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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能选,绝不以欺瞒辜负他人所信。
可世上万事皆不可能尽如人意,我将内心剖开了呈到他面前,也将虚假粉饰得完美无瑕。
仅此而已。
亦到此而已。
离越说的没错,这都是“偷梁换柱”。那日跨过锦阳宫门槛,我便已想好了所有后路,横竖都是欺,都是瞒。
我讽笑一声,摇了摇头,继续用当初搪塞云予的陈年旧事,讲给离越听。
“然后,我成了东宫的西席,之后的事,殿下都知道,不必说了。”
他歪头盯着我,潭水般的眸子深得摄人心神,让人一望,便忍不住沉进那方星河里。
我定了定神,忙挪开目光“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没有,”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有些疑惑,你既然不是云郎的人,他为何要帮你”
我转转眼珠,怕离越因云予一同隐瞒而迁怒他,便想了个折中的回答“他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
离越似信非信,微蹙起眉头,语气略有些不悦“情之前市井传闻云郎有位红颜知己,难道是你”
我惊的手一抖,牛肉干哗啦啦掉下大把。顾不得心疼吃的,气急败坏道“哇你话能不能听完,是人情,人情再说本姑娘什么姿色,要去当他云予的小妾”
离越噗笑出来“烟都望族小姐们能从朱雀长街排到城南门的事,你倒不情愿。”
“正房我还是一百个心甘情愿的。”
离越笑凝在唇角,忽然沉了沉脸色,叭打了一下我的脑袋。
“做什么白日梦,肉干全掉了,今晚你就挨饿吧。”
“”
我捂头呱呱直叫,一脸问号。什么玩意这怎么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我气鼓鼓瞪着离越,看他跳到另一枝树杈上,侧身半躺不睬我。
“莫名其妙。”我偷偷嘀咕一句,便灰溜溜裹紧貂毛,闭目养神。
忽然额头又挨了一扣。
我气地猛睁开眼,直勾勾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星眸,离越不知何时转过身来,清俊脸庞上略过一丝赧意,他忙往后退半寸。
面色严肃道“当初花庭夜弈,你说过的那句话,可还记得。”
恍然记忆倒退回东宫内殿的十里宫灯,青梅煮酒,对月畅言,那夜明珠璀璨,照亮了少年郎微醺双颊,他目色朦胧道“谁又来解我之忧”
我喃喃低语,却是一字不差。
“我与云郎,会辅佐殿下一生,解殿下一生忧愁。”
他温润一笑“可还算数”
“算。”
轻飘飘的一个字像羽毛落在唇侧,压弯了他的酒窝。他释然般呼出一口长气“从今日起,你欠我一个人情。”
我愣了楞“殿下这是”
“此情不要你还,你只需答应,日后定不背弃我。你就还是那个,太子中舍人何画山。”
我心中一阵翻涌不知何味,江山如布棋,一步错,步步错,现在东宫外忧五皇子之势倾轧,内患奸佞爬墙蚕食,我已成把柄,他分明可以弃了我这颗子。
“谢谢你,”我垂眸,一字一顿,“我答应你。”
他笑意愈浓,转过身,声音清澈明朗“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一夜无梦。
次日天微亮,弃下貂绒发冠一并招摇之物,我们沿河镇外围寻了一处老鳏农家,在院子里画好暗语后,用肉干换了两身粗布男衣,离越便外出向村口老人打听消息。
我方撸起袖子,略瞥了眼,便被吓一跳。
原本白皙的手臂已涨成青紫,被布条紧紧捆住的伤口周围发黑,手指微碰,如三尺寒冰,刺得指腹生疼。
“靠,真的不会死人吗”
我嘴角一阵抽搐,又记起船上鬼影子风轻云淡地说“只是寒天散”,便摸了摸身上,不过确实没有昨日那般冷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正咕噜低骂,便闻有脚步声靠近,接着几抹颀长人影移入槛内。
我忙敛住鼻吸,躲到角落。
哗
有人打了布帘,为首之人一席麻衣却丝毫掩不住英朗气质,他速速扫过土炕,一双青俊眸子便停在柴墩上。
“呵”那人冷笑一声,便抽出佩剑,哗啦挑开木柴,眨眼间磋刃横在我颈前。他皱了皱眉,忙收刀抱拳“何大人。”
我缓过神来,瞧了他半晌,才觉这双眼睛有几分熟悉“鬼影子呼,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这些人”
“同门,我发了号召令,”他打量周围,“殿下呢”
“他在村口。”话音未落,他便示意身后人去寻,拥挤的茅屋里瞬间便剩下我和他。鬼影掏出一只白玉瓶,倒出药丸递与我。
我喜出望外“解药”
他摇头“不是,只能压住毒性,解药你得亲自回烟都,去清河小苑找月公子。”
“月灵机”我满脸惊诧,眼前又浮起那个画一般仙逸的男子,“他还会制药”
能解毒必能配毒,若这次刺杀同他扯上关系,那可是重罪,想起昔日那壶酒的情分,便暗自替他捏了把汗。
鬼影咦了声“听闻何大人同唐四公子走的近,月公子为他世交,竟不熟络”
我一把揪住他袖子“哎呀不熟不熟,快讲。”
“咳咳,月公子不懂药,他夫人懂,不过那是四年前,现在他手里只剩解药”
鬼影子还在比划,门外忽有人咳了声,离越略带怪罪的声音传来“说大声些,我听听。”
鬼影子一噎,忙悻悻起身,不再同我说话。
我扯了扯嘴角,又来
离越背手踱进来,斜睨了眼鬼影“犯了门规,回去后自行领罚。”
“是。”
“殿下,船舟已备好。”
离越面色清冷,又恢复成疏离贵雅的模样,他敛起袍袖,音色威仪“启程。”
江浪涛涛拍在叶舟两侧,鬼影子轮流吹哨,引出白鸽成片落下,带来四面八方信息,一人展信阅罢面色骤变,忙呈上船头。
薄书简短“寅时三刻,行船失火,泊靠靖郡王封地,改行陆路。”
我将纸抛入江中,沉吟道“靖小郡王不是位善茬,势必要去凑一番热闹,见不到殿下不会罢休。殿下前脚刚离船便失火,时间地点太过蹊跷,除非”
离越冷笑“除非有人故意纵火,逼船靠岸,借靖王引我出来。”
“一旦小郡王发现殿下不在船内,必上报烟都,”我忽觉脊背发凉,“若昨日殿下因伤有什么意外,也查不到刺客身上。”
能在寅时支开侍卫,纵一场大火的人,其权职必在东宫内阁。我忽然想起云予在俪城受伤时,那个躲在暗处操纵的奸细,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我拧了把冷汗“那人怎么知道殿下外出”
我们离船不过三日,有福公公与祝瑛帮饰,绝不可能露馅。我揉紧眉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泽城出发后,泽城忽电光微闪
我击掌惊呼“钱袋子”
正在思索的离越讶然“什么钱袋”
“我在渔民村被秃子搜走了钱袋,底绣海棠那只,李怀玉眼细,定能看出是谁之物。他心起猜忌,必会通知背靠势力暴露殿下。刺客和船上的奸细,应是一派。”
离越眉头紧蹙,颇有不悦“你被搜身了”
“这个不重要,殿下,当务之急,需得速速赶回行船,查清李怀玉背景,拔除东宫暗线,以防合污下婉月一案被搁置。”
他抿紧嘴,似在压抑怒意,继续问道“他们可有动你”
我眨巴眼,被他忽然恼火整的有些懵,连说话也结巴起来。
“没,没。”
他眉眼缓和几分,忽然一只信鸽扑棱翅膀急急坠下,鬼影子展阅后面色怪异“殿下,靖王见到了太子。”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