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衣鸟盲子把身前的鸟笼移上前,跟破烂乞丐张安生的鸟笼门对门并在一起。
“说吧,赌什么”那鸟盲子信心十足地说道。
张安生挥手道:“随你”
鸟盲子道“好,看你是个乞丐,那就对你宽容点,就赌一两银子”
虽说身上现在也就进八十文,但这气质看起来就不凡的白色鸟儿跟这只普通人看起来就知道是只普通画眉的褐色鸟儿比起来一定相差了一个天。爽快道:“好”
两人把手搭在门上,同时往上一拉,那只褐色鸟儿便有些按耐不住跳来跳去,但就是不跳到门框处迎战,而张安生的红眼白眉却是直接跳到门口,站在自家门槛上,看着那怕得不敢上前的褐色鸟儿,颇有大神虐凡人的王者风范。
见此情况差点没笑出来的张安生哈哈道:“你家鸟儿这是怎么了连门都不敢出鸟不行做事的时候可是很丢人的”
布衣鸟盲子也是气得无话可说,他可不像那锦衣男子可以为了一只极品画眉出价十两银子,笼子里的这只褐色鸟儿,可是这布衣少年倾尽家财所能买到的最好的一只画眉。鸟盲子拿起一根细枝,桶着笼子里的褐色鸟儿,逼它应战。
那褐色鸟儿也是无奈,被赶到门口,可双爪刚碰到门槛,白色鸟儿还没动又自己摔了下去。
收住笑声的张安生像对人说话一样对着笼子里的鸟儿随意叫道:“小白,别跟他耗了,结束战斗”
那白色鸟儿像是听懂了张安生的意思叫了一声,待那褐色鸟儿站起,白鸟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嘴便让对方起不了身。
一脸不敢相信的鸟盲子瞪大了眼睛,指着正抓出鸟笼里的白鸟儿的张安生道:“不可能,你个破乞丐怎么可能赢,一定是你作弊,你作弊”
输给一个乞丐,让谁来都会觉得没面子,但同时,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不在少数。张安生把白鸟儿放回破碗里端在手上,骂骂咧咧道:“我怎么作弊了我这可是实打实的画眉,都在笼子里斗,大伙都看见了,难不成你当大伙都瞎了啊”
不想当瞎子的大伙们皆起哄道:“就是,输了就赶紧给钱。”“给钱吧,大不了回家挨顿打”“对啊,给钱吧,今晚就别回家了,免得你爹被你气死”......
面对一群人的逼压,一个普通的少年终于是扛不住了,从怀里的拿出一颗银子,拿着银子的手抖得厉害,慢慢递到张安生面前。张安生一把拿过银子,那少年郎拿起鸟笼,就往人群外跑,张安生也不多不顾,本想着再打一场,可惜天已经黑了,围观者和三位锦衣少年也连连退场,现在也只好找个地方睡一觉了。
白鸟儿和银子同在一个破碗里,被还在为到手一两银子而高兴张安生端着走在大街上,路过一家店,店有三层。以脑里的认知,客栈,应该就是这种楼了。
张安生往里走去,店里客人不多,零零散散数起来也就七个,但里边的小二见一乞丐进店便直接赶人道:“走走走,这没位置了,去
别处讨吃的吧。”
被连骂带推的张安生稳住身子,拿出碗里的银子,道:“在这吃,我还不稀罕,给我开间房就行”
赶走张安生无非就是以为他没钱,但现在既然有钱了那就得伺候,但乞丐还是乞丐,语气还那么臭,把自个当大爷了好好伺候那是不可能的,直接接过银子,上柜台找了钱给张安生便告诉他在哪个房间让他自个上楼去。
上了二楼,右转最里边的一间房,打开房门,看着还行,就是像很久没有人住也没有清理过一样,满间的灰尘。
张安生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穿的什么衣服,就要睡什么样的房间虽然是付了钱的,但张安生已经累了,懒得和下面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计较,大不了就是等明天买一件得体的衣服,再换家店。
关上门,疲惫的张安生把被小白当成窝的破碗放到桌子上,清理掉那床上和被子上的灰尘,鞋子都没脱就慵懒地和床一横一竖合在一起,头枕在被子上。
躺了一会,才想起了桌子上的白鸟儿小白,不知道控制能持续多久,万一要是深夜就失效飞跑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坐起身,桌子上的破碗里的小白已经不见了,慌慌张张的张安生连忙跑到桌子边,这才听到了“唧唧”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在床梁上自己找吃的。但这一幕却让张安生怀疑这小白到底是不是被自己控制了心智,以自己现在的功力,最多也就控制起十几块石头,耗尽体力控制了一只鸟的心智,不太敢相信。
张安生找了张椅子坐下,看着正在觅食的小白,试探性的说道:“小白,过来。”
嘴里叼着只虫子的小白正身对着正一脸期待的张安生,傲娇地扭过头,吞了虫子后又继续觅食。
这小白若不回头看和表现得如此傲娇,那便是听不懂指令控制失效了,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它虽然听得懂指令,但控制也失效了,也可能是根本就没控制过。通人性的动物不少,能真正听懂人类的话的倒是不多,那路边搭棚面摊的枯瘦老头曾说过,这没有修士没有妖,是因为此地没有灵气,修不了大作为,张安生已经是开始怀疑这小白是只成不了形的老妖怪了。
张安生又是试探性的问道:“小白,你修炼几年了”
像是被吓了一跳的小白猛转过头看向张安生,一双红眼直勾勾盯了好一会才转过头继续觅食。
已是完全明白的张安生站起身,看了眼正在梁上觅食的小白便坐回床上,盘腿坐于床中央,双手架在膝盖上,闭眼凝神,这是在下午无聊时自个琢磨出来的打坐方法。
夜静寂寥,只有“哔哔”蝉叫和几声动听“唧唧”声,打坐了一炷香左右,原地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映入眼帘的,是面前那张桌子上的一坨鸟屎,有一个拇指头那么大,小白则睡在旁边的破碗里。
坐着睡了一晚上,身体竟也不累,约莫那些修仙的也是这么睡觉的,让人感觉就像是法力高深一样。
下了床
,端起破碗就出了门,下楼,第一眼看到的是店小二的嫌弃眼神,直走出店,本想往那条叫后庙街走,看向自个破碗里还呼呼大睡着的小白才想起自己已经可以不用当乞丐了。在路边买了两个肉包子,边吃边往后街走,还不忘叫醒小白,丢些包子里的肉给它吃。
到了后街,那个竹棚还没有人,便想着先整理下自己的行头。
走进附近的一家布庄,里边的八字胡老板还是和其他人一样一见就想驱逐他,但在张安生拿出钱后老板才勉强接受了他。
高档的锦衣,现在还买不起,普通锦衣,不好看,倒是高档的布衣更加实惠些。最后是买了件带大衣披风的一套蓝色细布衣,没急着换,而是问了老板这哪有澡堂子,说是在后街尾处就有一家。
经过八字胡老板的指点,张安生找到了这家澡堂子,大早上的刚开门就碰见了一个乞丐来洗澡,还是那样该赶的赶见到钱该伺候的伺候,一炷香的时间一进一出,气质就大变样了。出来时还不忘从里边顺了个小镜子,破碗找了根绳子系在腰带上用大衣披风盖着,小白则停在肩膀上,一人一鸟走在路上,这鸟倒是一脸无所谓,但这人却是边抹着刚整理好的头发边臭美道:“嗯~帅气的容颜没有变,这就很舒服了”抹完头发,再仔细看清镜子里的自己,丹凤眼,高鼻梁,不大不小的嘴巴是这张陌玉容颜的点睛之笔,不禁又自我感叹道:“早知道干净起来还是这么帅气就靠着这张脸吃饭了。”
放下镜子,再看向那竹棚子,那俩长得挺像的锦衣少年正在打量这桌子上的一对画眉,一白一褐,那白的明显可以看出,也是红眼,褐的也可以算是极品。
这兄弟俩像是比昨天跟布衣中年人砍价的锦衣男子要有钱得多,走近一听,这跟张安生肩上的小白一样的红眼白眉就得五十两银子,褐的也要三十五两。张安生看向肩膀上的小白,道:“这两货,你打不打得过”
小白鸟嘴一张,像是在打哈欠,藐视不远处笼子里的两只极品画眉。
不一会,竹棚子里有多了些人,就连那端着昨天战胜大哈的白眉王的极品褐色画眉的锦衣少年也到场了,一见那兄弟二人的两只画眉,便调侃道:“哟,又是白眉,还是红眼的,不会是抢昨个儿那乞丐的吧。一只乞丐鸟可打不赢我手中这只褐中王者”
那俩兄弟齐道:“切,我们这只可是真正的极品,能跟乞丐鸟相提并论”
这三人的对话都让对方不爽,但也同样都让张安生肩膀上这只小白鸟不爽,啄了一些脚下的肩膀。张安生哆嗦一下看着小白,道:“干嘛”谁知那小白像是真的成了精一样,跟张安生对视,转头对向那竹棚再迅速转过跟其对视示意张安生过去。
被这潇洒动作惊得愣住的张安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肩膀上这只肯定是只成不了形的老妖怪,还怕这些凡鸟“要过去,你先说好,要打多少。”
成精了的小白长叫一声,意思是要打全部,这可把张安生乐坏了,呵呵道:“好,那就有多少打多少”
本章完