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君映已经开了七叔公和老张头的脑袋,验证了心中的想法,擦了擦手,打开了门。
外头站着一群人翘首以盼,目光是不是瞄着门里头想看着什么。
然而君映在拆完头之后又给缝了回去,一般不细细查看是看不出什么的。
她将两根发黑细小的针丢在托盘内,“就是这两根东西害了这两个人。”
村民顿时熙熙攘攘了一阵。
“那凶手呢”有人质问。
君映扫了眼那个质问的人,突然微笑张嘴就道:“关我屁事”
一句爆粗弄的这群人有些愣神,紧接着听君映又道:“我来是情分,不来是本分,别随便给我按个罪名,老娘不吃这套,都收回去”
“可以安排将二人收检了。”
说着她便抬脚往外头走去,气势汹汹无人敢拦。
待她离开后,后头的村民赶紧往屋内看去,只见屋内两具尸体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就如同抬进去时一模一样,不带任何一丝血。
不是说剖尸体么怎会如此干净
有胆大的捂着口鼻小心上前翻看,轻轻一碰,便瞧见二人后脑勺那一小存被剃光的头发,和那精密的缝合,皮肉贴合紧密极为精巧。
众人哗然大惊
这种技术,就连最高明的仵作都做不到
在回头想去找君映的身影时,已经没了踪迹。
此刻的君映早已回到了她在瓷安村所住的院子内。
她心里对七叔公和老张头的事已经有了些底,突然间也不想将夏枫交给这村中的愚民们,打算带着一块走。
只是现在她的脸色不太好看。
白若帆走了。
悄无声息,一个字都没有留下。
那个烦人的家伙走了她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偏偏心里有些不爽,嘴上叫她娘子娘子的叫的好听,走的时候倒是不带犹豫的,她愤愤的想着踹了脚元青,“他走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
君映自认为动作还算快的,验尸不过才花了一个时辰罢了,就一个时辰之中那动不了的人居然不打一声招呼的跑了
她很生气。
被踹了一脚的元青抱着脚,诺诺道:“没说,他出去时我还以为他要出恭”
接下去的话元青没说君映也猜到了,后牙槽紧紧的咬着,恨恨道:“不管他了,爱去哪儿去哪儿”
说着她上前将睡着的君景恒抱了起来,冲元青道:“床底下那几个抓出来,丢到外头的牛车上,咱们坐马车。”
君景恒睡得像只小猪,任由君映怎么折腾都没醒。
待坐上了马车一切安顿之后睡得更香了。
外头赶马车的元青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堕落了
作为千岁爷声旁最优秀的暗卫,如今化身保姆保护女人和小孩,他容易嘛他
白若帆走的时候倒是真的什么都没说,只是喂了他一颗穿肠毒药,但凡有一点忤逆之心,立马不得好死。
所以才有了他此刻那么乖乖听话的赶马车,抓着夏枫的这一幕。
叹了第一百零八口气,他非常惦记着他家主子,主子啊主子,快来救他啊
然而,被他惦记着的主子此刻因为受了极为重的伤正半死不活的爬在床上。
因为受伤的地方大部分都是背部,血肉崩的格外严重,用神医的话来说就是再晚点,就没命了。
当然百里昧对这种说辞一般都是不屑的。
所以当神医为他诊治完毕后,他便命人将神医叉出去,他不是很想看见一个总是对着他说教的人。
神医嘟嘟囔囔的走了。
他趴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玩着刀片。
薄薄的刀片映出他那双狭长明媚的眸,带着些许惑人惆怅,在想着个人。
君映。
心口跳动着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他想着,是不是君映给他下了蛊
后来又想到君映不过是个傀儡摄政王,身上无半点武力,能掏出来的不过两瓶迷药毒药,还没那个本事弄蛊。
那这个感觉又是什么
百里昧捂着心口,胸腔内跳动着的是那陌生又熟悉的旋律。
嗯
他想不出来。
但既然那个千情镯都给人套上去了,那么娶了总没坏事。
一想到娶君映,他便又想起了在鸾佩的梦境中,君映一席大红色嫁衣,红唇齿白,明媚生花,可人的脸蛋极为动人。
那是她本来的面貌,鸾佩中会显示新娘最原本的模样,和初见时一样的动人。
只是那时的君映被他故意踩在脚底,而他又满心的都是算计,所以都没能好好观察过君映。
此刻回想起来,倒是极为美的一幅画面。
片片落花下,少女一脸胸有成竹,信誓旦旦的给他保证,突然让他有些想笑。
如果那是他的新娘
脑中又浮出一幅画面,她娇小可人的身子依偎在他怀中,就如同那日她被易容成上官凝儿时被带到大堂内的模样,穿着一身正红色的天蚕丝袍子,被他拉入怀中,手中似乎还有着少女温软的触感。
还有那晚,他拦着她的腰肢,轻轻凑近
若是换成现在,他定会亲下去,而不是转身退开很远
等等
他为什么要亲下去
因为千情镯
百里昧为自己想了个理由,没错,是因为千情镯。
只是心口似乎有些空落落的。
一想到君映若是穿着一身嫁衣,而身旁陪伴着的不是他的话,就有些不舒服。
或许,因为那个人是长孙白熠而已
他向来与长孙白熠不对盘,一定是的
百里昧一个人趴在床上,手里把玩着刀片,脑子里却一直在胡思乱想,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又否定,又找理由,又开始想
无限循环。
他始终没有想明白,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