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帆不动声色的将手上的那串玉珠扯了下来,每走过三步便会往两旁的石壁上弹去,内力深厚到连细微的声响都听不见。

君映没有内力,自然是无法发现这一幕,但比较显著的是君映能感到自己在慢慢接近那处光亮。

她抬头,笑容中有些欣喜。

“小白,咱们好像快走到有光的地方了。”

白若帆轻轻嗯了一声,忽然牛头不对马嘴道:“娘子累了吗”

“还好。”

君映没什么感觉,大风大浪都见过的人了有什么好扭捏的,更可况白若帆运用了内力周转自身所以背起来并不重,就像是一块大型泡沫罢了,她总算起来只不过是走了两刻钟的路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

君映的回答白若帆表示知道了,只是他的神色在昏沉的洞穴中令人看的不大真切。

君映也缓缓接近了亮光。

远远望去是两座极为高的油灯,可油灯上所供奉的却不是常见的烛火,而是一个极为圆润的夜明珠。

青釉色的夜明珠外围似是着了一层青灰色的火,隐约间令人感到一股阴寒,可这光芒却又是极盛的,四处还弥漫着一股淡淡又奇怪的幽香。

君映有一刻失神,似是有些迷失在了烛火间。

就在这个档口,身后一块白色的帕子突然捂在了她的鼻下,君映不可置信的扭头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一只葱玉般的手接住了君映滑落的身子,一席白袍屹立在空旷的墓穴中显得有些突兀。

“唉”

一个声线低低的叹息,他低头看着君映,细长的羽睫在光辉的映照下显得诡秘圣洁。

他又拨开君映脸颊旁的发丝,似是无奈又似是恨铁不成钢道:“娘子可真笨啊”

一点防备都没有,若是他真想害她,她焉有命在

感叹完的白若帆将君映抱紧在怀,抬头眸子扫过那两盏诡异的灯,目光投向了中间的那扇仅容一人过的小门,门上有一块六角形的凹槽,显然是让人放置物品开启机关的。

然而白若帆只是淡淡的看着那凹槽,却直接伸手碰了那诡秘的烛火,微微旋转,那扇门前方一寸的空地上突然缓缓推出了一个方盒。

他手指微微一动,那方盒自动打开,里头一块小型玉佩便落入了他的掌中,自动的一分为二,却又无丝毫让人觉得别扭的地方。

他将一半玉佩收了起来,刚想将另一半也放起来时,眼眸扫到了君映,霎时他动作顿了顿,沉寂了会儿,似是在想着什么。

然而不多时,白若帆忽然抬手在自己头上拔下了几根头发,又在君映头上摸了摸出来时手上也多了几根头发,他将发丝搅在一起,又用内息加固,便就着玉佩上的红绳一起系在了君映脖子上。

如法炮制的,白若帆也将收起来的那块玉佩用发丝一起待在了脖间,藏在了里头。

这些君映都是不知道的。

再然后白若帆从怀中不知掏出了什么东西,嵌入了那小门内,小门缓缓打开,内里一片昏暗,可白若帆却看也不看的便抬步进去,似是对此处极为熟悉一般。

这地方,可从未有人过,又是从哪儿的谈何熟悉

而此刻外头。

竹林内。

百里昧脸色不太好看。

元青小心翼翼的抱着君景恒一句话都不敢说。

鹅软石铺起的小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却有一人站在正中央挡着了百里昧的去路。

竹叶青凝神,双眸警惕的盯着百里昧。

他方才刚从中清醒,便见到了从天而降的百里昧,当机立断就跳了起来挡住了来者去路。

主子很讨厌这个人,此刻这人来这个地方,想必是来给主子添麻烦的。

“爷很讨厌有人挡道。”百里昧神情闲散,鬼魅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耐。

竹叶青盯着百里昧的眸子犹如一道利光,他低声道:“想来是为了沐家墓来的”

百里昧轻哼一声,“关你屁事。”

嚣张任性很狂妄。

竹叶青一时无语凝噎,找不出接下来该说什么。

沉默半响,林中飒飒作响。

后头君景恒被风吹得瑟瑟发抖,即使是在元青怀中依旧浮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双方还在沉默僵持。

终于君景恒大喊一声:“快走还在磨蹭什么呢”

他都快被冻成冰块了,这两个人还在打什么太极,好想念麻麻,想念麻麻软软的怀抱,香香的怀抱,暖暖的怀抱

君景恒稚嫩的声线打破了竹林的平静,那一刻竹叶青骤然暴起,手中多出了一柄油纸伞,伞边缘噌的一声冒出尖锐薄薄的刀片。

由内息的催动,刀片哗然出,带着寒风直冲百里昧。

当即站在一旁的元青瞳孔一缩,立即将君景恒丢了下来,二话不说的从腰间抽出了一柄软剑,铮的一声刀剑由此铿锵交错,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刀片由软剑所挡住,嗖的往竹林间打去,几根竹子应声而倒。

一个回合的交手,双方几乎摸清了对方的底细。

竹叶青落地,手中的伞还未收回去,而元青站在百里昧身前一脸肃立。

竹叶青冷笑一声,盯着元青,一字一句道:“安郡身旁第一死士元魂卫果然名不虚传。”

一届死士的名声被传得那么大,已经不算是什么死士了,若是主子心有不满那么下场只有死。

当即,元青呵呵一笑,抬眸扫了眼竹叶青,目光撇过他手中的伞淡淡道:“听闻巫城城主旁有一谋客无孔不入手中伞落即人死。”

“不及身旁死士一般无孔不入。”

“不如城主手下谋客一般杀人如麻。”

“呵呵。”君景恒小小的身子钻了出来,不客气道:“敢问两位厉害的壮士敢不敢脱件外套给我这个小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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