盯完也必定会抱怨连连,可下次轮到了还是会舔着脸规规矩矩的去上。
    就像个天生贱骨头的奴才,就算受了委屈到最后还是一个不字也吐不出来。
    奴才上完自习出学校叫了个车,打开手机钱包看着里面孤零零的几个子,沈临清还是决定去一趟之前在群里被聊得沸沸扬扬的天上人间。
    至于这点钱够不够玩一趟的就不知道了。
    天上人间是家酒店,可以自己开房间也可以点人,里面男的女的都有,在玩这件事上算得上本市比较高调的。沈临清之前没去过更没钱,在门口逛了半天差点被保安赶出去,最后还是要了个六楼的房间,顺带给自己的积蓄清了个零。
    一般情况下人们管清零党叫月光族,但沈临清不是,他要花光了,然后玩完了。
    无论是骨灰盒还是棺材板他都没做考虑,尸体最后是被摆放在哪里还是直接进焚尸炉都无所谓。6023是天上人间最便宜的房间,因为这半年死了四个服务生,所以一般只出给圈外人住。当然也有群里来故地重游想要找刺激的,至于最后刺不刺激沈临清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这个地方不干净,就算再不干净一点也没什么。
    他算不上是个圈子里的人,没进过成人店没亲过嘴,比乱交的人纯良,比会玩的人呆木,如果他不是命里带拐,大概会高高兴兴在家里卫生间买瓶农药就这么过去了。
    可死亡是种艺术,掉进河里淹死的李白是美谈而不是笑话就足以见得。
    所以他也要他的艺术。
    那是他唯一还能选择的事情。
    如果他的死党还活着,一定会一拳钉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然后拖到护城河洗洗脑子回家睡觉,等着明天醒了接着上班。
    想到这沈临清操了一声,笑了。
    他何德何能要半死不活着还得上班?
    那点工资抵上保险扣上房租连骨灰盒下脚料都凑不齐,他却要天天没日没夜地和一群睡不醒的人待在一起。
    真是见鬼。
    他明明自视清高,却从不敢表露分毫,以至于身边人总觉得他卑躬屈膝,是个老实人。
    这世上有老实人吗?
    好像身边人人都老实,茶米油盐姜醋茶,人不敢不老实。纵使血气方刚也可割肝降火,处事圆滑却不知道这个人五脏六腑还是否健康。
    没人在意。
    没人高呼。
    他以为自己振臂高呼操他妈,身边人形色如常,到最后他才知道那全是自己脑中的意淫。
    所以说啊……他最讨厌加班盯晚自习了。
    “笑什么?”
    沈临清没有注意到房间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他只开了房间的地灯,光线勉强可以看清脚下的路不至于绊倒。所以这个突然多出来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沈临清完全不知道。
    他一个人的时候喝了酒,因为不知道规矩,所以只是听人说感兴趣的人会进这个房间,他们可以一起玩。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又会玩些什么。
    像他这种一杯啤酒就可以倒的人现在神经已经开始叫嚣,本就积蓄着长久不能抒发的憋闷这时候反倒成了动力,让他大着胆子站起来,“你好,我叫沈临清,是个老师,特长是给人看晚自习……朋友,你叫什么?”
    那人没有回答,沈临清不知道他为什么沉默,又为什么让人会觉得他有些不满。
    但这些并不重要。
    “姓白。”
    “哦。”猜测这个人大概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身份,沈临清跌坐回沙发上,给自己又满上酒。那瓶全是英文的酒瓶咣得一声磕在桌上,他握着酒瓶又抬起来,眯着眼慢慢看,瓶身非常结实,一点事都没有。他根本不关心这瓶酒多少钱,可能比开这个房间要贵,也可能比他这条命都要贵。
    但这些都不重要,他又不懂酒。
    “如你所见,我是个穷光蛋,仅剩的钱都花在了这上面。”沈临清用手指弹了弹酒瓶,醉眼看着白,“所以就没有小费给你了。”
    “我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唔……那你来干什么呢?要上我吗?还是玩一玩……好好好,别生气我开玩笑的,服务员和我讲过规矩。不过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如果你愿意倒是可以让我给你讲一下茴字的写法,说老实话我也就只会这些。”沈临清半天没有等到回应,他大口喝着酒,被光线照到的脸像个迷失在阴间道上的鬼。
    “你知道自己买的是什么房间吗?”
    “最便宜的啊。”
    那个人像是没想到沈临清会这么回答,被回得一时语塞,最后缓缓道,“是随意房,进入的人随便哪一个都可以上你,只要不杀人你今天可能一晚上都没办法自己走出去。”
    这显然是这个房间在圈子里的说法,不过沈临清没听说过。
    “你是个好人。”沈临清认真地说着,然后对于自己这个评价还满意地点点头。他一边点头一边想,但是体位什么的真得重要吗,在那些固执己见的人眼里,不都是要被打断腿的货色吗?
    白不说话。
    沈临清知道自己很无趣,他上课时讲台下的学生也是这样,安安静静的教室除了讲课声外只有几声意外发出的呼噜声。
    但是如果吵醒这场梦,又能如何呢?做梦人梦醒入梦其实都睡着,睁开眼不过就是一场逼真的表演。
    可他这次想要主动,看看会有什么样的表演。
    “你讨厌酒气吗?”沈临清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又再次站住,“我知道自己没意思,但是你忍一忍,忍一忍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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